第310章 殺瘋！
    “我會擔心，讓我見見她就好，拜托。”
    罕有的，喬爾直球打的這麽利索，甚至用上了懇求的語氣。
    瑪琳微微吃驚，但很快恢複如常，“不行，她正準備要接受手術。”
    聞言，喬爾驚了，他站起身，語氣嚴肅：“你在扯什麽勾八蛋，手術？”
    麵對喬爾威懾性的靠近，瑪琳放下抱起的雙臂，解釋道：“醫生跟我說蟲草菌在她體內起了變異，所以她才能免疫。”
    一旁的守衛默默靠近。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隻要移除了它，他們就能用逆向工程做出疫苗。”
    瑪琳眼中閃過狂熱，“疫苗。”
    “但它已經蔓延到整個大腦。”
    喬爾思路非常清晰，一語直追症結，審視性的看著瑪琳的眼睛。
    “是的。”
    得到瑪琳的確切答複。
    喬爾的眼神逐漸變化。
    從原本的疑惑到慍怒最後變得冰冷狠厲。
    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去找別人。”
    兩人的對話中並沒有明說，但所有人都清楚結果意味著什麽。
    別說末日二十年後的醫療條件。
    就是當下最發達的醫療條件，想要移除已經蔓延到整個大腦的變異蟲草菌，那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不相當於移除整個大腦了。
    被手術的艾莉能活下來才有鬼了！
    難怪喬爾神色忽然變得冷峻。
    寅哥已經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別說喬爾不答應。
    就是他一個見證者都不能答應這麽荒唐的事情。
    火螢的解釋並沒有讓寅哥滿意。
    疊加之前他們所做出的行為。
    寅哥已經將此組織視作獵人二代，即便殺光他都不會有什麽負罪感。
    “沒有別人了。”
    在所有人憤怒的凝視中，瑪琳搖頭拒絕。
    “聽好，跟我說她在哪裏...”
    喬爾剛上前一步，身後應激的守衛一拳夯在喬爾腿間將其砸倒跪在瑪琳麵前。
    所有人怒氣upup↑↑
    寅哥：好了，我殺了這麽多獵人，警衛和變異者，我不介意再多屠一堆火螢
    “住手。”
    瑪琳走上前，“我懂，但是不管你以為自己有多難過，都比不上我經曆的一切。”
    聽著小子，我的苦痛在你之上。
    “她剛出生時我就認識她。”
    “我跟她的母親保證過會好好照顧她。”
    喬爾不解的看著瑪琳，“那你為什麽還要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瑪琳義正言辭：“因為這不隻牽連到我，或甚至是她，這別無選擇。”
    好好好！
    拿著全人類的未來道德綁架我道德天尊老喬爾是吧？
    他的道德早在二十年前被士兵擊碎了！
    觀眾們早已怒不可遏——
    ‘怒氣值：ax’
    ‘沒有人，能逼著別人去做英雄’
    ‘【你驚擾了戰神的老父親】’
    ‘喬爾：這個世界與我為敵！’
    ‘你毀了我世界的唯一，我就毀了你唯一的世界’
    ‘我將活在一個被拯救，但沒有你的世界……那就讓這個世界毀滅吧!’
    ‘列車難題’
    ......
    “錘子的列車難題。”
    寅哥氣憤道：“先不說他們這種方式能不能研製出疫苗，退一萬步研製出來和喬爾這個已經被毀滅過一次的老父親又有什麽關係？”
    一路走來。
    從喬爾的視角。
    寅哥見證了太多讓‘我’麻木的事情。
    我看見我的子女、我的戰友，倒在了這灰暗的世界中。
    我看見保有善良的陌生人，死在追尋光明的道路上。
    我看見軍人失去人性，濫殺無辜；
    我看見人們拋棄仁義，盜柘橫行；
    我看見惡人放棄底線，同類相食。
    我看見“善人”，勸別人“無私”地犧牲；
    我看見“惡徒”，勸別人“自私”地活下去。
    現如今，他們要我放棄我的摯愛——
    我曾經擁有，曾經失去，曾經再次獲得，又將再次失去的摯愛。
    來換取這些人的苟活——哪怕僅僅一絲希望。
    嗬，多麽崇高而理想的謊言！
    倘使人可以為了苟活，拋棄一切底線，去做扭曲的蛆蟲；
    倘使人可以為了苟活，去肆意殘害其他任何人；
    倘使人性的光輝黯淡，人們變成茹毛飲血的野獸。
    這樣的“人”，又有何被拯救的意義呢？
    倘若深陷黑暗，我們便要做那最後一束光。
    寅哥怒氣值拉爆。
    隨時準備躍起反擊。
    ......
