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薑見月起了大早，先去校門口的楊記買早餐。
    流動的小推車前圍著一堆學生，歐陽熙擠在人群裏，和她打招呼：“薑見月，你怎麽天天這麽早？”
    一般不用坐車的走讀生都會選擇掐點到學校，像她這樣提前很久到學校的比較稀少。
    “習慣了，早點來看會兒書。”
    買到早餐後，兩個人就在攤子旁邊吃飯。
    吃著吃著，薑見月注意到不遠處有個穿著襯衣的男同學正在往這邊靠近。
    旁邊的綠化帶修剪得非常漂亮，濃綠襯出他一張白皙清俊的臉，是謝星闌。
    薑見月嘴裏含著口豆腐腦，剛咽下去，謝星闌抬眸，狹長漆黑的眼睛撞上她的視線。
    兩個人動作都頓了一下。
    昨晚才一起回的家，薑見月自覺兩人熟悉了點：“早啊。”
    謝星闌眉眼彎了下，快得仿佛錯覺。
    “早上好。”
    簡簡單單的，既不冷淡，也不顯得有多熱情，就是普通同學間的社交狀態。
    薑見月繼續吃早餐，謝星闌買了個糯米團，揣在書包裏走了。
    “欸欸欸！薑見月，你跟謝星闌很熟嗎？”
    等人走遠，歐陽熙開始興奮。
    薑見月：“都是同學，你覺得算不算熟。”
    歐陽熙：“我還是他同學呢，他怎麽不跟我打招呼。”
    薑見月糾正：“是我跟他打的招呼，人家回我的，你跟他說話了？”
    歐陽熙八卦雷達很發達，表情明顯不信：“跟他打招呼的人多了，他平時都不搭理女生的，怎麽對你就不一樣。”
    薑見月：“有什麽不一樣，人家就是禮貌而已。”
    歐陽熙：“那怎麽沒見他對我們禮貌。”
    薑見月知道她在胡猜什麽：“行了，都同學一年多了，你看他哪點像對我有意思？”
    歐陽熙：“那有可能是暗戀啊。”
    薑見月笑了：“謝星闌？暗戀？你信嗎？”
    聽到這話，歐陽熙一愣，扭頭看向薑見月。
    在她眼中，薑見月五官明麗，皮膚白皙，是那種第一眼就能吸睛的長相，所以高一那一年，薑見月的異性緣一直挺不錯。
    雖說謝星闌對女生很高冷，但萬一，人家就是顏霸看上顏霸呢？
    “我信啊，別忘了你上學期收了多少情書，謝星闌暗戀你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嘛。”
    “什麽暗戀不暗戀的，人家差一點就跳級了，你學學人家吧，把心思都花在學習上，別成天八卦這那的。”
    薑見月不想再聊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
    早戀是不可能早戀的，她的目標就是好好學習，以後順利考入心儀的大學。
    ……
    中午吃過飯後，有一小時午休。
    教室裏趴了一群人，也有個別同學低著頭，或看書聽歌，或做題。
    薑見月上完衛生間回來，坐下之前，注意到謝星闌正在做試卷。
    題目有些陌生，看上去不是他們現階段正在學的。
    她在桌上趴了會兒，沒忍住，又回頭朝後麵看了眼。
    謝星闌正在換筆芯，剛好抬眸。
    兩個人都愣了下。
    隨後薑見月笑笑，轉回了頭。
    ……
    晚自習薑見月一直在做作業，下課後，收拾好書包和歐陽熙一起下樓了。
    兩個人一起走了段路，途徑公交站後，歐陽熙便和她道別。
    今天沒有因為做清潔耽誤時間，路上稀稀拉拉的有一些學生同行。薑見月依舊選擇的小路，穿過居民區後，離桃花裏就近了。
    一直到進入小區，周圍安靜下來，薑見月才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不遠不近的距離，節奏有些熟悉。
    她側頭，隔著幾米距離，果然是謝星闌一個人慢吞吞的在走。
    就在她猶豫是停下來等他一起還是直接走的時候，謝星闌好像才注意到她。
    少年的步伐邁得大了點。
    薑見月便停了下來，等著他靠近。
    “你怎麽這麽快，放學的時候我看你還在寫作業呢。”
    謝星闌：“也就一道題而已。”
    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夜濃如墨，路上已經沒有人，隻有路燈投下來的昏黃光亮。
    昨晚已經同行一次，今晚依然是相同的沉默。
    快到謝家時，薑見月忽然問：“今天你是不是在做高三的試卷？”
    謝星闌看過來，“嗯。”
    薑見月抿了抿唇，有些期待地說：“你學得這麽快，有沒有什麽訣竅啊？”
    謝星闌的眼神很專注，仿佛看進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想提前學？”
    薑見月：“你覺得提前學難度大嗎？”
    謝星闌：“難度肯定是有的，不過你要是有多餘的精力，也可以試試。你想提前學的話，我可以借你筆記。”
    薑見月立即道：“那謝謝你了。”
    說完，她看見謝星闌好像笑了下。
    兩人繼續往前走，很快就到了謝家。
    薑見月望望他家院子裏的燈光，打算道別。
    還沒來得及開口，謝星闌說道：“我在網上找了一些線上課程，你要不要？”
    薑見月：“要。”
    謝星闌：“那我怎麽發你？郵箱？qq？還是微信？”
    薑見月：“你發我微信吧，你有我微信嗎？”
    謝星闌挑眉，拿出手機說：“上學期我們加過好友，小組競賽那次，你忘了？”
    薑見月“哦”了聲：“對哦，想起來了，那你回頭直接發我吧，謝謝了。”
    謝星闌點頭。
    時間很晚了，晚上還有作業要做，薑見月不想耽誤他：“那你快回去吧，我也走了。”
    謝星闌瞥眼右側的路：“你注意安全。”
    薑見月笑，朝他揮手拜拜。
    謝星闌站在院門前，看她走出一段距離，才轉身進門。
    家裏朱麗華和謝錦良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氣氛僵硬，像是剛吵完一場架。
    謝星闌習以為常，直接上樓。
    進入房間後，他將書包放椅子裏，整個人倒到床上，翻到薑見月的微信號。
    薑見月的昵稱叫作【月】，頭像是個漫畫風的月亮。
    謝星闌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他把自己的昵稱改成了【星】，在網上搜了張漫畫風格的星空。
    感覺好像有點明顯。
    他又將那張圖片刪除，重新上傳了一張和她頭像背景顏色相近的cg夜空。
    又默默看了一會兒，他終於點開薑見月的聊天框，將網課鏈接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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