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沒有想到，何驚墨可以精準的下錯每一步棋。
    其中但凡他稍微走對了幾步，也許他說的那位娘子都不會被傷透心。
    說放不下娘子的姐姐，當著情敵的麵拒絕了娘子，得知娘子懷孕把娘子拋下去找了情敵，甚至還要娘子還錢還房子，把她逼得走投無路……
    後麵的事情她就不總結了，總之這何驚墨是真的蠢！每一步精準踩進雷區。
    兩人對著酒痛飲了幾杯，這話匣子就徹底打開了。
    這一打開，何驚墨仿若自己是遇到了知音，直接又加了錢，續了時間讓這白衣女子繼續陪自己。
    等到喝高了，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睡了過去，再睡醒時，就發現自己渾身不著寸縷的，旁邊的女子也是如此。
    腦中，羞恥的畫麵一幕幕浮上心頭。
    該死的，他昨夜借著酒意，把她當成喬書意了，關鍵是，滋味很好，記憶猶新。
    翻身下床，何驚墨穿好衣服在桌子上坐好，剛想起身叫那女子，就見白衣女子也翻身坐起，拿過一件件衣服往身上套。
    她挪開位置後，何驚墨一眼就瞧見了落紅，心中不免更自責了。
    他竟睡了她，害她失了貞潔。
    白衣女子卻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穿好衣服後，用刀割下了落紅藏好，見何驚墨看著她，忙解釋道。
    “昨夜是情到深處，不怪公子，但若是給媽媽就見著了，就不會輕易放過公子了。”
    何驚墨仔細看了一眼白衣女子
    ，她的眼角有一顆淚痣，雖說算不上很美，但也算是個可人兒。
    像她這種身份，應當是青樓養著打算高價賣的小花魁，如今他得了她的身子，就這麽走了，等以後此事敗露之時，便是這姑娘的死期。
    若是她威脅他叫人，他也許會懷疑他和媽媽是一夥的，可偏生她小臉上滿是堅毅，讓他更是自責。
    “昨夜是我主動，我對不起你，我同媽媽說一聲，幫你贖身。”
    白衣女子臉上露出一抹震驚，隨即搖了搖頭。
    “若是被媽媽知道，公子今日定然是得少一層皮的，若是公子當真願意將奴帶回去，哪怕是當個外室，奴有辦法。”
    何驚墨看向她。
    “不妨說說？”
    其實這姑娘，幹起事來虎頭虎腦的，還有幾分可愛。
    想到這裏，他又尷尬的收起了笑容。
    似乎他心中也早就接受了喬書意和季承奕遲早會在一起的這個想法，所以其實昨夜他雖然去質問，但是並沒有多少意外，更像是最後一次掙紮。
    而此刻，麵對這個女子時，雖說有些愧疚，但他得承認，他好像已經可以同旁人行房事了，這算不算，其實他已經沒那麽喜歡喬書意了呢？
    何驚墨來不及多想，就聽姑娘繼續道。
    “我們裝作聊了一夜一般，趴在桌子上睡，等時間到了，媽媽的人推門進來，公子再問問我贖身的事情，千萬莫讓媽媽知道了我們之間已經有……”
    她將床單撕了個粉碎，一部
    分綁在了自己身上，一部分綁在了何驚墨身上。
    “這是我們昨夜發酒瘋弄碎的，知道了嗎？”
    何驚墨看著白衣女子，點點頭，“知道了。”
    他的心中，也不知怎的，突然覺得這姑娘有點意思。
    “裝好了。”
    白衣女子率先貼在了桌子上，還順手拿著瓜子皮在臉上壓出了幾個印子，何驚墨也不知怎麽，鬼使神差的拿過瓜子皮，也壓在自己的臉上，麵對麵朝著她趴下了。
    兩人就隔著一米，大眼瞪小眼。
    那女孩突然噗呲一聲笑了。
    “你笑什麽？”
    “我笑你憨傻，難道你不怕我是和媽媽故意做的仙人跳？”
    “有些怕，但是我其實還算有錢。”
    何驚墨的話讓女子翻了個白眼。
    “有錢來青樓的，自然不是尋常百姓。”
    她給了何驚墨一個見過世麵的眼神。
    何驚墨剛想再說幾句，就聽道門口處傳來了媽媽碎碎念的聲音，兩人忙閉上了眼。
    那媽媽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待看到桌子上的兩人並未睡在床上，反而將被單撕了一地，一看就是發了一夜酒瘋的摸樣，眉宇間閃過一絲失落。
    看來今日是訛不了錢了。
    “咳咳。”
    媽媽假意咳了一聲，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叫醒了何驚墨和白衣女子。
    “這位客官可滿意昨夜若雨的表現？”
    何驚墨假裝剛睡醒，揉了揉腦袋。
    “昨夜喝了一夜酒，多的記不清，不過你這小娘子倒是個有眼力見的，買回去當個貼身
    丫鬟也頂好用。”
    若雨咬了咬牙，狠狠的看了何驚墨一眼，退到了媽媽身後。
    那媽媽一看有戲，忙推薦道。
    “咱們若雨啊，技藝會得多，也是個身子幹淨的，公子若是喜歡，當丫鬟太可惜了，不若當個外室也是好的。”
    “外室？”
    何驚墨看了媽媽一眼。
    “我看起來像是缺外室的？”
    媽媽在心中低估了一聲，你看起來也不像缺丫鬟的啊，但是麵上又不敢開口。
    惹誰都不能惹財神爺。
    “你這小姑娘吧，我雖說看著順眼，但是其實也看得出來，你們養來便是為了賣的，不然也不會留著她讓她到現在還是個幹淨的了。”
    何驚墨瞥了瞥若雨。
    “多少錢，給個數，合適我就帶走。”
    媽媽臉都快笑開花了，伸手比了個五。
    “五十兩？”
    一般的丫頭大概是二十兩左右，這若雨有技藝傍身，一晚上多的話估摸著也是能給窯子賺幾兩銀子的，這媽媽隻要五十兩？
    “五百兩。”
    何驚墨直接轉身就走。
    “哎……”
    那媽媽還以為若雨是被何驚墨瞧中了臉蛋，對方是刻意裝作不喜歡的樣子，是為了方便還價，看何驚墨走的幹脆，也歇了坑人的心思。
    這些姑娘們多數是拐來的，少數買的時候也花不了幾個錢，能賣個一百兩就已經很多了。
    “一百兩……”
    “六十兩。”
    “八十兩！不能再少了。”
    “那我走了。”
    何驚墨抬腳就走。
    “行，七十兩，一口價！
    不改了，今日就帶走！”
    媽媽吼了一聲，何驚墨留住腳步。
    若雨的嘴角勉強扯了扯，當著麵被人砍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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