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個婚,夫人是想離,還是不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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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煜眯眸。
    視線一錯不錯地凝在她身上。
    “醒了?”薄唇輕扯,聽不出喜怒。
    南時妤以前沒喝醉過。
    自然也沒人跟她說過她喝醉後是什麽樣子。
    昨天下午她確實喝了酒。
    今天醒來腦子就斷片。
    那昨晚肯定是醉了。
    她心底的心虛加深,應該……沒趁著醉意對他……做什麽吧?
    南時妤不動聲色地瞄了兩眼江景煜的脖子。
    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紅痕和傷口。
    應該……大概……沒有酒後對他做什麽。
    畢竟,她也不饞他色。
    就算喝醉,想來也不會做出霸王硬上弓的荒唐事。
    想到這兒,南時妤心安了些。
    與此同時,她也悄摸摸動了動腰,發現自己身上也沒有那種縱欲過度的酸疼。
    這下懸在半空的心總算落到了肚子裏。
    從床上坐起來。
    瞟了眼牆上掛鍾上的時間。
    主動開口,“九點多了?你怎麽沒去公司?”
    江景煜指尖把玩著那枚婚戒。
    臉上情緒很淡。
    淡到讓人分辨不出。
    他沒有回她這句話,反而問:
    “不記得昨天晚上你幹的事了?”
    這語氣……
    瞄的,真涼。
    南時妤往上拽了拽被子。
    一臉無辜,並且,茫然的真誠。
    “我……幹什麽了?”她話音試探。
    江景煜麵無表情看她半晌。
    就在南時妤繃不住臉上的表情時,忽然瞧見他站起來,隨手將婚戒推入無名指中。
    語調不明,輕嗤:
    “這要問江太太自己做了什麽。”
    男人舌尖抵了抵腮。
    昨天晚上她鬧著離婚的場景還在眼前揮之不去。
    江景煜垂下眸,眼底沒有半分溫色。
    起身離開前,想到什麽,又折回床邊。
    端起桌上提前準備的溫水,朝她遞過去。
    聲線寡淡,隻有一個字:
    “喝。”
    南時妤瞥了兩眼他手中的水杯。
    最後沉默著接了過去。
    江景煜離開後,南時妤垂目回想著昨天晚上的畫麵。
    在杯中溫熱的水劃過喉嚨的那一瞬間。
    幾幀畫麵冷不丁出現在腦海。
    深夜中,江景煜端著醒酒湯,站在床邊,哄著她喝。
    隻是她好像很叛逆。
    任他如何說,都不肯張嘴。
    反而一直躲著他的手嘟囔著什麽。
    最後一向好脾氣的江景煜被她氣得沒了轍,強硬抓過她,捏著她下巴,將醒酒湯給她強喂了進去。
    在她喝完,耳邊好像還隱隱約約傳來一句帶著點怒意的冷聲。
    ——南時妤,我說過我們永遠都不會離婚,你是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南時妤猛地捂臉。
    她醉後,到底幹了些什麽?!
    幾秒後,她從床上翻出手機,一個電話給程念安打了過去。
    那邊一直在等這通電話。
    在南時妤撥出去的第一時間,程念安就已接通。
    接通後,程念安長鬆了口氣,劫後餘生般說:
    “嗚嗚嗚擔心死我了,知知寶貝,我生怕你活不過昨天晚上。”
    “……”
    南時妤摁了摁額角。
    “我昨天,”她問程念安:“到底幹了什麽?”
    “嚷著離婚啊!”程念安說:“知知祖宗啊,我是真沒想到,你對離婚這麽大執念。”
    “喝醉之後什麽都不管,隻一門心思地要離婚。”
    南時妤尷尬地扯了扯唇角。
    她……有麽?
    大概是喝酒的時候,一直在想這段被強行定下的聯姻,又想到離婚幾乎無望,所以喝醉後才這麽——執念……?
