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李維致以朋友最誠摯的道別
    你在做什麽？有沒有空？可以拯救嗎？
    短暫的等待，令李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倘若是去編織一個讓對方直接破防的幻境，那他實在是太得心應手了。
    加一點羞辱，加一點一針見血，加一點路燈，然後倒上滿滿的一桶初生。
    至於現在。
    李維在不斷的優化，優化和優化。
    不足的地方補充。
    不完美的地方刪掉重新編織。
    幻境如夢境一般，不斷地被完善，李維宛如一位作曲家，他在創作著送給朋友的最精心的禮物。
    不過有點可惜的是。
    這一份禮物當中沒有他的朋友，也沒有李維他自己。
    畢竟主人公，不是他們。
    或許不能叫做一件禮物吧。
    “哦哦哦...對，就這樣，這裏加點爆炸。”
    “沒錯，沒錯，缺點湮滅。”
    “要不再來點蟲子...嗯，算了算了，雖然挺可愛就是了...”
    “哦...好耶！終於要成了。”
    李維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叉著腰驕傲的說道，“我可真是厲害壞了。”
    “編製結束嘍！”李維愉快的看向那畸變的怪物。
    他鄭重頷首，微微一笑，以撫胸行禮的姿勢，致以他最親切的告別。
    “諸位，請係好安全帶，要開始加速嘍！”
    幻境展開，周遭一片虛無，黯淡無聲，沒有任何的事物，就像是被關進了小黑屋裏麵一樣。
    有聲音響起。
    “欸...忘記開燈了，小bug，小bug...”
    “讓我看看怎麽操作啊，先這樣，再這樣，然後這樣這樣...”
    “怎麽還不行？”
    “可惡啊，是個惡性bug，早知道發現底層邏輯出問題後，就不擺爛了...”
    “這下屎山代碼開始作威作福了，不過這問題不大...”
    “就...繼續添點東西吧！”
    話音落下。
    有浩蕩的轟鳴聲迸發！
    耀眼且灼熱的光芒瞬間充斥了整個幻境，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橙黃，當這一切褪去之後。
    燈亮了。
    準確來說...是爆炸產生的光芒將一切，將萬事萬物都照亮了！
    縈繞在巨大火球周遭的一抹輪環，緊隨著爆炸開始碎裂
    巨大的焰柱噴湧而起，如火山一般，不，遠比火山更要壯闊！甚至於偉大。
    那一抹因爆炸而產生的圓弧，跨越了漫長的距離，在宛如畫布一般深邃的夜空中，留下了絢爛的一筆。
    距離...
    好像很近。
    近到了觸手可碰。
    可好像很遠。
    因為無法觸及。
    男人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幕。
    這就是他們最想見到的嗎？
    刺眼的光芒甚至讓他下意識地抬起了手臂，以此遮掩。
    這是什麽？
    太陽？
    可它裂開了啊！
    男人的疑惑隻存在非常短暫的時間，比起困惑，倒不如將那些疑惑全都拋之腦後，他平靜的欣賞起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壯闊而絢爛。
    短暫的失神以後。
    有女人的聲音響起，充斥著機械感，毫無感情。
    “滴，歡迎乘客來到本次的終點站！”
    “本站名為星辰大海。”
    “歡迎各位的到來，祝你們生活愉快。”
    聲音消失的一瞬間，又響起來了，還是一樣的音色，不過是懷著期待，“怎麽樣啊，是不是這樣？我沒說錯吧。”
    “我家的小可愛真厲害！”
    “誰...誰是你家的啊！”
    “你該反駁的不是可愛嗎？不是吧，你的傲嬌閾值這麽低了嗎？完了，完了...你已經跟不上我的xp了。”
    “想死直說，人生有很多速通的捷徑，你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
    “額...忘記關麥了...”
    “啊！！！你怎麽...”
