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通行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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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陰你追我趕,時間很快就到了請期宴的前一日。
    眾人反複確保了各個環節毫無差錯才敢暫時放下半個心來。
    畢竟明日就是請期宴,這節骨眼若是出了什麽差池,是誰也無法承擔的。
    誰料,還未入夜,府裏便出了事。
    “三院出事了!”一堆丫頭互相咬耳朵。
    “怎麽了?”
    “聽說三院的一個丫頭被大夫人叫去大堂了......”
    一丫頭捂著嘴:“明日就是請期宴了,有什麽事非要今日處置?”
    “誰知道呢,估摸著是大事呢,別說是在這節骨眼上,就是平日裏,大夫人也不會夜半審人!”
    此時肅穆的上院大堂之內,大夫人一襲長衣曳地,半垂著眼看跪在堂上的人。
    她很疲憊。
    但在這節骨眼上出事,她若是不處置,恐怕留著事情發酵隻會影響到明日的請期宴。
    “傳租馬那小廝。”大夫人不耐煩地閉著眼。
    大堂之內隻站著幾個上院的管事婆子和丫鬟,其餘人並未驚動,想來大夫人並不想鬧大此事,隻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堂上死一般的寂靜卻是將氛圍襯得極為可怖。
    一小廝被押了上來,他沒見過大場麵,心態有些不好,說話顫顫巍巍。
    大夫人眉毛擰在一處,問:“那日租馬之人,可是你身邊這丫頭?”
    那小廝朝著堂上跪著的少女打量了數眼,麵上犯了難。
    “小的......小的不能確定!”那小廝埋著頭。
    大夫人與生
    俱來的威儀令人畏懼,堂上的人皆深吸一口冷氣。
    她冷聲道:“為何不能?”
    那小廝頭埋得更低,言語極其慌張:“那女子當日麵上帶了一層薄紗,帶了一個鬥笠,穿了一襲白衣,背影英姿颯爽......雖然身量與這姑娘差不多,可小的根本沒瞧見她的模樣!小的不敢胡亂指認!”
    眾人看這小廝話語縝密,想來並未撒謊。
    “你為何要租馬給她?”迎春質問。
    那小廝聞言連忙跪地磕頭:“那人、那人拿出了相府的通行令牌!我,我自以為是府中大人物,便不敢怠慢!”
    迎春聽完,氣急敗壞,衝著堂上跪著的丫頭大吼:“說!通行令牌是從何處竊取的!”
    風鈴抬頭看著迎春,麵無表情道:“沒竊過。”
    迎春把一枚通行令牌扔在她身上,怒道:“都從你身上搜出來了,證據確鑿,你還狡辯!莫非你不知道丫鬟私自出府乃是重罪?”
    “那日我沒出府。”風鈴道。
    見此人死咬不招,迎春氣得牙癢,怒道:“死鴨子嘴硬!這府中除了你哪還有旁的女子會馬?盜取通行令牌,私自出府,你究竟有何目的!”
    風鈴跪在大堂之上,平靜地重複道:“沒出府。”
    “你給我閉嘴!”迎春氣得火冒三丈。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事情已經敗露了,卻什麽也不說,難道就不怕被重罰嗎?
    若是從前,大夫人定會將來龍去脈調查個水落石出,可今日之
    事實在蹊蹺,又恰巧發生在請期宴之前,黃鼠狼之心,昭然若揭。
    迎春惡狠狠道:“大夫人親自提審,你還敢如此挑釁?真是給臉不要臉!若不是我們夫人斷案清明,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張嘴?”
    風鈴抬頭,自顧自地說:“怎麽做才有用?”
    眾人沒懂她的意思,摸不著頭腦。
    風鈴看了一圈,眸色暗淡下來,自問自答:“看來做什麽都沒用。”
    大夫人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考慮到明天的請期宴,她無奈地閉了閉眼。
    “於理,府中會馬的女子隻有風鈴一人,同時,她身上搜出了相府主管才可配備的通行令牌,與租馬小廝的證詞符合,人證物證俱在,於情,風鈴本人對此供認不諱,拿不出額外的說辭。故此事不必再審,我已有定奪。來人,先將風鈴押入柴房,待請期宴後再聽候發落!”
    沈鳶站在入堂處的一側,眼睜睜看著風鈴被押了下去,隻覺心中愧對風鈴不已。
    風鈴的審訊簡直速戰速決,大夫人招招手,迎春知會地喊:“傳沈鳶!”
    沈鳶眉上一跳,一臉茫然地入堂。
    堂上死一般的寂靜,沈鳶不由得心中發慌。
    迎春換了副臉色,道:“沈鳶,此次事件,你揭發有功,根據大夫人的意思,今年的俸祿你領兩份,另外一份從風鈴那裏扣。”
    沈鳶茫然地看著迎春,又看了看大夫人——揭發?她揭發了什麽?
    沈鳶迅速地掃讀了兩人的心
    聲——有人以她的名義寫了揭發信上交給大夫人,揭發的是她私自出府之事,而揭發的對象卻是風鈴......
    她一下明白過來,她被算計了,但是又沒有完全被算計。
    大夫人麵上不耐,看了一眼沈鳶,道:“我將你貶到柴房,怕的就是你再給我滋事,你倒好,看熱鬧不嫌事大,偏偏在這節骨眼給我寫封揭發信......”
    她捏著緊鎖的眉頭,“明日乃是請期宴,全府上下嚴陣以待,你好好待在後廚,做好本分工作,萬萬不可再惹出事端,聽明白了嗎?”
    沈鳶微微一怔,道:“奴婢遵命。”
    所以......大夫人覺得今日的事端都是我惹出來的?好吧,在這節骨眼上還非要搞揭發這種事,確實夠添亂的。
    她想了想,那日私自出府,回府又匆忙又慌亂,很多事沒太注意,究竟有沒有被府中人瞧見也不能確定。
    究竟是誰瞧見了她還冒充她寫揭發信?目的又是什麽呢?
    就因為一時慌了神,幹了件蠢事,結果竟惹出了這麽多禍端,沈鳶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她一路思酌,從未覺得從上院走到三院的路如此短過。
    一夜未眠,很快就到了第二日——請期宴。
    府內眾人忙得不可開交,大夫人攜周大人及周家的一眾侍從進了大堂,請期宴就算是開始了。
    宴會排場很大,酒品果品絡繹不絕,絲竹清脆悅耳,給足了周家麵子。
    蕭行雲今
    日才從外麵回來,隨意扯了件冰藍華服就往身上套,卻依舊俊美萬分。
    蕭順剛尋了個離三哥還算近的僻角處落座,就被一群丫頭催促到主位上坐著了。
    他一頭霧水,心道:“這不是三哥的請期宴嘛......我坐主位像什麽話?”
    雖是這般想著,但卻不敢輕舉妄動。
    葉謹不疾不徐地趕來,在蕭行雲身邊側立,沒落座。
    “什麽情況?”蕭行雲偏頭,側向葉謹。
    “有人向大夫人告密,說風鈴拿著通行令牌騎馬私自出府......昨日夜裏大夫人審問,她對各種罪名供認不諱......”
    “通行令牌?”蕭行雲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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