    何止寅哥。
    幾乎每一個來到這裏的玩家聽到瑪琳這種歪理都氣的牙癢癢。
    老戴：“犧牲不是自己女兒但勝似女兒的人來拯救世界？那是得有多虛偽的人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
    蛙哥：“你把路走窄了妹子！”
    樹哥：“啥時候開殺，啥時候開殺，我要徹底瘋狂！”
    黃仁安：“成為父親，並不會讓我變得軟弱。相反，他會讓我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
    呆小妹：“兄弟們這算不算另類的聖母婊啊，她這種讓艾莉犧牲換全人類一個不確定的未來的行為算不算慷他人之慨，她取得艾莉同意了嗎就？她取得監護人老父親喬爾的同意了嗎？”
    散人：“喬爾已經經曆過類似的傷痛，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哪怕我的做法會引來一些人的謾罵，我也不會改變我的做法。”
    河馬：“毀滅吧！這個垃圾世界！”
    玩家們情緒高昂。
    喬爾本人：
    “對...對，你不斷地跟自己論證這些歪理。”
    他的雙眼直視瑪琳的靈魂。
    忍耐也到達了極限。
    處在爆發邊緣。
    瑪琳不再偽裝，眼神冰冷：“帶他出去，他敢輕舉妄動就射殺他。”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喬爾。”
    說罷，轉身瀟灑離去。
    喬爾頹坐在地低頭看著地板。
    守衛走到喬爾麵前，冷聲道：“起來。”
    見喬爾不為所動。
    他舉起手槍，再次用威脅的口吻命令道：“我說起來。”
    喬爾緩緩抬起頭。
    凝了一眼守衛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他緩緩撐起身子。
    在守衛的威脅下走進小黑屋。
    “走快點！”
    守衛在身後推搡喬爾。
    喬爾：“走那邊？”
    守衛擺頭示意向右。
    能這麽跟我喬大爺說話的他是第一個。
    觀眾們知道有些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
    喬爾走著走著停了下來。
    “你在搞什麽鬼，繼續走。”
    守衛再次推搡喬爾。
    沒有推動。
    他立刻扣動扳機。
    喬爾迅速轉身並用手肘撞擊槍身，子彈打歪後他立即奪下手槍。
    現在，是喬爾的反擊時刻！
    嘭！！
    砂鍋大的拳頭砸在守衛臉上，他的鼻子瞬間凹了下去！
    爽！！！
    嘭！！！！
    又是一拳！
    鮮血橫飛！！
    爽爽爽！！！
    喬爾一手哽住守衛脖子，一手拿槍抵在守衛腹部，沉聲逼問：
    “手術室在哪裏？”
    見守衛遲疑一秒，戰神搖搖頭：“我可沒時間跟你耗。”
    砰！！
    槍聲響起，守衛再次吐了一大口鮮血。
    血液噴濺而出的聲音令寅哥心潮澎湃。
    過癮！！
    “在哪裏？”
    不說是吧？
    砰！！
    “在哪裏？”
    喬爾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在頂樓的最裏麵。”
    守衛氣息微弱，緩緩吐出幾個字。
    得到想要的答案。
    寅哥鬆開守衛。
    守衛跪倒在地，瞳孔渙散。
    但還沒立即死去。
    喬爾將手槍抵在守衛腦袋上。
    砰！
    腦漿橫飛！
    雙爆了！！！
    觀眾們直呼大爽！
    這場麵還是得老喬爾出手才能讓人爽到內外通透啊！
    “是槍聲，快搜這層樓！”
    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喬爾裝備好自己的背包，躲在牆角觀察準備伺機而動。
    最先闖進兩名士兵。
    他用弩箭將牆壁上的滅火器射爆。
    趁對麵視野消失瞬間立刻抬手悄無聲息的射殺這兩名先行軍。
    一人獨挑整個火螢，前期以消滅有生力量為主。
    咻咻！！
    兩發利箭飆射而出，再次倒下兩名火螢士兵。
    彈幕計數器——kda：5！
    屬於玩家的戰鬥持續了近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內寅哥用弩箭殺紅了眼。
    遊戲中不隻有弓箭。
    也有人使用滅火器大開大合直接將整棟醫院烤的肉香味四溢。
    還有比較剛的。
    直接衝鋒槍對射。
    反正最後一關了。
    子彈也不怕浪費。
    更有甚者直接搬磚加拳頭拳拳到手，主打一個過癮！
    他們雖然手法不同。
    但目的隻有一個——覆滅火螢。
    這種垃圾組織。
    不配活下去。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拯救艾莉。
    暗殺，奪槍，逼問，搬磚，寅哥掏出十八般手藝，殺出一條通往頂樓的血路。
    他從未有過這種肆意的爽感。
    殺人完全沒有道德壓力。
    甚至比殺那群吃人的獵人還要過癮。
    至於世界。
    去他媽的世界。
    礙我吊事？
