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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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禮物都合乎人心意,不禁讓人生出疑惑,他是無師自通還是經驗老道。
    拆完禮物,初霜開始收拾桌麵,把物品抱著打算上樓時餘光瞥見不知何時落到地麵的一個錦盒,打開一看,她怔愣幾秒。
    把禮物一一放進側臥展示櫃,在沙發坐了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初霜才去敲主臥房門。
    “進。”
    擰開門,沙發區的男人坐姿端正,正在擦頭發。
    “有事麽?”
    “這個,”初霜走近,將手心的卡攤開,“你落在樓下了。”
    盛庭掠過一眼,波瀾不驚道:“沒丟,給你的。”
    這可是大麵額黑金卡,初霜有些猶豫,“為什麽給我這個?”
    “也是這幾天準備禮物才想到,你生活上總有開銷。我工作忙不能事無巨細處處周到,你拿著這個想要什麽自己買就是。”
    “我有錢的。”
    “你的錢自己存起來。”
    初霜捏著黑卡,知道他一向說一不二,也不扭捏推辭,“好。”
    男人剛沐浴過的身上有股曠野的幽靜冷香,綢麵睡衣領口微開,鎖骨下方小片肌膚微露,即便如此,給人的感官也是矜持疏離,並無張揚。
    出差多日,料想也是疲乏的,又是在他的私人空間,初霜暗暗抿唇,“舟車勞頓,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睡一覺吧。”
    盛庭捏了捏鼻梁,點頭,“嗯。”
    轉身要走,初霜腳步停頓,目光看向男人,“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回自己房間,初霜好心情地取出露濃笑品酌,晚飯時是喝的茶,沒喝到這美酒,現在一瓶都帶了回來,初霜一碰酒便沒了節製。
    ……
    半夜氣溫驟降,許是房間窗戶沒關好,睡到一半時初霜頭腦發熱,身體抽痛,無意識在床上翻滾許久,後來實在耐不住,昏昏沉沉下樓找藥吃。
    黑暗間碰倒了樓梯口的花瓶,清脆碎裂,在靜謐的夜裏很突兀。
    顧不得花瓶,摸索至樓下翻藥箱,頭疼欲裂的感覺更甚,伴隨著腹部撕裂般的絞痛令初霜出了身冷汗。
    她隻依稀感覺到自己發燒了,視線發暈,找藥都費勁。
    新一輪的痛感來勢洶洶,這一次她直接呻吟出聲,周身骨頭似乎都在打顫,咬牙繼續翻找藥品,頭頂大燈倏然亮起。
    刺目的光令她片刻不適,平複幾秒睜眼去看,樓梯口緩緩下來的男人身量挺拔。
    盛庭看見了打碎的花瓶和跪在地上臉色發白的人,她看起來神思不清,眉頭輕蹙,額間發汗,一副痛苦隱忍到極致的模樣。
    邁步過去扶起她,伸手探了探她額頭,一片滾燙,細汗卻是冰的。
    看見他,初霜張了張幹澀的唇,“我好像生病了。”
    “我知道。”
    將她扶到沙發坐下,盛庭開始找藥,接了杯熱水回來,目光看見她捂著小腹的動作。
    “肚子不舒服嗎?”
    她應了聲,“有點疼。”
    “先把這個吃了,”將藥喂到她唇邊,她很配合地吃了,盛庭替她順了順背,“多喝點熱水。”
    初霜又就著把杯子裏的水都喝完。
    “現在幾點了?”她嗓子有點啞。
    “淩晨三點。”
    “這麽晚了……”初霜看著五官英俊的人,“你怎麽下來了?”
    “我聽到摔碎花瓶的聲音。”
    盛庭濃眉微蹙,早就聞到她身上那股酒味,“睡之前喝了多少?”
    “嗯?”
    “那壇露濃笑。”
    初霜沒吱聲,閉眼靠著沙發微微喘氣,鼻尖有些細汗。
    裝聽不見是真的,不舒服也是真的。
    端視她幾秒,盛庭出聲:“我扶你上樓休息。”
    將人扶起,目光瞥見沙發上一點殷紅,男人眸子頓住,視線落在她睡裙上,藕粉布帛渲開一點豔麗。
    “你……”盛庭斟酌掀唇,“特殊日子?”
    初霜雲裏霧裏,“什麽?”
    凝視她不明所以的模樣,盛庭閉眼吐氣,臉部輪廓微緊。
    “我先帶你上樓。”
    推開側臥門,酒香若有若無縈繞在鼻尖,定睛往桌麵一看,酒杯翻倒,一壇酒見底。
    男人薄唇緊抿,開口的聲線冷了幾分,“初霜,你是個成年人。”
    “馬虎到不清楚自己生理期就算了,酒是那麽喝的嗎?今晚剛拿來的酒,你一回家就喝完。”盛庭凝眉,“你以前就是這樣的?”
    小腹絞痛越來越嚴重,初霜費力看他,眼裏的男人眸光淡淡,俊龐緊繃,迷糊中也知道,他生氣了。
    心裏莫名一緊,開口要解釋,“不是,我喝到一半不小心打……”
    男人直接推開衛生間門,“自己打理一下。”
    將人放在馬桶蓋上就這麽出去了。
    還未說完的解釋就這麽堵在喉嚨,初霜怔愣兩秒,小腹抽痛一陣,剛伸手摸到櫃子裏的衛生棉,男人去而複返。
    盛庭手裏拿的是她的睡裙和貼身內衣,骨節修長的手遞過來時初霜慢慢抿唇,“謝謝。”
    退出衛生間,盛庭一眼看見大開的窗戶,別墅恒溫,剛剛一進側臥卻感覺到低溫,這麽冷的天吹寒風睡覺,不生病才怪。
    邁步過去,伸手關窗,目光卻被外麵的夜景吸住。
    濃稠黑夜簌簌落著雪,樓下園子裏幾盞燈孤立於雪夜,昏黃困在無盡黑暗,蕭條又浪漫。
    究竟是昏黃割裂黑暗,還是黑暗囚禁昏黃。
    身後有聲音,初霜換了衣物出來。
    關好窗戶,盛庭拉開被子,又折回去將人抱到床上,“緩解一點沒有?”
    初霜仍舊呼氣比吸氣重,點頭。
    額頭貼上一隻溫暖的手背,男人睨著她難耐的模樣便知她那點頭隻是敷衍,她額頭燙的嚇人,右手暗暗揉小腹的動作很明顯。
    “先躺下。”
    替她掖好被子,盛庭問:“喝熱水嗎?”
    “不用了。”
    初霜聲音很低,看起來說話都費力。
    凝視她一會兒,男人沉默不語離開房間。
    直到看不見他,初霜端著的平靜才有了破冰,身體裏冰火兩重天,小腹像拴著千斤重的鐵,痛感一波強過一波。
    擰著眉頭將自己縮成一團,思緒漿糊般淩亂,慢慢催自己入眠。
    不知是半小時還是一小時,或者更久,身邊又有了動靜。
    半夢半醒間初霜被扶靠起身,眼睛澀的厲害,困難睜眼,一碗紅糖燕窩已經喂到唇邊。
    就著喝了一口,溫熱清甜,有股很香的玫瑰味。
    這麽晚了阿姨不在別墅,那這紅糖燕窩……應該是他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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