    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新的乘客到來了。
    就好像是有那麽一輛奇怪的車子一般，車廂很長，非常的長，它行駛在這廣闊的空間之上，自男人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停下。
    乘客緩緩下車。
    最開始下車的是個男人。
    他愣愣的看著那個臉上帶著傻笑的人。
    頓時來氣了。
    “臥槽，臥槽！！！為什麽是你這家夥先到的！”
    他氣急敗壞的給了這家夥一拳。
    然後勾著他的肩膀，一同望向遠方，“梅斯，你這個傻子。”
    梅斯嘿嘿傻笑，順帶著撓了撓頭，“好看嗎？”
    “真漂亮。”他說。
    陸陸續續的人來到他們身邊。
    一同望向遠方。
    有人說。
    “如果這就是我們這麽多年期盼的結果，未免有些太過淒慘了。”
    另一個人說，“歌德溫，你當初造天幕的時候，可不是這麽想的啊。”
    歌德溫無奈說道，“可我到最後都沒有造出來。”
    “造出來了。”梅斯說，“歌德溫...那個...我替你造出來了。”
    眾人看著梅斯。
    不由得一同笑出聲。
    “梅斯...你他媽真的是個傻子！”
    “大傻子！”
    “還有比你更傻的人嗎？”
    梅斯深吸了一口氣，爆發了長久以來積攢的情緒，這是他第一次懟人，“有啊！就是你們！”
    他們一愣。
    梅斯閉上眼，吐了出一口氣，“行了，我爽了，臥槽，我終於罵出來了，好耶！”
    再然後每個人都給了梅斯一拳頭，力道很小，迎來的是梅斯一如既往的傻笑。
    “各位，你們看那。”梅斯伸出了手指向了遠方。
    有什麽東西，映照在了他們眼中。
    它們不再是一個個的光點。
    有散發著炙熱光亮的。
    也有冰冷的，孤獨的。
    也有環繞在一起的。
    還有匯聚成河流一般，宛如極光般璀璨耀眼的。
    更是有一抹裂痕，橫貫視野，其中有氣雲噴吐而出，絢爛而壯觀。
    嗯？
    那是什麽？
    梅斯看向一顆藍色的星球。
    視線也在這一刻拉近。
    灰塵，石磚，街道，樹木，房屋，城市，大河山川，海洋......
    以及，無數如他們一般渺小的生靈，在仰頭看向這星河之中無盡的繁星。
    聲音再度響起。
    是個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某種蹩腳的播音腔。
    “咳咳...”
    “從水下的第一個生命開始...直到現在，我們都有仰望星空的機會，不過...能不能抵達，能不能親手觸碰，那就不知道嘍。”
    “但是，它就在那。”
    “在無數個零以後，終歸會出現一個一。”
    聲音輕笑，“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梅斯愣了愣，接著這個聲音笑繼續說，“而已。”
    “那我們？”有人興奮說道。
    這一次輪到梅斯叉腰了，他可驕傲了。
    “全靠我，你們的死沒有白費。”
    “哦哦哦！”
    一群人發出狒狒一般的興奮呼喊聲，歡呼雀躍。
    歌德溫看著天幕，笑著說，“真漂亮，比我想得天幕好看太多了，不過那視線之外的是什麽？”
    “它到底有多大？”
    “哦...”歌德溫恍然大悟般的自言自語，“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啊，答案，該由我們自己去探索。”
    全都是囚籠啊，不過有大有小，小突破個小的，在遇到大的，再突破，再遇到，再突破，這就是活著的意義啊！！！
    他的臉上綻放了極為燦爛的笑容，他愉快的笑著，“夠了已經夠了，去他娘的絕望，老子不是白死的！”
    沒有留戀一般，歌德溫輕聲道，“再見。”
    如舊日幻影一般，乘客抵達了終點站，回家了。
    一抹又一抹的幻影，向著梅斯揮手告別，不留遺憾。
    歌德溫...埃薩德爾...安妮...勞倫斯...科司...艾米...約瑟菲娜......
