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靠著回憶過活。
    陸奶奶反複確認的樣子讓林夏心酸不已，後麵再沒有誰家要去了，便準備帶著孩子在家裏好好的陪陪陸奶奶。
    漸近過年，家家戶戶開始準備年貨了，滿院子裏常常飄香，要說京市有什麽好，那就是過年的時候不怕買不著肉，這裏的供給可比島上多。
    林夏在家裏大展身手，做了一堆的炸丸子，炸酥肉，藕夾茄盒之類的，三小隻吃得滿嘴流油，拿出來一下送點給左右隔壁，收獲了不同種類的年貨。
    等到除夕那天，林夏一早就起來就給每個人發布任務，她和王媽負責年飯，陸聿修負責裝飾家裏，還有各項機動後勤，陸奶奶就負責帶三個孩子。
    全家精氣神滿滿，林夏也給三個小家夥的棉襖外麵換上了紅色的套子，看起來就好像新做的衣服一般，陸奶奶看了都歡喜的不行。
    大年初一的早上，除了院子裏的鄰居朋友來串門，就是方建義這樣走得比較近的人家來拜年，還有一些陸爺爺陸奶奶曾經的好友熟人來拜訪，林夏隻負責端茶倒水和笑就是了。
    至於那些客套誇獎她或是孩子的話，一概用笑容來回應，一天下來臉都笑的有點僵了。
    到了初二，這天林夏和陸聿修兩人帶著孩子又去了林家，剛下車就看見前麵走著一個女人抱著孩子，林夏也沒多想隻以為是別人。
    直到見到那女人敲林家的門，林夏這才明白她可能是林雪，光看背影一點也認不出來。
    林母早早的就等著林夏來，聽見敲門聲，滿臉掛著笑的來開門，一打開門見到是林雪，一瞬間的驚訝過後就是高興。
    等到第二聲敲門響，林母高興的去開門，家裏其他人表情不一，林雪看見大嫂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像其他人那麽高興歡喜的樣子，心裏有些疑惑是誰來。
    等見到進來的林夏時，林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像是有些沒想到她回京市了。
    驚訝過後卻是有些高興和難過，想起來當初妹妹怒氣衝衝跑到趙家維護她的樣子，想到她現在一團糟的生活，眼眶頓時忍不住熱意上湧。
    三小隻都還記得林家人，林夏又教小孩子喊林雪姨媽，看著麵前長得可愛極了的小孩子，林雪臉一下子紅了，忙拉過來一個瘦弱的小女孩，讓她喊人。
    “小姨媽~”瘦瘦的小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起來怯生生的，喊完人又看向林雪。
    林雪看向妹妹身邊的男人，又教孩子喊姨夫。
    林夏拿出準備好的見麵禮遞給小女孩，見她往林雪身後躲，溫溫柔柔的笑道：“這是姨媽給你的見麵禮，快收下吧。”
    “豆豆謝謝姨媽。”林雪忍住情緒對著女兒說。
    見女兒收到後露出來的笑容，林雪有些忍不住的撇過頭去。
    林夏沒有錯過她的表情，轉頭看向正在院子裏玩雪的幾個小孩子，“安安快來帶妹妹一起去玩。”
    安安抬頭看見屋子裏還有一個小妹妹，很是聽話的進來牽著豆豆的小手，帶她一起出去玩。
    “姐，趙向東呢？”林夏想起來剛剛隻有她一個人帶著孩子，絲毫不見趙向東的人影，心裏覺得奇怪。
    林雪一怔，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又有些不知道怎麽說。
    林夏看向在一旁的林母，不知道這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母的表情也是有些尷尬，正好外麵又有親戚來家裏，便接著忙去了。
    “外麵都是鞭炮聲，我們去房間裏聊天吧。”林夏伸手挽住林雪正要按照記憶裏方式去她們的房間，走到門口了才發現好像不對。
    原來姐妹倆的房間已經不屬於她們了，裏麵有人住的痕跡，還有不少的玩具和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是林夏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小孩子住的。
    家裏唯一能自己單獨住的，也就隻有虎子了。
    林夏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原主的，暗暗在心裏告訴自己，她有自己的家了，林家本來就不是她的家，沒什麽好難過的。
    她隻是要找一個說話聊天的房間，正要帶著林雪進去，就見她的表情不對，那裏好似有懷念還有難過。
    “我們就去這裏聊聊吧，看樣子這裏是虎子在住了。”林夏率先走了進去，四處打量一番。
    林雪看向林夏一點也不難過的樣子，心裏有些疑惑，想到林家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趙家也不像個家的樣子，胸口頓時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林夏見她表情不對，拉著她進屋關上門後，“你過得好麽？”
    林雪被這句話一問，眼淚頓時忍不住的往外流。
    林夏立馬在隨身背著的包裏找手絹，這是預備著給孩子們用得，現在隻好當紙巾了。
    等到林雪哭夠了，林夏才出聲問她。
    林雪哽哽咽咽的把事情說了出來，說道情緒控製不住的時候，停了好幾次。
    林夏一臉複雜的看著她，沒想到這趙向東真不是個好東西。
    趙向東是放映員的工作，經常不回家是常事，工資高待遇也好，時間久了難免不會出事。
    以前林雪隻擔心過他的安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擔心他在外麵有別人，可能是自從她生下女兒以後吧，回家的時間比以前更少了。
    “你有什麽證據嗎？”林夏直接的問道。
    “證據？”林雪有些茫然，丈夫的態度和異常轉變太明顯了。
    “對，證據，有沒有人看見過他跟別人在一起，還是你自己發現了什麽？”
    林雪想起來趙向東曾經抱怨過為什麽不是個兒子，加上後麵兩年一直沒有再懷上，她也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上一胎傷到身體了，最好不要著急再生，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之前婆婆來過家裏，說了一些話。”林雪抬起頭看向林夏，把趙老婆子說的那些話重複了一遍。
    時間有些久了，林雪依稀隻記得難聽刺痛的那一兩句。
    林夏聽見裏麵還有趙老婆子的事，沒想到那老太婆一點也不吃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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