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縮了縮脖子，被嚇了一跳。
    嫁進祁家二十多年，她還沒見過老爺子這麽生氣。
    “我、我說，要是晚吟還是我們家的媳婦，這次固態硬盤的投資擴產也不至於讓外人投資把錢賺去……”
    “誰他媽讓你們擴產的！”
    祁老爺子一口氣不來，暈了過去。
    -
    與此同時，季家。
    季禾子哭著回到了家，連鞋子也沒換，就徑直走上了二樓，回到了臥室。
    季聽林想跟上去，卻被關在了門外，緊接著臥室裏傳來了霹靂撲通的聲音。
    回來的一路上，他們的手機鈴聲不斷響起。
    有朋友，有同事。
    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他們手機號碼的陌生人。
    鈴聲變得異常刺耳。
    季禾子像是驚弓之鳥，在不斷的來電聲中她尖叫一聲，把手機扔出了窗外。從那之後，她就把自己封閉起來，像是一個破敗的娃娃，沉沉地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季聽林焦急地拍打著門。
    他擔心敲門聲太大嚇到季禾子，背過身靠在了門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緩。
    “禾子，你開門，出了什麽事情都有哥哥在。”
    “這件事情不能怪你，爸爸媽媽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怎麽可能舍得怪你，你還是我們季家的千金。況且，夏春的親子鑒定報告還沒出來，不能聽信秦晚吟的一麵之詞。”
    而回應他的，是無限的沉默。
    半晌，門終於開了。
    隻見季禾子拎著行李站在了門口，失魂落魄，一張巴掌大的臉上，眼睛哭成了爛桃仁。
    她依舊沉默著，拎著行李箱就要走下樓梯。
    “禾子，你這是要幹什麽？爸爸媽媽要是知道你離開了，該有多難過？”
    季禾子木然搖頭，“不會的，他們不會原諒我的。”
    她深吸一口氣，扯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哥，我走了，你們就當我沒有出現過吧。”
    季聽林一把拉住了她，把人抱在了懷裏。
    感受到了溫暖的懷抱，季禾子崩潰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了。
    她緊緊揪著季聽林的襯衫，大聲地哭了出來。
    “我害怕重蹈覆轍，想要所有人都喜歡我，想要擁有很多很多的愛……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是為什麽大家還是不喜歡我，為什麽事情會變得不一樣？”
    季聽林心底泛著酸痛。
    他曾經發誓，不會再讓她難過，可是他卻沒有做到。
    而這一切都是秦晚吟的錯！
    如果不是秦晚吟當眾說出所謂的真相，禾子可以搭乘明天最早的航班去國外留學，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季聽林眸色一暗，似乎下定決心了什麽事情。
    他抬手，輕輕拍著妹妹的後背，聲音溫柔，“禾子你放心，哥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要是你暫時想離開季家，換一個心情，可以搬去我在h市的公寓。那裏是江南水鄉，你會喜歡的。”
    季禾子猶豫著，點了點頭。
    季聽林買了最近的航班，打車送季禾子去了機場，目送她上了飛機。
    而回去的路上，出租車司機聽著車載收音機。
    娛樂新聞主持人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聊的正是季家的八卦。
    司機聽得老激動了。
    他一邊聽，一邊銳評，“這個什麽禾子還是苗子的人也太不要臉了，不但抄襲人家的作品，還倒打一耙？”
    當主持人說，季家公子喜歡養妹，還幫養妹一起對付真千金時。
    司機露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這個哥哥也太不是個玩意了！當初他媽生他，是不是把他丟了，把胎盤養大了？”說著，司機還瞥了眼後視鏡，“小夥子，你說是不！”
    季聽林沒說話，攥著手機的指骨泛著青白色。
    他不搭話司機也不尷尬，還自顧自嘟囔著，“這個名字也不好聽，跟小日本似的，聽著就來氣。”
    季聽林額角一跳。
    冷聲吐出兩個字，“停車！”
    司機笑嗬嗬，“小夥子你著啥急，還沒到地方呢！”
    “你聾了嗎？我說停車！”
    “說小日本你還不樂意了，踩你尾巴咋了？”司機不滿，“停車就停車，拉你這樣的人都髒了我的車！”
    司機把他扔下了車，揚長而去。
    晚風蕭瑟，吹透了季聽林的衣衫。
    一通電話打進了他的手機裏。
    是一個研究虛擬現實的遊戲工作室，一直想請季聽林投資他們。
    電話裏，遊戲負責人的聲音傳來。
    “季總，真的很冒昧大晚上給你打電話！”
    “不過我想著第一時間匯報當前的進展，我們的vr技術已經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了。”
    “不但可以讓玩家全方位地沉浸式體驗製訂的遊戲世界，甚至還能利用特殊設定，讓玩家忘卻原本的身份，從而讓他們以為自己是真的活在遊戲世界中的土著，確保更沉浸的體驗感！”
    “目前我們的技術雖然還不成熟，當玩家在遊戲世界遭受痛苦死亡時，會刺激玩家本人的神經，有著玩家死亡的風險。不過請您相信我們，我們很快就能處理這個bug。”
    季聽林冷漠，“那就等你們沒有bug再找我，我是投資人，不是大善人，沒有興趣投資一個會有玩家死亡風險的遊戲。”
    對方連忙道歉，掛了電話。
    很快，手機又來了一通電話。
    季聽林不耐煩，“我都說了，我現在沒有心情聽你講這些！”
    而這次電話裏傳來了王導的聲音。
    “……季老師，我是想通知你《戀愛打工人》第三期直播錄製要開始了，要是你有事，你先忙。”
    季聽林忽然想到了什麽，“秦晚吟還參加嗎？”
    王導：“應該參加吧。”
    季聽林狹長的眸子一眯，眉眼的陰鷙被一抹興奮取代。
    “導演，我有一個新玩法，虛擬現實的沉浸式角色扮演，你想不想了解一下？”
    .
    .
    小季同學自掘火葬場了，讓我們為他默哀三分鍾。
    算了，他不配，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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