    梅斯笑著說，“各位，再見了。”
    沒人會記得他們的名字。
    不過死亡代表著曾經生存過，腐朽代表著他們絕非空虛。
    新的生命會從野草中誕生。
    梅斯一個人站在原地。
    仰頭看去。
    而李維緩緩走向他。
    “怎麽樣？好看吧...我可是把我知道的全都扔進來了，你要敢說不好看，信不信我分分鍾給你毀了。”李維揚起拳頭威脅。
    毫無威脅性的威脅。
    梅斯看向他，“朋友，我沒見過你。”
    “但是你能讓我看到這些。”
    “這就說明你回來了。”
    “也就是說...他們真的做到了。”
    從零到一。
    從無限的可能到那唯一的成功。
    “該怎麽說呢。”
    李維撓撓頭，“可能跟你想的有點不一樣。”
    “因為你們在即將成功的那一刻選擇了放棄。”
    梅斯有點震驚，也有點疑惑，就連表情都顯得木然。
    可他很快就明白了。
    “你還記得我，甚至於，讓我目睹了這一切。”
    “這就意味著那個我選擇將他們未曾達到的事情，交由你們去達到啊。”
    李維搖頭，反駁，“是你們，別把自己摘出去。”
    “咋樣啊，親，你送我了一份禮物，我這回禮也不差吧，給個五星好評唄。”
    “五星，妥妥的五星啊！”梅斯感慨不已，但他還有想問的，“那你...你們會做到嗎？”
    “說實話，信心不大。”
    李維無奈聳肩，“你們這團隊的配置太他媽強大了，朝著人群隨便扔出一塊磚頭，砸到的人身上都得帶個至尊稱號。”
    “反觀現在...你敢想象，引領技術前沿的人竟然是個可可愛愛的年輕小夥子嗎？”
    “額...這麽拉了？”梅斯也有點錯愕。
    李維歎了口氣把功德全攬在自己身上，“就這...還得靠我的英明領導啊。”
    梅斯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
    他忽然想起來什麽，“外麵就是這些嗎？”
    “當然不是！”李維興奮說道，“還有艦船，空間站，巨構，剛大木，蟲子，waaah什麽玩意的，很多的！”
    “什...什麽？”梅斯露出了土著人一般的茫然。
    “哦對了，加林，加林你該認識的吧，他還找到了個飛船...來自外麵的！”
    “加林...我想起來了...種土豆的那個人。”
    李維愣了下，“額，他來自大凍土？那他肯定和白靈有共同語言，畢竟白靈可是凍土哈士奇啊...凍土都能挖坑的那種。”
    “對了，他怎麽離開的？”
    按理說，瓶中世界不該受到外界的影響啊。
    如果是一直在循環的話，那加林怎麽離開的。
    他肯定沒打通he結局。
    “他可以隨意進出，而且還能讓我短暫清醒...還能直接改造我的瓶中世界。”
    “而他...”
    “他給你留了一句話。”
    梅斯繼續說道，“他說：‘後來者，為我們這群家夥去看看吧，一路順風。’”
    他真的，我哭死。
    都死了還在輸出！
    “朋友，我很抱歉，我想你應該還有很多要知道的，不過...我記不起來了。”
    梅斯說，“我們拋棄的太多了，就連過往都拋棄了。”
    李維點頭。
    那個年代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為什麽要說包括死亡在內的幾個家夥很討厭，死亡又為什麽出現在那張照片上，神明到底是個什麽......