    又不是我t搞出來的孢子病毒。
    我隻想戰神和他的老父親能夠團聚！
    可以說。
    沒有人更能比玩家更懂得喬爾的內心。
    這段並不算太久的旅途中。
    喬爾已經成為了玩家遊戲生涯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們最懂喬爾內心的傷痛。
    也懂得艾莉在喬爾心中的分量。
    讓已經體會過一次喪女之痛的老父親再次見到艾莉的死亡，怕是比世界毀滅還要痛苦一萬倍。
    所以，此刻！
    喬爾和玩家們意念合一！
    完全沒有任何負罪感的屠戮了整個火螢！
    路上，寅哥獲得了一個錄音機：
    【4月28日。瑪琳說的對，那個女孩的感染症狀是我從未見過的。造成她免疫的原因還無法確定，在我們過去的案例看來，病人的蟲草體中的反基因突變劑量在學業和腦髓中都維持著高濃度。從病人身上取得的血液培養菌在實驗室的培養皿中皆迅速長出蟲草體，然而白血球的排列，在比例和絕對數上，和一般樣本沒什麽兩樣。促炎性細胞因子的數量也沒有提高，腦部的ri數據也無法解釋邊緣部位的真菌生成......】
    簡單來說就是艾莉的免疫係統跟她腦子裏的變異蟲草達成共生，艾莉的適應性免疫係統不再對這種變異蟲草做出反應，最後決定破壞免疫係統取變異蟲草，白癡。
    再簡單點就是極難重現，能做出疫苗的可能性沒有多大，無限趨近於零。
    醫生想要借此研究實現自己的偉業，而不是所謂的拯救全人類。
    同樣，火螢也隻是希望研究出疫苗控製絕大多數人類，改變當前形式，而不是解救全人類。
    至於傳說中的大愛大格局，也許隻能在電影中才能見到。
    隨後又找到了另一段瑪琳的錄音。
    顯然跟醫生談話之後，她已然清楚疫苗的研製僅僅存在理論上，甚至論據都是靠推斷。
    但她還是同意了醫生的建議，另外，喬爾昏迷期間士兵建議殺死喬爾，是瑪琳保下了喬爾。
    聽完錄音。
    寅哥撞開最後一扇門。
    他已經聽不下去了。
    這群人離譜到了他都覺得幼稚的地步。
    這也太草台了。
    當下麵臨的困境僅僅是感染者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個世界現在最可怕的不是感染者，而是人類殘殺，就算有疫苗又能怎麽樣。
    能讓已經適應了原始社會叢林法則的人類再次規訓到正常社會秩序的生活中。
    做夢！
    嘭！！
    喬爾暴力破開手術室的大門。
    “我的老天爺！”
    手術室裏的醫師們驚呆了！
    有人想逃。
    有人緊張的看著主刀醫生。
    身穿手術服的艾莉躺在手術台上，此刻已經吸入麻醉沉沉睡去。
    “你在這做什麽？”
    醫生似乎將喬爾當成了誤闖手術室的火螢人員，嚴厲喝止。
    喬爾無視醫生走進手術室。
    燈光下，渾身浴血的喬爾給不少醫生嚇破了膽。
    但也有比較勇的。
    一名醫師拿著手術刀警告喬爾：“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這是我們的未來，想想我們可以拯救的生命。”
    嗬！
    要不是聽到錄音，我差點信了你滴邪。
    寅哥不屑。
    徑直走向艾莉。
    “別在過來了，我是認真的。”
    這名醫師攔在手術台前，拿著手術刀嚴厲警告。
    喬爾一把奪過手術刀，直接插進醫師脖子。
    “不要！你這個混蛋！”
    爽了！！
    砰砰！！！
    霰彈槍一槍一個。
    最後喬爾抱著昏睡中的艾莉走出手術室。
    熟悉的bg再次響起，寅哥的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他完成了一個父親的救贖。
    對於一個父親來說，珍愛之人的離世才是世界末日，喬爾已經經曆一遍。
    再讓他經曆這沒道理。
    這個世界已經欠了他一個女孩，沒理由再去剝奪第二個。
    路上，喬爾遇到瑪琳。
    對峙一會兒後。
    喬爾擊殺了瑪琳。
    隨後他抱著艾莉衝出醫院。
    猶如20年前抱著莎拉在混亂無序的大街一樣。
    不同的是。
    這次他成功了。
    他挽救了自己的世界。
    飛速行駛的車上，艾莉悠悠轉醒。
    她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喬爾撒了個善意的謊言，他告訴艾莉像她這樣的免疫者火螢不止一個，但他們並沒有研究出實質性的東西。
    並且已經放棄尋找治療方法，他們準備回家了。
    艾莉聽後安心睡去。
    喬爾望著後視鏡，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最後的最後。
    視角給到兩人。
    喬爾談到莎拉，他覺得她們之間一定會成為好朋友。
    艾莉也向喬爾談起了自己。
    她在波士頓的時候不是一個人，她叫萊利，之後她遇到泰絲，然後是山姆。
    她想表達的是如果她的犧牲可以換來一切結束，她願意。
    喬爾安慰這不是她的錯。
    她讓喬爾保證他說過的關於火螢的事情都是真的。
    喬爾凝視艾莉的眼睛，鄭重其事：
    “我發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