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已經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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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傅寒江由容崢扶著,另一邊,看護手裏推著移動輸液架。
    見著相思,“相思。”
    “……”
    盛相思麵色一沉,唬著臉,一言不發的瞪著他。
    傅寒江:“……”
    他又錯了?
    盛相思朝向容崢,同樣沒有好臉色,“你就這麽由著他?剛做完手術,就可以滿地跑了?”
    容崢:“……”
    是他勸不住二爺沒錯。
    但是,相思這詞用的,怎麽能用‘滿地跑’來形容二爺呢?
    二爺又不是小狗。
    “愣著幹什麽?”
    盛相思秀眉豎起,“還不趕緊,回病房去?”
    “哦,好。”
    容崢和看護使了個眼色。
    傅寒江則是戰戰兢兢,“相思,我……”
    盛相思已然上前來,容崢識趣的,立即讓開,改而由相思扶著他。
    “回病房!”
    “嗯。”傅寒江忙不迭的點著頭,小心翼翼的覷著她的臉色。
    相思好像,很生氣?
    回到病房,盛相思把人摁到了床上,“躺好。”
    “哦。”傅寒江順從的照做,他沒法平躺,隻能側躺。
    鬆手時,盛相思摸了摸他的額頭,眉頭皺的更緊了,“還在發燒!”
    更覺得他是胡鬧了。
    “這麽大個人,怎麽一點不知道輕重?”
    “沒……”
    “!”
    傅寒江剛一張嘴,想辯解兩句,盛相思一記眼刀掃過去,他立即放棄了。
    改而道:“是我錯了,是我不知輕重。”
    一旁,容崢插話,幫著解釋道:“相思,你放心,二爺的傷口是凶險,但處理幹淨了,就沒什麽問題了。”
    “是啊。”傅寒江才敢借此,順著說兩句,“我這是外傷,又做了手術,這幾天都會有些發燒,是正常的。”
    “是這樣。”容崢點頭附和。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盛相思沒再多說。
    看向容崢,開口問道:“我之前……拍給你那輛車的信息,君君就在那輛車上。”
    “是。”容崢點了點頭,看了眼傅寒江,“我都和二爺說過了,讓二爺和你說吧。”
    接著道,“我剛才訂了餐,估計著快到了,這邊病區不給快遞進來,我去外麵接一接,你和二爺說……”
    說完,轉身出去了。
    順帶著,朝看護和護士招了招手,把他們也一起帶走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盛相思和傅寒江兩人。
    盛相思記掛著君君的事,問著傅寒江,“容崢怎麽跟你說的……”
    “是這樣……”
    傅寒江仔細的,把情況都跟她說了一遍。
    “哦。”盛相思聽完,皺著眉,歎息,“還是要等……”
    房門被敲響了。
    是容崢。
    隔著門,傳來他的聲音,“二爺,相思,訂的餐送來了。”
    “進來。”
    盛相思應聲,站起身。
    房門被推開,容崢兩手拎著外賣盒子進來了。
    傅寒江還在輸液,沒法起來,盛相思忙支起床邊餐桌,“放在這裏吧。”
    “好。”
    容崢把外賣盒子放下。
    “先吃東西吧。”
    盛相思打起精神,接過外賣盒,“我沒事了,我照顧他就好,你去忙吧。”
    容崢點頭,“那我出去了。”
    “嗯。”
    盛相思答應著,從袋子裏一一取出餐盒。
    “訂的都是清淡、好消化的,還有道湯……”
    傅寒江需要養傷,正合適。
    她把米飯放在了傅寒江麵前,拆著餐具。
    傅寒江撐著,有些艱難的,想要坐起來。
    “你幹什麽?”
    盛相思嚇了一跳,忙放下手上的活,扶住他。“怎麽又亂動?”
    “我不是亂動……”傅寒江解釋,“我起來吃飯。”
    “你自己怎麽吃?”
    他是左背受了傷,按醫囑左半邊身子是製動的,右手倒是沒事,但是,右手上紮了針,在輸液,確實也不大方便。
    傅寒江抿著薄唇,不吱聲了。
    盛相思把椅子拉近了點,挨著他坐下。
    “我喂你……”
    傅寒江歪靠在床頭,“太麻煩你了。”
    “麻煩?”
    盛相思忽然抬頭看著他,“跟之前比,喂飯算什麽麻煩?”
    之前……
    她指的,是背著他求生這事。
    四目相視,彼此心知肚明。
    “二哥。”
    盛相思看著他,突然道,“之前,在山裏麵,我……”
    “我知道。”
    她才開了個口,傅寒江急急的,打斷了她。
    扯著嘴角,不自在的淡笑著,“我都知道的……”
    盛相思卻是詫異,“你都知道?”
    他知道什麽?她都還沒說……
    “嗯。”
    傅寒江點著頭,目光不閃不避,輸液的那隻手,卻不自覺的握成了拳。
    “我知道……你那樣對我,是因為,我是君君的生父,是你二哥。”
    “?”
    盛相思錯愕,睫毛動了動。
    不,不是,不僅僅是這樣……
    “我不會多想的。”
    傅寒江盯著她素顏白淨的臉,扯扯唇角,“我以前,做了很多逼迫你的事……對不起。”
    “……”盛相思微張著唇,呆怔的望著他。
    “嗬嗬。”
    傅寒江低低的,自嘲的幹笑兩聲,“以後,不會了。我……已經放下了。”
    頓了幾頓,內心幾番掙紮。
    才又說道:“以後,我會是你的好二哥,君君的好爸爸。”
    “……”
    盛相思悵然。
    腦子裏有幾幀的空白。
    他,已經……放下了啊。
    “相思?”傅寒江看出她有些失神,不禁皺了眉,“你不相信我?”
    有些著急。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以退為進?你相信,我這次,真不是……”
    “我信。”
    盛相思驀地回過神來,望著他急切的模樣,吐出兩個字。
    話鋒一轉,“吃飯吧。”
    捧著手裏的碗,拿勺子舀了勺湯,淋在米飯上,“你喜歡這樣吃……”
    但這樣吃,對胃不好。
    隻要她在,是不許他這樣的。
    “今天就順著你吧。”
    “哦……”
    盛相思拿勺子,喂著傅寒江,傅寒江乖順的配合著,不時朝她露出討好的笑。
    盛相思沒說話,隻是無奈。
    想著他剛才那句話。
    【我已經,放下了。】
    腦袋有點暈,心頭又悶又沉。
    “相思?”傅寒江出聲叫了她。
    “嗯?”
    他指指她手裏的碗,她發呆了,忘了喂他了。
    “哦。”盛相思回過神,拿起勺子繼續喂他。歎著氣,“不知道君君吃上飯沒有……”
    傅寒江輕歎著,勸慰道,“既然被我找到一次,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賣給的是山民,吃的肯定不會好,但大概也不會餓著她。”
    “嗯。”
    盛相思點了點頭。“還有元寶……”
    當時,傅寒江隻看見了君君,不知道他和君君是在一起,還是被分開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