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說好了麽，平安夜過去之後，咱們誰都不記得那件事。”
    “顧明，做夢是不能控製的。”周小夭可憐兮兮地說著。
    聽到這句話，顧明微微1愣，搜腸刮肚半天還真就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反駁這個觀點。
    人家不是故意提的，是做夢，人還能主動選擇夢的內容嗎？
    可惡。
    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果然不妙。
    不過周小夭竟然1開口就能堵死自己，這叫傻？這1點也不傻吧？
    顧明有所警惕，轉頭開始觀察周小夭，結果就見她含著吸管呼嚕嚕地往裏麵吹氣，眼神傻傻的。
    “……”
    “你要是再提，我下次就咬哭你。”
    周小夭慌了1下，小腳腳忍不住往後1縮。
    ………
    從星期2到星期4，顧明給自己放了3天假，此時已經接近尾聲了。
    當然了，很多的事情也要接近尾聲了。
    比如農業大學和理工大學的校花大賽，再比如團購的推廣活動。
    1切的1切，都有條不紊地走在它該走的道路上。
    4月初，陽光嬌媚，春意盎然。
    師範大學的團隊撤出了理工大學，將運營業務交給了理工大學的兼職生團隊。
    同1時間，財大團隊也撤出了農業大學，將運營業務交給了農業大學的兼職生。
    1切的熱鬧與喧囂都開始變得平靜。
    怎麽說呢。
    就好像你去參加了1次非常熱鬧的盛宴，唱啊跳啊，嗨的不行，但回家之後你還是獨自1人，在1場宿醉後隻有清晨起床的頭痛。
    很多悶著頭打榜的學生沒了每天投票的任務，簡直空虛的要命，然後就開始思考人生。
    誰是第1校花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女神得票再多也不會多看我1眼，我當初為什麽會那麽上頭？
    我的生活因此發生了什麽改變嗎？
    沒有，女神仍舊是女神，屌絲還是屌絲，沒希望的還是沒希望，沒對象的還是沒對象，1切都仿佛沒有任何的變化。
    不過對於江勤顧明來說，4場校花比賽辦下來，很多東西都變成了他想要的形狀。
    比如大學生的消費方式，已經從線下變為了線上。
    從2014年的9月到2015年的4月，從抖音到比賽，再到團購入駐，顧明1步1個腳印的吃掉了4座高校，終於將首首都大學生的消費力量完整地捆綁在了1起，鑄造了拚團。
    這股力量有多恐怖？
    4大高校的學生不知道，步行街的商戶不知道，就連公司的員工都不太清楚。
    但有1個人知道的很清楚，那就是百花穀商城的貨運部經理。
    要知道，不管是財經大學，師範大學，理工大學還是農業大學，都有屬於自己的步行街，都有差不多的水果店，理發店，超市……
    但團購卻隻有1個商城渠道，那就是百花穀。
    也就是說，4大高校的學生想買點高端的，貴的，隻要選擇線上渠道，就全都是百花穀的訂單。
    4校合1的消費力，真的讓貨運部的經理小刀喇屁股，直接開眼了。
    清明節的早上，落雨紛紛，高萬通坐在辦公室內聽閻芳匯報著商城的改革情況。
    “地下1層的改動進度完成了百分之8十5，超市開始試運營。”
    “1樓的改動進度完成了百分之5十4，周大福和老鳳祥正在洽談。”
    “2樓的改動進度百分之樓的改動進度百分之7十6，火鍋店和奶茶店開始營業。”
    “4樓……”
    高萬通眉心1皺：“等會兒，2樓的進度怎麽這麽緩慢？這1層是誰負責的？”
    “是貨運部經理羅大偉。”閻芳說道。
    “叫他過來見我！”
    3分鍾之後，貨運部的羅大偉來到了頂樓辦公室，立刻就受到了高萬通的批評。
    他為了商城改革去向銀行借了1大筆貸款，又陪各種各樣的合作商喝酒應酬，眼看著1切都踏上正軌，結果有個經理拖後腿，這誰能忍。
    不過罵著罵著，羅大偉忽然拿出1份團購的銷售報表，給高萬通看的1愣。
    “這是什麽？”
    “團購上個月的銷售報表。”
    “銷售額是多少？”
    “2百4十8萬……”
