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傅寒川不禁擔心，“不舒服麽？”
    看上去，精神不大好。
    “不是。”
    白冉搖搖頭，“逛街的時候，吃的有點多。”
    這倒是事實，和相思、歡喜好容易才聚在一起，都沒怎麽管住嘴。
    傅寒川恍然，那就是吃不下了，那沒事。“逛得高興麽？”
    “嗯。”白冉點點頭，“買了好多東西。”
    當然，她沒帶上來，放在車上，由相思先帶回渝灣了。
    “高興就好。”
    傅寒川看了下時間，“我還有幾份文件要處理，忙完了就走，等我會兒？”
    “嗯，好。”
    白冉淺淺歎了口氣，到底，還是什麽都沒問。
    等他忙完，兩人一同去了他提前預約好的餐廳。
    晚餐時，白冉的胃口還好，傅寒川好歹是鬆了口氣。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身體不舒服。
    然而，到了晚上，還是出事了。
    深夜，淩晨。
    傅寒川是被一陣哼哼聲給驚醒的，“冉冉？”
    這聲音，毫無疑問，是他懷裏的白冉。
    開燈一看，白冉縮在他懷裏，蜷成了一團，雙手捂著肚子。
    這個位置，是胃。
    “胃不舒服？”
    傅寒川翻到另一側，麵對著她，抬手撩開她的鬢發。
    結果，摸到了一手的汗！
    “嗯……”白冉眼睛睜開條縫，哼哼著，“疼。”
    “等會兒啊！”
    傅寒川立即拿起手機，打給了金醫生。
    “是我，現在馬上過來一趟……是，胃不舒服！”
    掛了電話，回了白冉身邊，握住她的手。
    眉頭緊鎖著，恨不能替她疼，“等一等啊，醫生馬上就到了！”
    “……”白冉沒什麽力氣，軟軟的點了點頭。
    很快，金醫生趕來，給白冉做了檢查。
    “是消化不良，積食了。”
    金醫生猜測著，“晚上吃多了？”
    多麽？傅寒川回憶了下，搖搖頭，並沒有。
    白冉正在調養身體，家裏有專門的營養師和廚師。
    她每餐吃什麽，吃多少，都是有定數的。
    雖然今晚是在外麵吃的，但他都有小心看著。
    “那……”
    金醫生壓低了聲音，是說給傅寒川聽的，“就是，情緒不大好？還是，有什麽壓力？”
    有句話叫做：胃其實是個情緒器官。
    是麽？傅寒川不得其解。
    隨後，金醫生給開了些消食藥，叮囑了一番，就走了。
    傅寒川去倒了水來，喂白冉吃了藥，藥效還需要些時間。
    他就在她身側躺著，陪著她。
    想著金醫生的話，又想起今天下午，她在辦公室裏發呆的模樣。
    “冉冉，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
    “……”白冉在他懷裏，瑟縮了下。
    這反應？
    傅寒川蹙了眉，“為什麽不開心，跟我說說？”
    “……”白冉抿著唇，並不開口。
    “冉冉。”
    傅寒川耐心哄著，“我是你最親的人，任何話都可以跟我說，別一個人憋在心裏，對身體不好。”
    這不就憋的胃疼了？
    “我……”白冉果然動搖了。
    “說吧。”傅寒川鼓勵道，“我聽著呢。”
    “就是……”
    白冉咬了咬唇，幾番掙紮，終於開了口，“你以前，是不是，有未婚妻啊？”
    “？！”
    傅寒川一凜，瞳仁震了幾震。
    她怎麽，突然這麽問？
    是誰告訴她什麽了？
    相思？不會，相思和白冉感情這麽好，不可能。
    那她是從哪裏，聽說什麽了？
    是今天逛街的時候，還是去公司時，聽到閑言碎語了？
    見他不回答，白冉皺了眉，“ 是不是？說話啊。”
    “冉冉……”
    傅寒川思忖片刻，點了頭。“是。”
    他倒是想否認。
    但他和姚樂怡的事，過去那麽多年，整個江城無人不知。
    萬一白冉再從哪裏又聽說什麽，那他就是隱瞞加欺騙兩重罪。
    不如，承認了。
    可他才吐出一個字，就見她紅了眼。
    “但是！”
    傅寒川握著她的手，急急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白冉不說話。
    “真的，很久之前了！”
    傅寒川腦子飛速運轉，“你想啊，元寶都這麽大了，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
    白冉想想，好像是。
    按照元寶的年紀推算，他們應該在一起好多年了。
    但這樣，就更糟糕了。
    “那你，為什麽瞞著我？”
    “我不是瞞著你。”
    傅寒川聲音緊繃著，“而是，那些陳年往事，提來幹什麽？你不說，我都不記得了。”
    “……”
    白冉越聽越害怕，想著那兩個傅氏員工沒說完的話。
    那句沒說完的‘新歡’……
    是她嗎？
    “那你們，為什麽分手？”
    “因為……”
    這叫傅寒川怎麽解釋？
    “沒什麽特別的原因。”
    傅寒川隻能含混的道，“就是，很普通的，和平分手。”
    和平分手？
    白冉心頭惴惴，“可是，你不是，對她，很好嗎？”
    不是說，他唯獨，對他的未婚妻，是特別的嗎？
    那就說明，是很喜歡的啊。
    傅寒川不答反問：“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為什麽不回答？”
    這重要嗎？
    他是在逃避問題嗎？
    “你不敢回答嗎？”
    這……
    “那我問你。”
    傅寒川扶著她的臉，讓她麵對著他，“我對你，好不好？”
    “……”白冉咬唇，點點頭。
    自然是好的。
    “那還有什麽問題？”
    傅寒川失笑，溫聲道，“我現在的未婚妻是你，也隻會對你好，至於過去的事……那是遇見你之前，不計較了。嗯？”
    張開雙臂，把白冉抱進懷裏。
    “我和她，不合適，是和平分手，用不著吃醋，我現在整個人、一顆心，都是你的。”
    “那我們……”
    白冉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看著他。“合適嗎？”
    “合適。”
    傅寒川頷首，毫不猶豫。
    “不合適，我們會有兩個孩子？”
    那麽，她是因為她合適，才和她在一起的？
    白冉還有個疑惑，深深吸口氣，鼓足了勇氣，緩緩開口。
    “那我們在一起時，你們分手了嗎？”
    是不是，是不是。
    “因為我，你，覺得她不合適了？”
    “！”
    傅寒川麵色一沉。
    他是沒料到，她這樣胡思亂想。
    “不是。”
    傅寒川捧著白冉的臉，“絕對不是！我和她分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冉瞪著他，分明是不相信。
    “不信？那，明天，問問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