    可惜，梅斯不知道。
    但這也沒什麽事，小事兒，小事兒。
    李維說，“不用遺憾，這不是你的錯。”
    “嗯...準確來說，這是我的問題，而答案我也會像你們一樣去尋找。”
    “行，那就不留遺憾了。”梅斯說。
    我的朋友，我們的旅程達終點站了，可你們的旅程還在進行。
    梅斯平靜的閉上雙眼。
    李維下意識地鼓起掌。
    “恭喜你，梅斯，你們是開拓者。”
    你們以自己的犧牲，以漫長時光的煎熬，為後來者換得了一個可能，一個一，一個無限。
    宛如鯨落，鯊凋一般。
    在最後。
    梅斯消散之際。
    李維輕聲說。
    “再見，謝謝。”
    “還有。”
    “你們從未離去。”
    “之後的事，就交給我吧。”
    逝去之物化作前進的光芒照亮前路。
    腐草為螢，枯朽為燈。
    於是他們得償所願了。
    這群家夥平靜的迎來終結，為夢想而死。
    “這就結束了嗎？”少女扯著李維的衣角，湊到他的麵前，小聲地詢問。
    從if線歸來以後，神情還是有些恍惚的，不過梅斯這家夥應該是在他送的禮物裏麵加了點dlc。
    比如在裏麵過了那麽久，久到感官都麻木了，久到好多事情都忘了，可出來以後，就隻是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那個他幾乎已經忘了，隻想著去見到的人。
    此刻也已經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活生生的。
    可以觸碰，可以牽手，可以擁抱，可以親吻，甚至於可以...額，大概可能會被揍，慫了慫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少女從扯著他的衣角，到大膽的握緊他的手。
    就跟生怕他再消失了一樣。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
    她抬眸，死死盯著李維的眼睛，“果凍都快想死你了！！！你這家夥去哪混了？”
    熟悉的味道啊。
    果然是果凍在想他。
    不過怪罪沒有進一步發展。
    隨之到來的是溫柔的懷抱，輕柔的衣物之間細細摩擦。
    那一對小手死死抓著李維的領口。
    身體完全埋進了他的胸膛。
    “不許...不許再消失了。”
    她氣鼓鼓的捶了一下他。
    李維輕輕揉了揉左菲亞的腦瓜，“能聽我狡辯嗎？”
    左菲亞抬頭，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好，我想清楚了。”李維柔聲說，“我想你了。”
    少女的心髒此刻都跟開了超頻一樣，瘋狂跳動。
    腦子都要成了一團漿糊。
    沒來由的衝動徹底占領高地，要牽手，要擁抱，要親他...往死裏啃，要埋進他的身體，恨不得融為一體。
    要...
    妮斯克默默的看著眼前的悲歡離合跟撒糧放醋。
    撐了，還特別酸。
    妮斯克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她就記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至於夢裏有什麽...
    她好像當了一輩子的運輸工？
    哪需要搬東西她去哪的那種運輸工。
    不過她還是理清了一點。
    嗯...
    也許是某種幻境，以及，能讓她脫離幻境的大概是這個少年。
    他叫...村裏帥。
    對是這個名字。
    不知道為何，一想到這個名字，為什麽身體本能的想跟他打一架？
    “村裏帥，先別膩歪了，發生了什麽，和我說說。”妮斯克說。
    左菲亞的身體猛地一震。
    有...有人！
    完蛋，腦子都快被黃色廢料占領了，有人在都沒察覺！
    李維簡單敘述了一下。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帥...
    聽到最後。
    妮斯克愣神了。<101nove.com，而她...真當了一輩子的運輸工？
    不過設身處地地想想。
    貌似她好像也就能當一個運輸工。
    畢竟她的專長是打架啊。
    “我大概明白了。”妮斯克說。
    “那...部長，咱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麽？”李維問了。
    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
    妮斯克為什麽要幫混亂教團。
    根據李維知道的。
    按照正常的時間線，海淵城裏麵，除了梅斯以外，所有人都在那一天瘋了。
    所以，活下去的隻有梅斯一個人。
    也許是在絕望中，梅斯掌握了名為‘瓶中世界’的魔法。
    能夠抽離時間，令這一份時間切片去循環。
    有關於時間的魔法。
    這是神跡。
    可我怎麽感覺，像是有人給他們開了後門啊...
    一方麵是原則，他們的所作所為可以視作禁忌。
    另一方麵，卻不願意殘忍的看著他們就此絕望的死去。
    互相矛盾...
    這作風。
    “你難得有良心一回啊！！！”李維在心中說道。
    在眼前有提示框浮現。
    【我以為你會怪我們？】
    “這倒不是...該怎麽說呢，如果我是你們，說不定我也會這麽做。”
    “不過這不代表著我認同。”
    “你們等著吧，我早晚把你們踹掉後自己上位，老子可是最叛逆的魔王！”
    【無能狂怒是吧？】
    李維選擇無視。
    感覺有狗在叫。
    左菲亞瞥了李維一眼。
    小雷達怎麽在滴滴作響。
    要不還是找機會把他關小黑屋裏麵吧...再加個鏈子，還不讓他穿衣服，要不然肯定又會到處亂跑。
    在李維麵前。
    妮斯克看著李維。
    “你不是一個普通冒險者，我感覺你應該有什麽不可說的秘密。”
    “不過...”