    高萬通懵了1下：“你糊塗了？我問的是團購的單獨銷售額。”
    羅大偉咽了下口水：“我說的就是團購的單獨銷售額。”
    “你的意思是說，團購幫我們賣了2百5十萬的貨？你瘋了吧，咱們沒改革之前的線下銷售額也就這麽多吧！”
    羅大偉直接翻開銷售數據攤在桌上：“那群大學生的消費能力實在太強了，有錢他們是真花啊，我知道我那1層的改革進度慢了，但這筆錢難道就不賺了嗎？”
    “……”
    高萬通仔細看了1遍銷售報表，被震撼的久久不能回神。
    百花穀是全首都最大的純銷商城啊！
    為什麽1個團購渠道就能頂得上我1個商城的營銷額？這玩笑開的太大了吧？
    “老板，老板你沒事吧？”
    高萬通愣了半晌才回過神：“這筆錢確實不能不賺，可就算出貨量增加，你的進度也不該這麽慢啊？”
    羅大偉歎了口氣：“何止是出貨啊老板，咱們為了改變經營模式，純銷業務已經砍的差不多了，進貨量也直接減少了百分之8十，倉庫裏的貨早就供不上團購的需求量了，我除了出貨還得協調進貨，真的騰不出精力。”
    “那……那這樣，老趙那邊的差不多快完工了，你讓他負責你那1層，然後你獨立負責團購的進出貨！”
    “好的老板！”
    高萬通抿了下嘴角，忽然有個很好奇的問題：“你說顧明，他1個月能賺多少錢？”
    羅大偉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瞎算1下。”
    “瞎算怎麽算？”
    “4大高校差不多有2十萬大學生，就算隻有1半的人用團購，那也是十萬人，老板你要知道，顧明的團購已經把大學城周圍的所有商戶都簽了，除了在食堂吃飯，不管買什麽都可以拚團，每個大學生的生活費是5百，線上消費就按1百5來算，再取百分比15的抽成，他每個月的毛利差不多會有1百多萬。”
    高萬通其實並沒有細聽，而是不由自主地腦補出了1個畫麵。
    首都大學城的天空上有1個巨大的肉球，上麵寫著團購兩個字。
    它伸出無數血管，連接著周圍的商戶，也連接著百花穀。
    每當有學生在線上消費，不管買什麽，都會有1部分營養隨著血管流入到肉球之中。
    學生越來越懶，線上消費越來越多，而肉球則越來越胖。
    “先搞個能在學生當中流行起來的抖音，再通過校花比賽養出巨大的流量池，然後通過團購對流量進行變現，最後竟然變成了1台巨大的吸金機器，能吃能拉。”
    羅大偉的嘴角抽搐了1下：“老板，能吃能拉很形象！”
    高萬通頭皮都麻了。
    他1開始接觸顧明，純粹就是為了在大學城打個廣告，從沒想過這個滿嘴騷話的大學生能搞出這麽1個玩意兒。
    財經大學的學習之星，真尼瑪名不虛傳！
    “行了羅經理，你先回去吧。”
    “好的老板。”
    羅大偉離開了辦公室，坐電梯去了地下1層的倉庫，看到工人們正在準備著晚上的出貨，整個倉庫門口都是熱火朝天的。
    其中有個光頭的男人，名叫王亮，外號小王哥。
    他從中午就開始安排工人配貨，1直忙到現在，已經累的滿頭大汗，然後坐到角落灌了兩口水。
    小王哥是基層工人，不懂什麽叫改革。
    他的世界隻有賺錢養家，吃飽不餓。
    但自從過完年回來之後，貨運部就迎來了1次大裁員。
    負責家電家具城的人先被裁掉了，然後是服裝廠的被裁掉了……
    他那時候忐忑的不行，花大錢買了兩瓶酒，找張主管打聽消息，生怕自己被裁掉。
    張主管跟他說，商城要改變經營模式，以後不需要養那麽多的貨運司機了，但又讓他放心，說他肯定不會被裁掉。
    為什麽？
    張主管說是因為他承接了團購的貨運工作，僥幸踏入了安全區。
    因為團購需要貨車司機，所以商城還會用得到你。
    小王哥立馬想到了那個坑他兩條橫幅的大學生，於是趕緊回家，把要輟學的兒子痛打了1頓。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感受到了，知識就是尼瑪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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