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養顏齋新上了幾種藥膏，聽說搭配不同的藥膳有不同的功效，其中有一種叫做養顏膏的，塗了肌膚會變的水靈靈的呢！”
    一道突兀的女聲響起。
    曲夢和喬書意同時抬頭望去，就見是兩個夫人打扮的女子正在門口不遠處小聲議論。
    “真的嗎？她們的阿膠膏很不錯哎！吃完我和婆母的臉色都好看了許多，我婆母現在一家子的藥膳都來這裏定了！”
    “我家也是，還得多謝你推薦給我呢，有大夫坐鎮，又可以獨家定製，簡直是一家寶藏店。”
    “是真的。”
    曲夢忍不住插嘴。
    聽到她們的吹捧聲，小尾巴都要撬到天上去了。
    這些藥膏和藥膳可都是小姐創辦出來的，不僅效果好，對人的身體更好！
    “這位姑娘可是用過？”
    先前議論的兩位夫人被曲夢貿然打斷，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期待的問起了話。
    她們很期待有用過的人給她們分享一下，雖然她們家境還算富裕，但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人家，不然就不會在門口商量要不要買了。
    “不知姑娘先前用的是什麽藥膏？可有用過養顏膏，那是什麽味道的？會不會有怪味？”
    “味道好聞著哩，原料裏麵可有玫瑰，那是產自……”
    聽曲夢同她們介紹，又見兩位夫人津津有味的聽著，越聽越想買，片刻後直接衝進了店裏去。
    喬書意有些好奇的打量了曲夢一眼。
    “我以前怎麽沒有發
    現你還是個動嘴皮子的奇才？還挺適合做店小二的。”
    曲夢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小姐沒發現的事情還多著呢，不過老大人的動作有夠快的，這藥膏比我們到的還早。”
    明明她們去曼都前，這些藥膏還在研究階段，現在她們不過剛到瀚南城，這藥膏就跟著過來了。
    “估摸著祖父是怕我們在外麵用不到，所以就先上了一批，也不知道北方那邊的分店有沒有一起流通，說到這個，先前有叫你學過理賬，你可記得曼都有沒有分店？”
    喬書意是不怎麽管養顏商會的事情的，尤其是在分店這一塊。
    “我哪裏記得住，不過我先前讓人抄了一份，現在找找便知道了。”
    曲夢嬉皮笑臉的從自己的小包袱裏掏出一本賬來。
    “曼都……”
    她尋了半晌。
    “曼都倒是沒有，不過有一個城有，離曼都也不遠。”
    曲夢指了指賬麵上的二字，還夢。
    還夢城。
    喬書意不熟悉南方的城市，還夢這個名字隻在話本子裏聽說過。
    話本子裏說，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有湛藍湛藍的湖泊，還有大草原，還有一些遊牧民族。
    比起貧瘠又飽受洪澇的曼都，還夢城算是人間仙境，畢竟它地處比曼都更有優勢。
    “等會同車夫說一聲，去曼都前去還夢的養顏商會一趟。”
    季承奕忙著打點曼都，應該沒有時間閑逛，她若不多準備一些東西，隻怕到時候也得想辦法。
    反正到時候
    用不完拿回店裏繼續賣就行，也不怕囤多了。
    她的商會總不至於她做不了主。
    其實喬書意想著多看看也有別的原因。
    她想就此機會，順帶觀察一下不同城鎮的難民情況。
    雖說宮變看似突然沒有影響太多朝局，但隻要涉及宮變，就一定會有人流離失所。
    她親自看過了，也能清楚自己以後想要救濟災民，開設善堂，應該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哪裏。
    光想著她自己開善堂還不夠，她還要鼓動所有養顏商會的東家一起，越是眾矢之的，越要齊心協力！
    瀚南城逛得差不多了，又瞧見藥膏生意頗好，幾人便繼續趕路了。
    這趕路的日子一晃便過去了月餘。
    一個月過來，喬書意的手已經可以活動了，傷口也基本已經結痂，但是沒有長好的血肉，讓她此處成了薄弱之處。
    喬書意見到那層層傷疤就忍不住輕輕摸去，可每到手碰到傷處時，都會有一種很奇怪的觸感。
    喬書意有用手指用力壓過，但那種疼的頭皮發麻的感覺，就這一次便叫她怕了。
    比起這傷處的這點後遺症，其實喬書意更在意的還是能否行醫這件事情，一直等著機會想要試試。
    終於在一日深夜，她避開曲夢，獨自來到廚房，打算對著一塊豬肉練習針灸試試。
    老天保佑，可千萬叫她保住這一雙手。
    喬書意掏出懷中藏好的金針，對著麵前那肥肥的五花瞄準了幾個部位，想象著人身上的穴位
    。
    她剛想下針，卻發現自己手抖得無比厲害，根本沒有辦法準確定位。
    一連紮錯八處穴位之後，喬書意認命的將那塊肉丟了，在桌子前沉默半晌。
    或許她該接受，以後不能行醫的事實。
    若叫她重來一次，她永遠會選擇上次選擇，比起外祖的命，這手確實算不了什麽。
    隻是失落仍是難免的。
    曲夢在門口注意到這一切，捂著嘴巴不叫喬書意發現，眼淚卻不停的流。
    光是她一個外人看了都覺得心髒像是被剜了一塊，更別提韓晴晴和韓讓了。
    若是叫他們看到，隻怕是會生不如死。
    也是在此刻，曲夢突然明白了小姐為什麽要離開京都。
    承奕少爺，或許也是小姐逃避家人的借口。
    喬書意並不知道曲夢看到了，夜裏雖然因為這件事情沒有睡好，但卻在車夫通知到達還夢城時，被沿途的美景徹底吸引了注意力。
    還夢城。
    這是她這輩子看到過最好看的地方。
    沒有商販的吵鬧聲，也沒有百姓的喧嘩聲。
    微風中帶著青草的氣息，牛羊成群的在小河邊的草叢裏散步。
    “停車。”
    喬書意忍不住叫停了車，走下車撫摸著潺潺的流水。
    河岸對麵，有一隻正在喝水的小鹿，它喝兩口水就警惕的看喬書意一眼，最後看喬書意掏出了一塊鮮花餅，竟死皮賴臉的粘了過來。
    “小姐，這小鹿是在問你要鮮花餅吃嗎？”
    曲夢是第一次看到小鹿，但她不知道小鹿居然
    不止會吃草，還喜歡吃鮮花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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