    “我要和你說...我所在的是名為混亂教團的組織。”
    “你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其一，繼續跟隨我。”
    “其二，就此離開這裏，我會欠你個人情，但是...”
    “這裏的東西我要帶走！”
    李維恍然。
    怪不得妮斯克要來這裏！
    梅斯這個團夥可是將一堆彌足珍貴的材料帶到了這裏！
    還沒怎麽使用。
    縱使漫長的時間可能會令這些東西有所損耗，但是...這依舊是一份有著恐怖價值的寶藏！
    果然還是要和妮斯克戰鬥啊。
    不能讓混亂教團帶走。
    李維覺得看到伊瑞德老哥笑，比看見他哭還難受啊。
    兄弟可以窮，但絕對不能開路虎！
    左菲亞心有靈犀的察覺到了李維態度的不對。
    立馬明白。
    這些東西，不能被妮斯克帶走。
    攻擊架勢擺出。
    妮斯克看向李維。
    “村裏帥，你們要與我為敵嗎？”
    李維點頭。
    “我知道你們是混亂教團...所以我不能讓你們帶走這些材料！”
    鬥爭與廝殺雖遲但到。
    妮斯克沉默稍瞬再度開口，“那麽...你的敵人就不止是我了。”
    “還有李維！”
    “哼，別管是誰...等等...額...嗯...啊？？？”李維愣住了。
    看著李維的表情，妮斯克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選擇跟隨我。”
    “我是妮斯克，王國的鋼鐵玫瑰，我加入混亂教團，就是為了帶走這裏的寶藏。”
    “而這一份寶藏，我會交給休斯...我想你不知道休斯，但你總該知道仰望星空工會。”
    “這裏的其他人，我會一並帶走，加入仰望星空工會。”
    “至於這裏的寶藏休斯會替我轉交給李維的。”
    妮斯克頓了頓。
    繼續道。
    “他需要這些，所以...我不能讓你們帶走！”
    李維的腰差點閃了。
    可轉念一想，又很合理。
    感覺妮斯克現在想的是，她是和李維一較高下，但是李維並非敵人而是對手，值得尊敬的對手。
    左菲亞側眸，給了李維一個眼神。
    還打嗎？
    李維回了個眼神。
    打什麽打！
    這不是妮斯克，這是他媽的弟妹啊！！！
    李維差點就激動的上前和自己的弟妹親切握手了。
    倘若有一天修羅場爆發了，李維妥妥站在妮斯克這。
    妮斯克混入混亂教團以後，把人家好不容重建的家底都掏空了，順帶著還吃幹抹淨，直接加入敵對陣營。
    媽耶。
    好人呐！
    至於菈菈？他和那個敗犬一點都不熟。
    不過李維還是不打算展露身份。
    妮斯克這一份心意，就讓她好好的實現吧。
    李維鬆了口氣。
    原來是自家人。
    “那你就帶走吧。”
    他頓了頓說道，“不要讓他們留下來的東西蒙塵。”
    “這是他們存在的證明，而這份證明終將眺望遙遠的未來，去見證他們最期望的一切。”
    妮斯克點頭。
    “村裏帥，我記住你了，你值得我尊敬。”
    “那麽，就此別過。”
    妮斯克與李維擦身而過。
    而現在。
    李維還有一件事要做。
    ...
    “刻好了嗎？”
    李維問。
    “好了好了！”
    左菲亞將一塊墓碑搬了過來。
    矗立在密密麻麻的墓碑群的最中央。
    碑上刻有一個名字。
    梅斯。
    以及一句話。
    ——致開拓者。
    就這樣。
    李維看了眼這些墓碑。
    最後，微笑告別。
    再見了朋友們。
    讓我們在未來重逢吧。
    在離開後。
    李維總覺得忘記了什麽東西。
    “哦對了...你說時間過去了一個月？！”
    左菲亞點頭。
    “額...我想...我知道我忘記了什麽了。”
    波瀾壯闊的大海之中有一座小島。
    火山噴吐著恐怖的炎柱。
    紅龍之主熔岩龍，急得都快上火了。
    “孩子他爹呢！””
    “都要臨產了！”
    “他跑哪鬼混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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