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知道表妹肯定沒聽過川劇變臉是什麽，好心給她解惑。
    “你一會刁蠻一會假哭，可不就是變臉嗎？”
    黎姝的話引來圍觀的人一起哄笑了起來。
    “關你什麽事？你多管閑事是看我們張家好欺負嗎？”
    “哈哈，你是張家什麽人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張家媳婦呢？一個表妹而已，開口閉口代表張家，可真是臉大。”
    “你！你是什麽人？報上名來。”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隻是你指責別人大清早往學館門口紮的時候，先看看自己吧，畢竟人家是來見弟弟，你呢？”
    “對呀，你來幹什麽呢？”
    “說不定是想釣個金龜婿呢，畢竟表哥已經沒機會了不是。”
    人群中一大早除了學子出來早餐就是幹體力活賣力氣的扛工，他們那麽辛苦都舍不得吃的東西卻被這表妹隨意丟棄，自然看不過眼，都借著黎姝的話，高聲開腔，他們一開口自然免不了帶點色彩。
    張家表妹氣的不行，哭著跑開了。
    趙婷給身邊的婢子使了個眼色，那婢子便遠遠跟上去了。
    “多謝夫人。”
    夫人？黎姝看著趙婷給她行禮才想起來她今天特意梳了婦人頭，方便行走。她笑著說不客氣，眼睛卻一直盯著趙婷看。
    她怎麽覺得她很像一個人呢？好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呢？
    算了，還是正事要緊，趙婷的弟弟嗎？嘿嘿，可算叫她逮到人了，黎姝客套了一番，便向趙英傑打探
    起勤業館來。
    “柯夫人家裏的兩個孩子開蒙都學了些什麽呢？恕小弟直言，勤業館的入學門檻並不像外間傳言的那般低。”
    黎姝內心有一瞬間的尷尬，嗬嗬，開蒙學了啥？她完全不知道呢，至於能不能進，那根本不在黎姝考慮範圍之內，她兒子那麽聰明，怎麽可能考不進。
    但她麵上卻故作羞澀的恭維道。
    “不敢妄言考入貴院，但能接受一次如此正規的考核對他們也是大有裨益。”
    趙英傑聞言，眼眸一亮，起身鄭重施了一禮，黎姝慌忙避開。
    “是小弟狹隘了，夫人開闊，令郎必然不錯。”
    得知黎姝竟然是藥石穀的弟子，還是醫濟堂有‘執照’的大夫，姐弟二人更是驚訝的不行。
    黎姝笑著說“不敢當，公子言重了”，矮油，這不就跟現代應聘一樣嗎？參加麵試也是積累經驗嘛。
    趙英傑比剛開始還認真了幾分，事無巨細的透露了很多勤業館內情。甚至借了入學資料給黎姝，喜得她笑成了一朵花，這就搞定內部資料了？古人還是很淳樸的嘛。
    黎姝歡樂的把趙英傑送走，臉都有點笑僵了，她又搭訕了幾個學子驗證，而後整理了一下所獲信息。
    這勤業館如果能考進，確實是很不錯的，首先館內的先生們大多出身寒門，格外重視學習，教風嚴謹，其次館長是曾經的舉人，隻因身體不好這才被劃掉，黎姝對此持懷疑態度，但肯定是有什
    麽原因導致他沒被授以舉人是肯定的，他每旬都會給各個班級巡回授課，包括剛入學的開蒙班。
    最後一點也是最吸引黎姝的，他們勤業館和寒鬆館屬於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寒鬆館是專收秀才的學館，是封縣唯二的高階學館之一。
    前世這寒鬆館可是出過榜眼的！
    黎姝收獲滿滿，接下來就是去繁華的街道，酒樓什麽的看看有沒有什麽商機，然後買東西上貨回家，在她不遠處的一個小夥子看她離開給旁邊的一個小乞丐使了個眼色，小乞丐點點頭跟上了黎姝。
