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們並不是冷眼旁觀！”
    “明哲保身，有錯麽？”
    “地府就不該守著那腐朽的規矩，什麽所謂的陽壽耗盡，仙人會耗盡陽壽麽？”
    “不會！”
    “根本不會！”
    “一切不過是他們野心欲望驅使下，所做出的一切罷了。”
    “他們就是想為統治三界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一群無恥的家夥！”
    “我們不過是天庭，地府鬥爭下的犧牲品，我們沒有錯。”
    在負麵情緒的影響下，喜神依舊沉浸在當初的場景之中，不斷囈語。
    而柳乘風則是已經沒有了繼續問下去的興趣。
    “和我猜想的一樣，憑空消失的地府，才是災難的起點。”
    “關於地府，我已經沒有什麽好奇的了。”
    “目前還剩下一個提問的機會，但他瘋瘋癲癲的，不好聊。”
    “能再幫我一把麽？”
    柳乘風看向蘇陽，禮貌問道。
    蘇陽一臉不滿：“理由！”
    “你自己剛剛都說了，我對你的幫助，值十個人情。”
    柳乘風嘀咕著。
    但蘇陽卻輕笑一聲：“你隻換了一個。”
    “嗯...”
    “山海城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將會在黑街附近建立三個寵物救助站，負責收養，救助全城的流浪貓狗，保證不會有任何一隻流浪的動物進入黑街。”
    “你覺得這個條件，可以麽？”
    柳乘風慢條斯理的說道。
    而蘇陽則是一言不發的站起來，走到喜神魂念身旁，一巴掌抽了下去。
    喜神吃痛，哀嚎一聲，意識逐漸恢複清醒。
    但清醒的速度很慢。
    於是...
    蘇陽又接連兩個巴掌下去。
    喜神徹底醒了。
    茫然的看著蘇陽，有些不解。
    “交易完成。”
    “問吧。”
    蘇陽和喜神多說一句話的興致都沒有，就這麽懶洋洋的回到搖椅上重新坐下。
    喜神的目光從蘇陽挪到柳乘風身上。
    “所以，你為了著急問幾個問題...”
    “就讓這個變態抽我？”
    “我不就是短暫的精神失控了一會兒麽？”
    “你就不能等等？”
    喜神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柳乘風，聲音中還帶著些許的委屈。
    柳乘風一臉歉意：“抱歉，我實在是太渴望知識了！”
    “咱們來聊聊第三個問題。”
    “我保證，隻要你配合，我方不再啟動這個大殺器。”
    喜神餘光瞄向蘇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好氣的說道：“講！”
    “好嘞！”
    “我的第三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就是如果有一天，他們複蘇了，是怎麽降臨凡間？”
    “和下雨一樣劈裏啪啦的掉下來，還是突然出現在我們周圍。”
    柳乘風宛如好奇寶寶般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喜神倒是沒有什麽隱瞞的意思。
    “看見這棵樹了麽？”
    喜神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落在一棵新栽的樹上：“或許，某一刻過後，這棵樹將會突然變的粗壯，並且樹頂上方會出現一隻巨鳥...”
    “這就代表著，那隻鳥，複蘇了。”
    “包括這座假山...”
    “這湖水...”
    “如今，他隻是凡間的產物，但誰又知道，某天過後，他...還是他麽？”
    喜神這番話說的比較玄奧。
    但柳乘風卻恍然大悟。
    “空間學！”
    “就比如一張褶皺的紙，將其抻平。”
    “紙不變，麵積增加。”
    “而這增加的麵積，就是仙靈複蘇的場所。”
    “所以...”
    “仙界在上空，隻不過是假象？”
    “通過投影，種種暗示，告訴我們，仙界距離我們十分遙遠，在九天之上。”
    “但其實仙界始終就在我們身邊，藏著褶皺的紙中，等待著抻平的那天，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到時候，這裏將不再是凡界。”
    “沒有所謂的入侵，一切，隻是融合。”
    “原來這才是真相麽？”
    喜神不過是起了一個頭，柳乘風便不斷自言自語起來。
    “你是怎麽聯想到這麽深的！”
    喜神表情猛變，震驚的看著柳乘風，完全不理解，自己不過講了一棵樹，這人怎麽就把仙界都裝進來了。
    “嗬嗬，就是隨便聊聊嘛，我猜的又不一定準。”
    “喜神大人，你說凡與仙的通道，究竟在哪？”
    “有沒有可能，讓我們這些卑微的凡人們，提前進入仙界，仰望一下仙的尊容呢？”
    柳乘風笑嗬嗬的說著。
    但喜神卻將嘴閉合，多一個字都不說。
    “……”
    “戒備心不要太強啊。”
    “這樣，咱們換個話題，也不算是我提問，就當是大家熟悉了，一起聊聊天。”
    “畢竟你應該也是好不容易才被放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所謂的賜福者，真的隻能遵循仙的軌跡，不斷前行麽？”
    “是否有一種可能，賜福者拒絕繼續契合下去，而是自己吸收仙靈之力，走自己的路，雖然慢點，但卻少了被同化的風險？”
    柳乘風再次說道。
    喜神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一個字都不說。
    “不能說...”
    “那看來，這方法是可行的。”
    “不然得話，你不會如此防備...”
    “這樣說來...”
    “白嫖仙的地基，而賜福者在地基上蓋自己的樓，也是一種大膽的嚐試啊...”
    “那這樣說，喜神大人，賜福者發瘋，是因為受到了仙的精神衝擊，無法承受，還是因為心猿暴亂呢？”
    柳乘風若有所悟，自言自語，再次看向喜神。
    喜神此刻想哭的心都有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該說話，還是該閉嘴。
    “又是不能說的秘密麽？”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柳乘風死死盯著喜神的雙眼，片刻後才輕笑一聲，對喜神安慰道：“沒關係，你今天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喜神長鬆了口氣。
    而始終保持隨意聊天，風輕雲淡的柳乘風，則是在這一刻，猛然看向喜神，語速極快，帶著審問的語氣，異常淩厲，果斷開口：“凡間，有你的賜福者麽？”
    說話間，柳乘風向前一步，給喜神無形間製造出壓迫感，並緊盯他的雙眼，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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