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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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崢擅謀算,也習慣了事事謀算。他們的感情,也的確是他謀算而來,無可否認。

    “舒兒,別怕我。”鬱崢握著薑舒撫在他臉側的手,緊貼著他的麵頰,貪婪的汲取著薑舒手心的溫暖。

    因他的身份,性情,手段,人人都對他敬而生畏,恭謹中帶著懼怕防備。

    旁人如此鬱崢覺得無所謂,且覺得理應如此,但他害怕薑舒也畏他懼他。

    素來成竹在胸從容不迫的他,此刻望著薑舒的眼睛,竟生出幾分惶然若失之感。

    杏眸凝望著鬱崢墨眸,薑舒一字一句道“我不怕,不論夫君做什麽,我知道你都不會傷害我。”

    這不是盲目相信,也不是被愛衝昏了頭腦。而是這麽多時日相處下來的信任,鬱崢從未傷害過她半分。

    夫妻同心,自當不疑。

    麵對薑舒堅定的眼神和話語,鬱崢心觸不已,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溫情相擁,鄭重承諾。

    “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嗯,我知道。”薑舒回抱住鬱崢,信賴的依偎在他懷裏。

    她從不懷疑鬱崢對她的情意。

    鬱崢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用下頜輕蹭著薑舒的額頭道“若我做了什麽讓你害怕的事,你定要說出來,不要藏在心裏,悄悄的畏懼遠離我。”

    今日既已把話說開,那就索性說明白些,省的半透不透留下隱患。

    “不會的,我知你的身份處境與我不同,你做什麽自有你的道理。我若害怕,不問便是。”

    薑舒仰頭,溫柔的親了親鬱崢下頜,讓他安心。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戶之女,未見過陰暗殘酷的後宅婦人,與身處高位,決策殺伐,在權鬥中翻滾的鬱崢,自是有天差地別。

    就像從臨安回上京的路上遇到那場刺殺,於鬱崢而言是司空見慣,處變不驚。但對薑舒而言,那是平生難遇,膽戰心驚到讓她夜不安寢。

    他們的世界本不相同,但因情感羈絆到一起,那就該攜手與共。即便不能成為他的助益,也絕不能成為他的負累。

    “舒兒,你可怪我強行將你拉入我的生活。”鬱崢話中帶著幾分自責歉疚,但都抵不過他要與她在一起的決心。

    謀愛娶她,是他動的最大私心。

    薑舒沒想到強大到讓人仰望的鬱崢,竟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麵。旁人敬他畏他,她卻心疼他。

    薑舒抬眸,定定的看著鬱崢的眼睛道“或許我動心比你晚,但並非是不喜歡你,而是礙於身份世俗不敢喜歡,不敢動心。”

    “你堅定的朝我邁步,與我表明心意,向我許諾。不惜損壞清譽算計所有人,排除萬難予我最好的一切,你不知我有多感動,甚至覺得有些不真實,覺得自己配不上這麽好的你。”

    “每每想起你的深情厚愛,我都心如潮湧,不知該以何為報。”

    “你這麽好,我珍惜都來不及,怎會責怪。”

    薑舒說這些話時,纖細手指在鬱崢臉上遊移,從眉眼到唇瓣,從額頭到下頜,一寸寸描繪鬱崢的模樣輪廓。

    這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是她在佛前求都不敢求的姻緣,夢中想都不敢想的夫郎。但他確確實實的屬於她,是她的夫,是她孩子的父親。

    薑舒一時情湧,脫口而出“阿崢哥哥,我愛的比你晚,但不會比你少。”

    雖是親密至極的夫妻,但如此大膽的表白心跡,薑舒還是羞紅了臉。

    鬱崢聽的彎了唇角,麵上雖瞧不出多大變化,但內心已然綻開了花。

    “舒兒說話真好聽,往後多說些與我聽可好?”鬱崢愉悅的吻啄了下薑舒眉心,心中的惶憂不安消失無蹤,隻剩下滿心歡喜。

    這樣的話,說一次都覺羞的沒臉見人,還要常說,那她的臉皮還要不要了。

    薑舒熱著臉道“哪有將情愛常掛在嘴邊的,應當珍藏於心。”

    鬱崢凝視著她目光灼灼道“情深意重,不能隻藏心底,要適當宣之於口。否則積壓太多,心會承受不住的。”

    薑舒“……”這是打哪來的歪理?

    “人的心很小,什麽都擱在心裏,會很擠的。”見薑舒不應,鬱崢繼續誘導。

    薑舒聞言杏眸輕閃,一本正經道“夫君放心,我的心很大,不擠。”

    鬱崢氣悶,想多聽她說說情話,怎麽就這麽難呢。

    見鬱崢墨眸微皺,一臉委屈的瞧著她,薑舒心中暗笑不已。

    兩人正對視著,馬車忽然停下,追雲恭聲道“主子,到了。”

    鬱崢沉歎口氣,斂了心神恢複如常,同薑舒下車進宮赴宴。

    上元節是一年一度的盛宴,皇室宗親全都會入宮參宴,熱鬧非凡。

    鬱崢和薑舒到的早,宮門前尚沒什麽人,兩人準備先去鍾靈宮給毓貴妃請安。

    “舅舅,舅母。”

    兩人正要進入宮門,身後忽然響起熟悉的呼喊。

    薑舒和鬱崢回頭,看到鬱瀾同莊韞笑著走來。

    “阿姐。”薑舒有些意外,沒想到遇的這般巧。

    “近日可都還好?”鬱瀾自然的走到薑舒身旁,將鬱崢擠到身後。

    “嗯。”薑舒應了一聲,邊走邊問“公主府的修葺可已動工?可需要我們幫忙?”

    鬱瀾略有些赧然道“工匠前兩日方入府,此事由工部負責,用不著我們操心。”

    “也是,是我多想了。”薑舒回過神來,暗道自己瞎操心。

    鬱瀾溫笑道“你呀現在什麽都別想,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比什麽都重要,韞兒可天天盼著要弟弟呢。”

    薑舒打趣道“阿姐自己便可實現韞兒的盼望。”

    鬱瀾聽的麵皮一紅“我這八字剛得一撇,婚期都還未定,別取笑我。”

    以她和周泊序的年紀,成婚之後子嗣之事定然是要抓緊。但公主府才剛動工,怎麽也得好幾月才完工,現下說這些言之過早。

    薑舒也知鬱瀾和周泊序修成正果不易,寬慰道“現下天氣冷,等公主府修整好春暖花開,時節正好。”

    “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已經知曉婚期一樣。”鬱瀾嗔她一眼。

    薑舒篤定道“父皇和母妃心疼阿姐,不會讓阿姐等太久的。”

    “好啊你,拐著彎的說我恨嫁。”被戳中心思的鬱瀾,羞紅了臉。

    薑舒笑了笑不再打趣,轉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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