    話筒中程念安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是不知道昨天江景煜的臉色有多難看,他帶你離開的時候,我真怕你被家暴。”
    南時妤輕咳了聲。
    這應該不會。
    江景煜那性子,不像有暴力傾向。
    說完,程念安又第一時間給她道歉。
    從她言語之間,就能看出來程念安有多後悔。
    “我真錯了知知寶貝,以後再也不敢讓你碰一滴酒了,以後就算我死,你也別給我碰一滴酒精。”
    昨天晚上程念安擔心得一晚上沒睡。
    無數次想給她打電話,但南時妤跟江景煜在一起,她又怕她這通電話打過去,給他們兩個火上澆油,硬生生沒敢撥號。
    和程念安掛斷電話,南時妤一個人在臥室裏緩了好一會兒才接受昨晚發生的一切。
    簡單洗漱過後,南時妤下了樓去找江景煜。
    隻是在大廳掃了一圈都沒見到他人。
    陳管家見她下來,上前詢問:
    “太太,您是在找先生嗎?”
    南時妤點頭:“他出去了嗎?”
    陳管家笑回:“沒有,先生在後院草坪,您要過去嗎?”
    南時妤“嗯”了聲。
    幾分鍾後。
    南時妤在草坪左側盡頭看到了江景煜。
    他身邊,還蹲著那隻胖嘟嘟的自來熟‘初三’。
    見到她人,‘初三’眼睛一亮,晃著尾巴歡快地衝了過來。
    它以為南時妤是過來陪它玩的。
    很是興奮。
    一整隻狗全身上下無一不在寫著“高興”。
    南時妤摸了摸它腦袋,抬頭望去,瞧了兩眼江景煜的背影。
    她拍了拍“初三”的頭,隨後朝著江景煜以‘龜速’走過去。
    或許是她動作實在太慢。
    在走到一半的時候,江景煜忽然轉過了身。
    和在臥室看她的眼神一樣,就那麽定定地瞧著她。
    南時妤醒來後沒消散多久的心虛,此刻再次卷土重來。
    頂著他的視線,她硬著頭皮走過去。
    “想起來了嗎?”他問。
    南時妤沒跟他對視,目光落在圍著她打轉的拉布拉多身上。
    她慢吞吞“嗯”了聲。
    聲音又低又淺。
    江景煜注視她片刻。
    眸低暈著化不開的漆暗。
    “就這麽想離婚?”
    南時妤動了動唇。
    還沒出聲,他下一句話已經響起。
    “喝醉後什麽都不記得,隻記得讓我簽字離婚,甚至還能說出出軌這種話——”
    “南時妤。”他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時候,連名帶姓喊她。
    “你就這麽抵觸這段婚姻?”
    女子長睫輕顫了下。
    她唇角翕動,好幾秒,才說出一句:
    “也……也還好吧。”
    話音未落,她快速加了句:
    “但是我有最基本的原則,絕不會婚內出軌,這個你放心。”
    江景煜斂眸,看著她:“所以,江太太這意思,是讓我出軌,給你離婚的把柄,進而解除婚約?”
    他語氣中的危險,除非她是傻,才會聽不出來。
    江景煜最後一個字的字音還沒完全落下,非常識時務的南大小姐當即搖了頭。
    “沒沒沒!”她語氣篤定,神色認真,看向他說:“喝醉的話怎麽能當真?江總幹什麽跟一個醉酒的人計較?”
    江景煜唇角扯出一點弧度。
    不知道信不信她的話。
    南時妤清了清嗓子,繼續說:
    “關於這樁婚姻,我們之前不都商量好了麽,雙方都各自適應適應,共同維持。至於出軌,我是絕不可能婚內出軌的,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
    她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便是,隻要你也不出軌,這段婚姻就像原來說的那樣往下走。
    江景煜自然聽得出她的意思。
    但他卻故意又問:
    “所以,這個婚,夫人到底是想離還是不想離?”
    南時妤無聲咬了咬牙,紅唇中吐出三個字:
    “……不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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