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陽的話，柳乘風並未表現出什麽意見，隻是笑著點頭：“沒問題，相信我，我最近這幾天嘔心瀝血，總結出來的經驗，會讓你大吃一驚！”
    這一次，柳乘風沒有再賣關子，也或者是蘇陽不吃這一套。
    “這世界上...”
    “還有第二個童童。”
    一開口就是絕對的核心。
    蘇陽原本還隻是百無聊賴的聽著，但在柳乘風這句話說出後，他搭在膝蓋處的手掌微微一顫，眉頭下意識蹙起，看向柳乘風。
    雖然依舊表現的十分平靜，但柳乘風卻明顯可以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些許冷意。
    “嗯...”
    “如果我要從遠古時期，什麽斬魂念，斬三屍來講，你應該也不太喜歡聽。”
    “所以不如簡單明了一些，通過蛛絲馬跡，以及一些確鑿的證據，我可以肯定，這世界上還有第二個童童！”
    “隻不過是這個‘同’字。”
    柳乘風拿起自己用了多年，原本以為可以淘汰，退休，結果再上崗的老舊手機，打下‘同同’二字，給蘇陽看了一眼。
    “我的分析如果沒有出錯的話，童童代表的，是極致的善，那另外一個，代表的，就是極致的惡。”
    “至於他們能否共存，還是需要殺掉彼此，或者吞噬之類的，就需要更多的線索來查證了。”
    “但無論如何，我覺得，首先還是要先找到另外一個‘同同’，總不至於讓他藏在暗處。”
    “你覺得呢？”
    柳乘風一口氣將剩餘部分全部說完，並隨手拿起石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
    “嗯！”
    “你家裏的水果甜啊！和我上次買的橘子都不遑多讓了！”
    柳乘風眼睛一亮，忍不住誇讚道，並又咬了一口。
    “替我找到他。”
    “欠你一個人情。”
    蘇陽坐在搖椅上思索許久，緩緩開口。
    柳乘風擦了擦嘴角的汁水，臉上綻放出笑容：“已經找到了，前段時間在雲華城出現過，後來從西門離開，按照路線，似乎就是山海城的方向。”
    “或許...”
    “他已經關注到童童了。”
    說話間，柳乘風在口袋裏取出幾張照片，擺在蘇陽麵前。
    蘇陽拿起。
    第一張照片是在春風渡。
    一道弱小的身影躲在樹林之中，監控隻能拍到一個十分模糊的影子。
    第二張照片，是蘇陽他們駕駛馬車離開，這身影走出樹林，站在街道上。
    畫麵定格在他的臉上。
    看起來幾乎與童童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眼神中多了許多陰霾。
    第三張照片，是他戴著鴨舌帽，走出西門。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生存意識極強。”
    “我和秋水城的人聯手，花費了大量資源，才在雲華城的監控中找到了這三張照片。”
    “但也僅此三張了...”
    “他的反偵察意識很強，除了在春風渡，和西城門，這兩個迫不得已的地方，並未再暴露過身形。”
    “但通過這張照片可以看出，他一定是看到了童童，並察覺到了什麽，所以從西門走，大概率是會來山海城的。”
    “隻要他到山海城，我就有把握第一時間找到他。”
    柳乘風微笑著說道。
    蘇陽依舊觀察著手中的照片，並仔細觀察著同同的雙眼，像是要將這眼神牢牢記住一般。
    許久過後...
    “嗯。”
    “找到他的位置，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
    蘇陽將照片放下，淡淡說道。
    柳乘風眼睛一亮：“任何事？”
    “嗯。”
    “就算你讓我殺了你，我也會毫不猶豫的。”
    蘇陽輕輕點頭，隨口說道。
    柳乘風笑容僵在臉上。
    “謝謝你對這份人情的看重！”
    “但殺我...還是算了。”
    “我們繼續談其他正事兒。”
    “其實同同對我而言，隻是一個引子，當我發現這世界上存在兩個同同後，很多事情，就很容易理清了。”
    柳乘風深吸一口氣，神情變得肅穆起來。
    “我最近利用山海城的情報網絡，包括秋水城的情報組織，同時對目前百城所有的賜福者進行了一個大規模的普查。”
    “最後，我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目前已知的所有賜福者中...”
    “從未出現過地府的神靈。”
    “地府...同樣是神話中難以割除的一環。”
    “十殿閻王，後土，判官，城隍，甚至包括泰山府君...”
    “我不認為地府連賜福的資格都沒有。”
    柳乘風輕聲說著，語氣漸漸凝重起來：“所以，我翻閱了大量的古籍！”
    “但奇怪的是，古籍中對於地府的資料，介紹，也都少之又少。”
    “仿佛地府真的隻存在於神話傳說之中，在遠古時期，並未出現過。”
    “可那茫茫神話，真的隻有地府是完全虛構出來的？”
    “我不相信！”
    “直至後來，秋水城花重金，在書山買來了一頁殘紙。”
    “上麵對於地府的記載不多，隻有寥寥幾筆。”
    “地府...崩塌了...”
    “雖然我無法根據這些許的文字來推斷出更多的細節，但至少可以確認，地府並非子虛烏有，它曾經真實存在，隻不過後來，又因為某些原因，湮滅在曆史長河之中。”
    說到這裏，柳乘風眼底閃過一抹疲倦之色。
    “更多的細節，我這裏無從考證...”
    “但我堅信，很多事情，都和消失的地府脫不開關係。”
    “所以...”
    “我希望你欠我的這個人情用來...幫我調查地府的秘密。”
    “當然，規矩我懂，我會先找到同同的。”
    柳乘風將這一切緩緩訴說。
    “地府的秘密...”
    “唔...”
    “其實也不用這麽麻煩。”
    “你先等等哈...”
    蘇陽若有所思，嘴裏嘟囔著說道。
    柳乘風茫然的眨著雙眼，看向蘇陽，一副不解的樣子。
    什麽叫...也不算特別麻煩...
    還等等...
    在這裏，就能等到情報麽？
    就在柳乘風胡思亂想之際，蘇陽攥著拳頭，輕輕敲擊在自己的額頭上，看起來就像是敲門一樣，聲音溫和：“喂，在麽在麽？”
    “你在麽？”
    “收到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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