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剛簽了一個重要客戶的單子，所有人都在歡呼，李健更是沾沾自喜，他是本次項目的負責人，覺得這次肯定能升職加薪了。
    李健給葉珍妮發信息：“寶貝，這次我肯定能升職了，到時帶你去國外度假。”
    “我家寶太棒了，愛你喲。”李健看著葉珍妮秒回的信息傻笑。
    葉珍妮的話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健哥，老板叫你。”
    “健哥升職了，不要忘記提攜我們啊。”同事們都看好李健，覺得他能穩坐部門經理的位置。
    李健微笑著走向老板辦公室，同事們給他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叩叩叩……”
    “請進。”
    李健禮貌地輕輕推門而入。
    “馮總。”
    “李健啊，坐。”
    李健在馮總辦公桌對麵坐下，內心狂喜，馮總這時候找他，肯定是升職的事確定下來了。
    馮總客氣地給李健遞過一根煙，李健接過煙，拿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幫馮總點煙，然後自己也側頭把煙點燃。
    馮總好像要說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緊繃著臉吐著白色煙圈。
    李健隱隱有些擔心。
    “李健，你來我們公司有多少年了。”
    “馮總，我一畢業就來了，已經七年了。”
    “李健，很感謝你為我們公司付出了七年，但現在我們公司沒有適合你的平台，很不好意思，我會按照合同法賠償給你的。”
    李健感覺腦袋嗡地一聲炸懵了，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腦子裏空洞洞的，這消息如晴天霹靂，把他震得四肢麻木。
    “馮總，我哪裏做得不好，我一定改善。”李健急切地說。
    “李健，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如果再留你，我整間公司都會麵臨倒閉。”馮總掐滅了煙頭，準備離開，他不想再和李健繼續談話。
    “馮總，到底怎麽回事？”李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言盡於此，你走吧。”
    “馮總……”
    “請。”馮總已經推開辦公室的門。
    李健隻能心有不甘地離開了馮總的辦公室，失魂落魄地回到工位。
    同事們馬上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準備給李健慶祝。
    “健哥，怎麽樣，今晚去哪裏慶祝一下。”
    “就是，我知道一家酒吧，高檔又有調。”
    “要不，西餐也行，我們都不介意的。”
    同事們一臉興奮，李健卻一副死魚臉，一聲不吭在收拾東西。
    “你們幹嘛，不用幹活嗎？這麽有空圍在一起閑聊。”人事部主管大聲訓斥他們。
    所有人禁聲，馬上散開，回到自己崗位。
    “李健，工資已經打到你卡上了，你收拾好東西就可以離開了。”
    李健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默默抱著一箱自己的私人物品離開。
    “怎麽回事？”
    “怎麽開除了呢？”
    “他犯了什麽錯嗎？”
    “不知道啊。”
    “還以為他會升職呢，結果被開除了。”
    同事們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辦公室裏，馮總打電話給陸一鳴：“陸總，您好，我已經開除李健了。”
    “馮總，你明智的選擇，我會轉告淩總的。”
    “好的，拜托陸總幫忙在淩總麵前美言幾句。”
    “一定一定。”
    李健無精打采地下到停車場，把東西扔進後尾箱。
    他坐在駕駛室，趴著方向盤上，眉頭深鎖。
    現在經濟不景氣，他該去哪裏找工作？他既沒有高學曆，又沒有過硬的技術，去外麵隻能找到很低工資的工作，該怎麽辦？
    許久，他才啟動車輛，回到租住的公寓。
    他剛把鑰匙插入門孔，葉珍妮便小跑過來開門。
    “阿健。”葉珍妮興奮地拉著他進屋。
    “嗯。”
    李健看到沙發上有幾條裙子，都是沒有拆標牌的，地上還有兩雙新女鞋。
    “阿健，我下午剛買的，好看嗎？”葉珍妮拿著裙子在身上比劃，滿臉興奮。
    “好看。”李健沒有抬眼看，隨意應著。
    “你都沒有看，你敷衍我。”葉珍妮氣呼呼地說。
    “真的好看。”
    “我刷信用卡買的，你要幫我還。”葉珍妮向李健撒嬌。
    “買、買、買，你就知道買，沒有錢還買什麽衣服？”李健徹底火了，朝葉珍妮大聲嚷嚷。
    “你發什麽神經？罵我幹嘛？”葉珍妮把裙子扔到沙發上，氣呼呼地雙手抱在胸前。
    “我失業了，你看著辦。”李健癱坐在沙發上。
    “你真好笑，你失業了，關我什麽事？”
    “以後房租，夥食費每人一半。”李健大聲說。
    “李健，你以為我是林希那個傻子嗎？沒有錢，還想我會跟著你？還說房租、夥食費一人一半，誰給你這個自信？說出這樣的話，全世界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男人。”
    葉珍妮臉上盡是嫌棄，看李健的眼神就像看一堆垃圾。
    “葉珍妮，我真是瞎了眼。”
    “分手吧。”
    葉珍妮說完快步走到房間收拾衣服。
    “分就分，反正我也沒有愛過你。”
    “如果你愛上我，才是我的悲哀。”
    “嘭。”葉珍妮拉著拉杆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公寓。
    公寓又恢複了平靜，李健看著公寓裏到處亂扔的髒衣服，還有吃完沒有扔的發臭了的快餐盒，李健雙手抱頭坐在沙發上，樣子既痛苦又懊惱。
    一晚上，他就這麽呆滯地坐著，沒有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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