    “老大，你不是讓我打探勤業館嗎？嘿嘿，我搞到內部資料啦，保證天璽和天宥順利入學。”
    柯東溟旁邊的絡腮胡杜有掙當即嘲笑起來。
    “板凳你又吹牛皮，老大才不信你，是不是老大？”
    柯東溟看板凳不服氣，兩人又要開始頂牛兒，當即打斷他們，示意板凳繼續說。
    板凳把黎姝打探到的消息大致複述了一遍，然後神秘的說到。
    “老大，我叫小泥鰍跟上那娘們兒了，嘿她長得老帶勁兒了我跟你說，嘿嘿，等會兒泥鰍就會把資料給咱們送來，您就擎好吧。”
    杜有掙一巴掌拍到板凳頭上。
    “你小子，又偷！”
    “我？我那是借，大不了小公子用完我還給她就是。”
    黎姝不知道她早早被賊惦記上了，她隻是感覺後麵有人好像跟著她。
    不會是看她長得漂亮想要強擄了她吧，想到此處，
    她抬頭看見一幢看起來很高大上的酒樓——張家酒樓，就它了，黎姝抬腳便進去了。
    後麵跟著的小泥鰍抓抓耳後，糟糕，他進不去，早知道早點下手好了，現在他隻好找個隱蔽的地方守株待兔。
    “夫人裏麵請，可是要用餐？”
    小二迎了上來，看看黎姝的打扮，問的有點遲疑，因為現在早飯時間已過，還未到晌午，怎麽看也不像要用飯的時候呀。
    黎姝環視一圈，一個客人都沒有！早餐時間剛過，這裏卻沒有什麽用餐痕跡，看起來，生意不太好哇，說不定有漏能叫她撿上一撿。
    她便非常客氣委婉的問了出來，沒想到這個小二是個有脾氣的。
    “我們生意好不好關你啥事？你是不是對麵派來找茬的？走走走，趕緊走，這裏不歡迎你。我告訴你啊，別想耍無賴，別逼我動手。”
    出師不利！
    “等一下。”
    黎姝聞聲止了腳步。兩人都抬眸看向樓梯處。
    “柯夫人，真的是你！”
    是趙婷！黎姝趕緊過來和她打招呼。留下身後的小二尷尬的撓頭，這小二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一看黎姝認識他們少夫人，當即開始真誠的道歉，誤會解開，黎姝便不見外的追問起‘對麵’和‘生意不好’的事情。
    “哎，那美味齋與我們張家酒樓一直是競爭關係，兩家生意都差不多，去年他們請了個厲害的廚子，據傳祖上是禦廚出身，做的菜確實好吃一些，他們又惡
    意降價，這大半年來把咱們酒樓擠的沒有生意做了。”
    “這麽說，張少夫人也是為此事前來？”
    “不瞞柯夫人，正是如此。”
    “唉，連王大廚都沒得辦法呢，少夫人您……”
    黎姝看小二欲言又止，顯然不看好趙婷。黎姝沒想到自己隨便一進都能遇到趙婷，與小二餅子相反，她非常看好趙婷，雖然不知道趙婷有沒有盤活這間酒樓，但她早晚會發光發亮的，那自己何不在她式微之時助她一臂之力呢？
    “我有兩種調料，五香粉和十三香，做菜的時候隻要加入少量就可使菜肴鮮香味美，張少夫人可願一試？”
    黎姝坦然的與趙婷對視，餅子在旁邊看趙婷笑了，一下就急了。
    “少夫人，還是與老爺商量一下再說吧，萬一……”
    “我有個問題想問夫人。”趙婷止住了餅子的話音兒，看黎姝頷首示意，她便繼續說到。“夫人的調料粉是由什麽做的，這畢竟是入口的吃食。”
    “配料可以寫入契書內。”
    “啊？那不就是把秘方給我們了？”餅子撓撓頭脫口而出，看黎姝的目光好像她有點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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