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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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舒同薑母說了徐令儀的事。
    薑母聽後歎息:“女子艱難,不論投生到誰家都一樣。”
    這句話,薑舒深表讚同。
    薑母又道:“若早知曉七年前的事,或許……”
    或許他們就不會同意侯府求娶了。
    可這世上又哪來早知和或許。
    “娘,不說這些了,咱們說點高興的。”薑舒岔開話題。
    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她不想留下的全是感傷。
    薑母生薑寧時難產,雖調養多年仍體虛不濟,同薑舒說了一會兒話後就乏了。
    薑舒侍候她歇下,同薑父薑寧話別後回了侯府。
    “夫人回來了。”門房下人開門相迎。
    薑舒隨口問:“侯爺可在府中?”
    “在的,侯爺上午便回府了。”下人如實答。
    薑舒怔住。
    上午便回府了,那他為何沒去薑家?
    饒是薑舒脾氣再好,此時也惱了,容色不霽的直奔攬雲院興師問罪。
    “夫人。”攬雲院的下人見到薑舒,很是意外。
    薑舒問:“侯爺可在?”
    “在。”
    薑舒抬步往主屋走去。
    “夫人。”婢女想攔,被薑舒冷眼一掃後退下了。
    “剛熬好的安胎藥,小心燙。”
    “夫君喂我喝。”
    “好。”沈長澤用瓷勺舀了藥湯,吹涼後溫柔送至程錦初唇邊。
    薑舒站在珠簾門外,冷眼瞧著臥房內恩愛的兩人。
    她方才聽到了什麽?安胎藥?
    程錦初有孕了!
    “妹妹來了,快進來坐。”倚在軟榻上的程錦初瞧見了薑舒,笑容燦爛。
    薑舒明白程錦初是在故意刺激她,可她還是覺得十分刺眼,心中鈍痛。
    沈長澤扭頭,看到薑舒時麵露愧色。
    “你先回聽竹樓,我稍後去找你。”沈長澤說完,回過頭繼續喂程錦初。
    薑舒冷笑,拂袖離去。
    兩刻鍾後,沈長澤來了聽竹樓。
    薑舒在伏案寫字,沈長澤走到她麵前她也沒有擱筆。
    “今日我並非故意失約。”沈長澤沉聲解釋。
    “我忙完公務回府換衣,錦初突然暈倒。方醫女來瞧後說她有了身孕,因近日操勞過度胎氣不穩,需好生靜養。”
    “所以呢?侯爺是養胎藥引?”薑舒譏嘲。
    沈長澤聽的氣惱:“不可理喻。”
    “侯爺失信在前,反倒說我不可理喻?”
    “若非你將掌家重任丟給錦初,她又何至於操勞過度。不過一頓飯而已,下次我再陪你回去便是。”
    “如此說來錦夫人胎氣不穩,竟成了我的過錯?”薑舒唇邊泛起冷笑。
    “錦初並沒有怪你。”
    “所以侯爺是要我謝她寬宏大量嗎?”
    “薑舒,你太讓我失望了!”
    兩人夾槍帶棒的吵了幾句,沈長澤怒容滿麵的走了。
    檀玉楮玉在屋外聽的心驚膽顫,小心翼翼的進屋想勸薑舒。
    “我想一個人呆會兒。”薑舒聲音冷冽。
    兩人見她動了真怒,隻得關門退了出去。
    寫完最後一個字,薑舒擱筆看著紙上的字沉思。
    夢中得寶醒來無,自謂南山隻是鋤。若問婚姻並問病,別尋修路為相扶。
    是上次在昭覺寺求的簽文。
    薑舒反複看了許久,心中隱生念頭。
    程錦初被診出有孕,沈老夫人和沈母很是高興,在壽永堂擺席慶祝。
    “真是太好了,侯府又要添丁進口了。”沈母高興的喝起了果酒。
    沈老夫人盯著程錦初尚且平坦的小腹,笑眯眯的盼求:“若是個小子就最好了。”
    “是啊,多子多福。”沈母也對程錦初的肚子充滿了期待。
    “嘔——”程錦初突然不適幹嘔。
    “怎麽了?可是哪裏不適?”沈長澤關心詢問。
    程錦初皺眉,指了指擺在她麵前的魚湯。
    “快,將魚湯放遠些,擺那邊去。”沈老夫人指向薑舒。
    婢女立即將魚湯端走,放到了薑舒麵前。
    而薑舒愛喝的酸蘿卜老鴨湯,則擺到了程錦初麵前。
    婢女盛了一碗給程錦初,程錦初喝的眉目舒展。
    沈老夫人一直注視著她,見她放下碗立即問道:“你喜歡喝這湯?”
    程錦初點頭:“這湯香醇酸爽,十分可口。”
    “快,再給她盛一碗,把那鴨腿也盛給她。”沈老夫人激動的指揮婢女。
    “都說酸兒辣女,錦初這般喜酸,懷的定是個男孩。”沈老夫人喜不自禁。
    沈母和沈長澤麵上都流露出期冀。
    薑舒和徐令儀木頭般的坐著,食之無味。“舒兒,你可也得抓緊了。”沈母借著酒意催促。
    薑舒抬眸看向對麵的沈長澤,想到下午兩人的爭吵,心生冷意。
    沈長澤也尚在氣惱中,看薑舒的眼神冷然不悅。
    一桌子人各懷心思。
    回到菘藍苑,徐令儀坐在銅鏡前,細細端詳鏡中麵容。
    “碧桃,我生的好看嗎?”
    徐令儀帶著幾分忐忑猶疑問她的陪嫁婢女。
    她向來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可見到仙姿玉貌明豔動人的薑舒後,她不確定了。
    碧桃肯定的回:“好看,姨娘的容貌放眼整個上京,都是極好的。”
    “那為何侯爺許久不來了?”徐令儀對鏡自憐。
    洞房花燭後,沈長澤未再踏入過菘藍苑,令徐令儀產生了自我懷疑。
    碧桃梳發的手頓了頓,認真思索道:“許是侯爺太忙了,又許是被孩子纏住了。”
    “所以,我不能等侯爺空閑了想起我,我要主動出擊。”徐令儀眼神堅定。
    程錦初又有孕了,若她再磋磨下去,這侯府哪還有她的位置。
    薑舒沐浴後懶懶的倚在榻上,任由楮玉給她擦發,檀玉給她捶腿。
    想起晚膳時程錦初的作派,檀玉氣悶的咕噥:“錦夫人得意顯擺那樣,真是看的人生氣。”
    “母憑子貴,她有得意的資本。”薑舒秀眉微蹙,神色鬱鬱。
    檀玉不平道:“夫人謙和大度,從不與她計較,她卻用盡手段同夫人爭鬥,委實欺人太甚。”
    “再讓她這般猖獗下去,夫人怕是連立足之地都沒了。”
    “檀玉!”楮玉喝斥。
    檀玉別過頭,氣的直掉淚。
    “檀玉說的沒錯,是該反擊了。”薑舒起身,走向書案。
    楮玉趕忙鋪紙研墨。
    披著半濕的長發,薑舒提筆,容色沉凝的寫了幾封信。
    “楮玉,派人將這封信送到我父親手上。”
    “還有這些,分別給酒坊的佟掌櫃,糧鋪的王掌櫃。”
    薑舒手中有幾家酒鋪和糧鋪,但遠比不上薑家繁多。
    是以她想要成事,必須得請薑父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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