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張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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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水清的想法真的是有點兒一邊兒不搭一邊兒,想著這邊,突然就跑那邊去了,當真是天馬行空,羚羊不掛角。

    就在吳水清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有兩人走向吳水清。

    走到吳水清身後兩步之時,二人占住,其中一人張口說道。

    “少船主,您在想什麽呢?可是在想五峰舊部那幫老賊要使什麽詭計嗎?”

    吳水清還並未轉頭回答,旁邊的一人就搭話了。

    “四娘,你就別亂猜了。

    你看少船主一直在手按著刀柄不鬆手,這一定是在想吳鳳那家夥。

    吳鳳奉船主之命出去自立門戶,少船主隻是在擔心他,是吧,少船主。”

    吳水清轉臉對她說道:“就你聰明,行了吧。”

    這二人皆是笑嘻嘻的看著吳水清,不答話。

    此二人乃是吳水清的貼身護衛,但是其身份卻也不低,左邊那個人稱張四娘,閨名日後再說。

    其父張懷德,山東青州人,自幼習武,家裏做的是鏢局生意。

    其人上得了馬,開得了弓,一把大關刀舞的那是虎虎生風,乃是一員猛將。

    生有五個兒女,四子一女,前三個和最小的都是男孩,取“文武英豪”四字,分別名為張懷文、張懷武、張懷英、張懷豪。

    這五個兒女也是命好,長到16歲時,都未夭折,健健康康的。

    跟著自己的父親自幼習武,跟著阿爹出鏢、運鏢、押鏢。

    張懷德祖上傳下來的懷威鏢局在這山東齊魯大地大名鼎鼎,其人仗義疏財,在江湖上也是名聲赫赫,黑白兩道都要給他麵子。

    家裏世代做的是鏢局生意,傳到張懷德這一代已是傳了四代。

    其祖上乃是當年跟著朱元璋打下大明朝的老軍,當年官至遊擊,但是老人家不喜這官場上的事物,在大明朝初定之時,請辭離開建康(今南京)回了山東老家成立這懷威鏢局。

    這一做,就一代一代的往下傳了,平日裏生意倒也不錯,張懷德看著自己的兒女都是雙雙長成、武藝高強的嘛!

    雖然都不像書裏邊說的那麽長得俊俏,但長得也不賴,本來打算等兒女們都長大了,分別給他們找一門親事,給家族開枝散葉。

    誰知道出事了,那一年給青州府知府押一次鏢,說是呢,沒多少東西,就三個木箱子,但是木箱子都很沉,張懷德也是走南闖北的老人啦,這箱子一掂,便知道三個木箱子裏邊滿滿登登,裝的都是銀餜子。

    張懷德走南闖北押鏢多年,這點兒銀子入不了他的眼,鏢局的名聲更重要,他就帶著兩個兒子直接出來走鏢,後麵的發展這就跟電視劇似的,有人劫鏢,而且這群劫鏢的人身上穿的是鐵甲。

    這些人是官軍。

    張懷德僥幸逃了回去,但兩個兒子張懷武、張懷豪都死了。

    他回去之後,官家的人就來找了,丟了知府老爺的鏢,還想安安穩穩的在這兒過嗎?

    官府的人來了,不等張懷德說話,就要將他帶走,抓去見官。

    民不與官鬥這個道理中國人都懂。

    他老老實實的壓住的剩下的兩個兒子和閨女、一眾鏢師,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老老實實的更能跟著官差走了。

    見到了這次鏢的主人青州知府劉準。

    張懷德直說這次是有人劫鏢,而且身上穿的是鐵甲,是官軍。

    青州知府劉淮聞言開始懷疑是誰動用了官軍,在這青州地麵上有數個千戶所,而青州城內也有青州守備府,駐兵的地方不少,但是張懷德說的鐵甲可就有點兒意思了。

    他倒是不懷疑張懷德的話,這個家夥不是個撒謊的人,隻是個粗魯的武夫。

    這青州府地界上雖然兵馬不少,但是有甲的就能刷下去一大批。

    現在這青州府的衛所兵的軍戶撐死也就是穿個鴛鴦戰襖,最多就是外披打著銅釘的厚棉布號衣,有甲的也就是各衛所千戶百戶和他們的家丁說不定才能有那麽幾件,而且絕大部分也都是皮甲、棉甲,鐵甲不過一兩副而已。

    這青州城內主要的軍兵就是營兵,他們的裝備就要比衛所軍好上不少,戰兵裏麵1/4能批上甲,整個青州府的鐵甲兵數起來也能數個一兩百號。

    但是還有另外的一批人,那就是青州府守備遊擊劉勇。

    他手下一共有著300家丁。這300家丁,其中兩百人具是一身鐵甲,另外一百人也都是披著一身鑲鐵棉甲,而且這300家丁俱是馬軍,弓馬嫻熟,是劉勇這麽多年花了大價錢,喝著冰血一點點攢起來的。

    張懷德說來人竟是身穿鐵甲的馬軍,本以為是馬匪,但這身穿鐵甲又是一隻馬軍,在這青州府地界兒上,最有可能的就是劉勇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鏡外的與自己不對付的哪家武官的家丁,但是青州城內的劉勇就已經跟自己不對付,那麽這事最有可能就是他了,可是如果真的是劉勇做的,自己倒是通過參他一本,來除掉他,這文官可不是這幫莽夫惹得起的。

    但是這丟掉的銀子可就都沒了。

    日後可以慢慢的跟著劉勇算賬,現在這朝堂之上是文官為老大,區區一員武官居然敢派人劫自己的銀子,真是找死。

    這樣想著,抬頭一看張懷德就是很生氣,這人實在是不中用,押了這麽多年的鏢,一趟差事都辦不成了,要他何用,直接殺了,抄了他的鏢局也能稍微填補點虧空。

    嗯,他的那些手下和他的兒女也俱是好手,萬一逃出去說不定也會留有後患,很有可能去投了響馬,那就麻煩了,直接一並殺了吧。

    但是這人實在是沒用,可恨!

    頓時拿起手邊的茶碗直接砸向張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