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脖、鴨掌。”
    旁邊吃的正香年輕人一邊斯哈，一邊回道。
    香辣的鴨掌拿在手裏，一節一節骨頭的啃著，很有啃食的快感。
    鹵的非常入味的鴨掌，就連骨頭都帶著香味，要一節在嘴裏，舌頭跟牙齒的相互合作，給肉剃下來吃完，骨頭在嚼碎吐掉，還能嚐到一點汁水，非常的美妙。
    香辣口的鴨貨，入口不是很刺激，讓口腔一下子就被辣到的感覺。
    反而是鮮香中包含了辣，很溫和，吃多了，存在感也極強。
    但越辣越上癮，根本停不下來。
    老人被饞的咽了咽口水，台上的戲唱的正精彩，他也沒法現在去買，而且鴨脖這些沒多少肉，都是骨頭的，就吃個味道，他牙口不好，還是算了吧。
    老人不停的在心裏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眼瞅著都要給自己催眠成功了。
    但旁邊小夥啃鴨掌聲音一直存在，骨頭嚼碎的聲音，伴隨著小夥被辣的不停吸鼻子，吸溜，咽口水，喝奶茶的聲音，實在吵的他靜不下來。
    “那個，多少錢，能賣我點不？我一會看完戲再去買點。”
    老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對旁邊小孩搭話道。
    他活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問小輩要吃的，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呢。
    還好天黑，看不見老人局促的表情。
    小夥也非常的大方，直接把裝著鴨脖的袋子放大爺跟前遞了遞。
    “大爺，你能吃辣不？這個有點辣哈。”
    老人不能吃辣，聞言，試探的手又收了回來。
    他這會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鴨貨吸引，連舞台上的戲唱到哪了都沒顧上。
    “那在哪買的，我去買點來。”
    老人牙不好，還吃不了辣，但聞著味，看著別人吃的過癮，真被饞的不輕。
    “就在入口的路兩邊，都是小吃攤，找個秘製鴨脖的攤位就能買到。”
    小夥見大爺不能吃辣，就詳細的為大爺描述了鴨脖攤位所在的地方。
    大爺點了點頭，給身上的外套脫下，放在板凳上占著位置，現場人太多了，不占著位置，他怕回來就沒坐了。
    小夥子見狀非常自然熟的表示會幫大爺看位置的，讓他放心去。
    看戲不吃點東西怎麽行呢。
    大爺點了點頭，直接離開了位置，往人群外麵走去。
    這一走，他就發現觀眾席不止他一個人往外走。
    難不成都是去買鴨脖的？
    大爺不是很確定。
    但擠出人群後就發現大家的目標一致，全都往路口的小吃街走去。
    確認過眼神，都是被鴨脖香味吸引過來的人。
    然後林周就發現，戲開場了，他的生意反而越來越好了。
    一會就得從塑料板凳上跳下來做生意，然後一客人剛走，他剛站上去多一分鍾， 就又來了個客人，他又得蹦下來。
    來來回回的，整的他跟猴似的，旁邊賣小吃的老板，都對他都來投來奇怪的眼神。
    “哎呦，就是這個味，饞的我都沒心思看戲了。”
    大爺一路找了過來，聞著林周攤位上的鴨貨香味，那叫一個高興。
    “老板，來點鴨脖，不要辣的。”
    大爺還沒走近，聞著香味就先張口了。
    林周看著玻璃櫃裏已經賣完的鴨脖，抱歉道“不好意思，鴨脖沒有了。”
    “啊？”
    大爺一驚，步伐都加快了，走到跟前一看，本來滿滿當當的櫃台，已經空了好幾個不鏽鋼鐵盆了。
    定睛一瞅，鴨脖跟鴨頭都沒了，鴨腳也就剩下兩三個在那放著。
    素菜倒是還有一些。
    鴨舌比較貴，也剩了不少。
    “那還有什麽？”
    林周指著玻璃櫃裏剩下的種類一一為大爺介紹了起來。
    “這是鴨肝，鴨舌，鴨掌，還有藕片，海帶結，跟毛豆。”
    就剩那麽幾樣，大爺看著鴨舌的價格，毅然的選擇了鴨肝。
    鴨肝不貴，十塊錢，能買好幾塊。
    “那來個十塊錢的。”
    老人從口袋裏掏出個十塊錢放到櫃台上。
    林周拿起個塑料袋子，裝了幾小塊鴨肝，稱重一下，剛好。直接打包好遞給大爺。
    大爺聞著香味，趕緊往回走。
    來的路上，鼻翼聞到的鴨脖香味，吸引著他步伐止不住的加快，想要買一份嚐嚐味道。
    鴨脖雖然沒買到，但鴨肝也很香，大爺期待的不行。
    現在回去，唱戲聲音，在耳邊不停環繞，大爺看戲癮又被勾起來了，著急的往回去。
    這麽一來一回，也不知道錯過了多少劇情。
    等大爺回到座位上，旁邊的小夥還在吃。
    見大爺回來，還好奇他買了啥。
    “大爺，買到了嗎？”
    都是來看戲的，有共同愛好，搭話起來也非常的嫻熟。
    大爺給小夥展示了下他買的鴨肝。
    “去晚了，鴨脖沒有了。”
    “也不怪，這鴨貨是真香，我敢說來看戲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然後看別人吃，聞到了味道，再去買的，賣的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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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不能吃辣，嚐個味道。”
    小夥見大爺沒買到鴨脖，不忍心他白跑一趟，從袋子裏拿一塊鴨脖遞給了大爺。
    鴨脖一遞過來，那股香辣鮮香的味道就止不住的大爺鼻子裏鑽。
    大爺還沒開口說話，就先一步的分泌出口水了。
    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吃一塊，應該問題不大，他還帶了茶來。
    大爺接過鴨脖，同樣熱情的打開自己的鴨肝袋子，讓小夥嚐嚐。
    兩人都是獨自來看戲的。
    因為一份鴨脖搭上話，看戲都變得更有意思了。
    “唔，鴨肝也好吃啊！”
    小夥沒買鴨肝，他對鴨內髒的印象都是很腥的那種。
    沒想到這鴨肝聞著很香，吃在嘴裏，是雞蛋黃那種綿密細膩的口感，咀嚼間還在嘴巴裏化渣，一點腥味都沒有。
    吃著不辣，就是那種純粹的，鹵香味，配上鴨肝的口感很絕！
    大口吃可能有點幹，但香醇的味道足以讓人愛上這口感。
    小口小口的吃，慢慢品，極入味的鴨肝，吸飽了鹵水的鮮香，真的很絕。
    “好吃啊！”
    小夥說的是鴨肝好吃。
    大爺讚同的點了點頭，說的是鴨脖。
    大爺牙口不好，一節鴨脖在嘴裏，先是跟糖果一樣，吸溜一遍，味道吃的差不多了，在費力的啃著上麵的肉絲。
    兩人湊在一起，吃的那叫一個帶勁。
    不止是他們，抬眼望去，戲唱了一半，底下的觀眾，不說人手都拿著鴨脖，但也到處都有。
    香味濃鬱的，舞台上的演員們都忍不住的看下去。
    不是，觀眾咋都在啃鴨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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