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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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孩子絕不能有事!
    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程錦初緊張道:“現在調養還來得及嗎?”
    方醫女慎重道:“若夫人保持心緒平和,臥床靜養,再輔以湯藥補身,應當能平安生產。”
    “我可以的。”程錦初眼神堅定。
    她前兩胎生的十分順利,這一胎定然也……
    等等,方醫女是薑舒的人。
    程錦初心中大駭,生出懷疑。
    待方醫女走後,程錦初摒退下人,同沈長澤說了心中猜想。
    “不可能,薑舒不是如此惡毒之人。”沈長澤毫不遲疑的否定。
    程錦初道:“夫君既如此信任她,更應該請大夫來,一驗便知。”
    “好,我現在就派人去請。”沈長澤堅信薑舒不會謀害他的孩子。
    但為了讓程錦初安心,也為了證明薑舒清白,他命霍衝去請了城中有名的婦產大夫。
    前來探望的沈母和徐令儀,見竟然從外請了大夫,當下便明白程錦初的情況不太樂觀。
    “怎麽樣?”沈母憂心忡忡的問。
    年過半百的大夫麵色凝重,診斷出的結論與方醫女幾乎一致。
    程錦初聽後麵色灰敗,心中最後一絲期冀破滅。
    沈長澤卻長舒了口氣,送走大夫後道:“現下你可放心了?薑舒絕無害你之心。”
    “原來竟擔心我謀害,如此說來我帶來的這些東西,錦夫人也是斷然不敢吃了。”
    薑舒從珠簾門外走來,身後的檀玉楮玉捧著幾隻錦盒。
    見幾人瞧過來,兩人打開錦盒,露出裏麵的東西。
    百年老參,野生靈芝,深海魚翅,金絲燕盞……全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舒兒有心了。”沈母看的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替程錦初收下。
    “隻可惜,錦夫人不敢吃,我隻能帶回去了。”薑舒瞥了床上的程錦初一眼,一臉遺憾的帶著檀玉楮玉走了。
    來匆匆去匆匆。
    “舒兒……”沈母看著薑舒離去的背影,著急心痛。
    那麽多好東西,本來都到手了,卻又飛走了,真是可惜。
    本就情緒低落的程錦初,被薑舒冷嘲熱諷的幾句話,氣的肚子隱隱作痛,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徐令儀在一旁瞧著,解氣的很。
    “哎呀,大夫說了你不能動氣,要保持心緒平和,平和……”沈母見程錦初神色不對,坐到床邊憂心念叨。
    為了腹中孩子,程錦初閉眼,強迫自己平心靜氣。
    “娘……”晏歡跑進了屋,直直往床上的程錦初奔去。
    沈母攔住她,問:“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我想讓娘抱著我睡。”晏歡噘著小嘴,眼巴巴的看向程錦初。
    她雖已分屋,但畢竟年幼,每晚都需程錦初哄睡。
    然程錦初方動了胎氣,此刻根本無心也無力去哄她。
    “晏歡乖,娘不舒服,自己去睡好不好?”程錦初語氣虛弱。
    “不,我要娘,我要跟娘一起睡。”晏歡掙紮著鬧了起來。
    怕她吵的程錦初又動胎氣,沈母示意沈長澤將她抱走。
    “你今天想聽什麽故事?爹爹給你講。”
    屋子裏終於安靜下來,程錦初疲憊的瞌上眼。
    見狀,沈母起身,同徐令儀悄聲出了屋子。
    沈長澤在哄晏歡,沈母去了壽永堂,給沈老夫人報平安,否則老夫人怕是擔心的睡不著覺。
    聽竹樓裏,薑舒搖著徐令儀送她的團扇,悠閑的倚在窗邊觀星。
    檀玉鋪著床沒忍住笑出聲來。
    “方才他們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哼!敢汙蔑夫人,氣死他們。”
    “你小聲點,讓人聽見了又是是非。”楮玉低聲提醒。
    “知道了。”檀玉滿心佩服道:“夫人這招真高,不損一絲一毫就將他們氣了個半死。”
    得知方醫女給程錦初瞧完,沈長澤又從府外請了大夫,薑舒便猜到程錦初定是生了疑心。
    於是薑舒掐準時機,帶著禮物前去探望。
    她此舉一是為了出口惡氣,二是引起沈長澤的愧疚。
    一切,剛剛開始。
    這幾日沈長澤忙的焦頭爛額,可滿腹煩擾又無法跟程錦初說,隻能來找薑舒。
    “侯爺嚐嚐,剛冰鎮好的葡萄。”薑舒捏著顆紫紅色裹著白霜的葡萄,優雅剝皮。
    沈長澤以為是剝給他的,滿心期待的等著,結果薑舒喂進了自己嘴裏。
    “嗯,好甜。侯爺怎麽不吃?是不喜歡嗎?”薑舒一臉疑惑。
    沈長澤放在膝上的手握緊,礙於臉麵隻能違心道:“嗯,不喜。”
    “君子不強人所難,侯爺不喜,那我隻能自己吃了。”
    薑舒又扯下一顆,慢騰騰的剝皮。
    沈長澤凝眸,瞧著她水蔥般的手指撕下深紫色的果皮,露出綠瑩瑩的果肉,送入紅唇輕輕咀嚼。
    當真是秀色可餐。
    他竟從不知,看人吃東西也如此美妙。
    對沈長澤的窺視薑舒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吃了一顆又一顆。
    直到一串葡萄去了一半,薑舒肚子都吃飽了,沈長澤也未開口。
    薑舒坐不住了,拿濕帕擦幹淨手,打趣道:“侯爺今日是專門來瞧我吃葡萄的?”
    沈長澤這才回神想起正事,低咳道:“我來是有事想請教你。”
    “侯爺請說。”
    沈長澤滿麵愁容道:“這幾日酒水已恢複原價,但聞香醉還是沒有生意,該如何是好?”
    他雖驍勇善戰,卻對經商一竅不通。而薑舒名下有一百多間鋪子,聽母親說她都經營的很好,想來必有過人手段。
    是以,他愁惱了幾日,最終還是厚著臉皮來找她。
    “我一介內宅婦人,侯爺為何來問我?”薑舒裝傻。
    沈長澤俊臉一窒,頗有些難為情道:“我知你定有辦法。”
    薑舒淺笑:“聞香醉是錦夫人所開,以她對我的成見,便是我說了,她又能聽任?”
    “我會說服她。”沈長澤神色堅定。
    現下聞香醉已入絕境,由不得程錦初任性了。
    薑舒杏眸談掃:“我為什麽要幫她?”
    “她對我如何,侯爺再清楚不過。”
    沈長澤無從辯駁,隻能腆著臉道:“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就當幫我可好?”
    夫妻一體沒錯,可他有兩個妻子,到底跟誰一體?
    薑舒垂眸,遮住眼中的譏諷和冷意。
    以程錦初對她的所做所為,想讓她幫忙,總得拿出點誠意。
    見她半晌不語,沈長澤惶急道:“你要如何才肯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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