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能亂說啊。”
    “我這不就是小聲說給你嘛，她對姐姐也挺硬邦邦的，一看就是沒怎麽相處過嘛，對婷兒倒是更親切些。”
    “黎大姑娘不是說了，大夫和患者建立友好信任的關係，也是大夫的工作內容之一。”
    雖然心裏很是認同王若瑤的話，但趙嬤嬤還是小聲叮囑了自家姑娘一句。
    不過姑娘也不是多言多語的人，隻是對於黎大姑娘的事，她家姑娘難免多上心，所以她還是要提醒提醒。
    黎姝這邊積極為趙婷待產做準備，她將所有可能出現的產後危機情況都考慮到了，做好了應對準備，尤其是產後大出血等情況。
    得知楚天崠回到北江的柳家也心思活泛，柳大地自覺跟隨楚天崠奔走了，也算是自己人。
    他的女兒嫁入楚家雖然有些高攀，但向來是高嫁女，低娶媳，他柳家與楚家倒也相配。
    沒成想柳大地剛一提出來，還沒等楚將軍發話，楚天崠自己就將他撅了回來，柳大地心裏有些不爽，回到家裏就帶著火氣。
    “將軍這是怎麽了？楚家可是說了什麽？”
    “嗨，別提了。”
    柳大地享受著吳姨娘的小意溫存，說著別提了，倒是打開了話匣子，將楚少將軍一頓吐槽。
    柳宜芳與吳夫人對視一眼。
    “將軍莫急，如果咱們有辦法讓將軍立下一功，不知芳兒可有機會？”
    “立功？能立什麽功？”
    “楚少將軍是因著什麽事回來的？自然是幫
    他解決他的麻煩事了。”
    “你有辦法解決東海、的事？”
    柳大地問完，也覺得自己問的荒唐，楚家都解決不了的麻煩，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有啥法子。
    “哎呀將軍，我是沒有這個本事，不過咱們芳兒向來聰明，有辦法的是她。”
    柳宜芳笑笑，卻是沉默不語。吳姨娘推推沉思不言語的柳大地。
    “將軍，不是我為咱們自個兒女兒著想不考慮大姑娘，隻是這論能力手段還是宜芳更勝一籌。
    如果是大姑娘嫁過去……幫不上楚家，反而添亂的話，那不是給將軍您招禍嘛。”
    “嗯，你這樣說也有幾分道理，這樣，如果你能把楚少將軍這件事辦好，爹爹會想辦法替你爭取的。”
    “謝謝爹爹，女兒全憑爹爹做主。”
    柳宜芳盈盈一拜，抬眼與吳姨娘對視一眼，便行禮退了出去。
    待回到房間，她第一時間招來心腹吳珍珠。
    “去，給日前想找娘親的珠寶商回個話，就說我想見見她。”
    “是，二姑娘。”
    柳宜芳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九假一真的線索成功透露給東海國的珠寶商，暫時為楚家減輕了些壓力。
    藥石穀、藥石村，柯家。
    “別緊張，羊水還沒破，你是頭胎，會慢一些，吃些東西，走動走動，放心我們一直在。”
    趙婷深呼吸挺過了一陣宮縮，便開始按照黎姝和管茹藍叮囑的來做。
    她此時害怕倒是沒有多少，但確實挺激動的，等待的過程也有點
    慢，她有點著急想見到孩子出生的模樣。
    陣痛了一天一夜才開了一指半，這下連管茹藍都有些著急了。
    羊水沒破，黎姝就叫產婆看下胎位。
    “呀，胎位不正了呢。”
    “別著急，還有時間，試著調整一下，看孩子能不能自己正過來。”
    管茹藍心裏急的不行，卻還是強裝鎮定的說了一句。
    產婆連連答應，便讓趙婷做動作。
    正了半天，孩子還是沒轉過來，宮口卻開到了八指。
    “娘，針灸試試。”
    “好。”
    管茹藍說著好，想要施針的手卻有點發抖，黎姝見狀，接過銀針。
    “娘我來吧。”
    管茹藍攥住自己的手腕，朝著黎姝點點頭。
    “別怕我在。”
    黎姝安慰著趙婷，趙婷看到是黎姝動手，心裏還更安定些，衝著黎姝點點頭。
    “姐姐，如果……”
    “婷婷，沒有如果，相信我。”
    “好。”
    “把這個含著，一會兒會有點痛，但寶寶很快就會出來。”
    趙婷咬著唇點頭，黎姝便開始施針，她的手特別穩，穴位找的極其精準。
    眼看著九針已經下去了，產婆也有些手抖，抬頭看向黎姝，搖搖頭。
    還是不行啊。
    管茹藍整個人都後退了一步，卻強行站住了身形。
    黎姝抬了抬下巴，問。
    “宮口開的如何？”
    “已經全開啦，呀。”
    產婆可能也比較緊張，檢查的時候力道就稍微重了些，她呀的一聲，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來了。
    黎姝知道這是羊水破了，管
    茹藍心口頓時就揪緊了，她本就嚴肅，看向產婆的目光就有些淩厲。
    產婆嚇得手都哆嗦了，黎姝趕緊吩咐：
    做好接生準備。
    “婷婷，我要手動給你正胎位了，會很疼，你要挺住，不能暈。娘，抱著她。”
    管茹藍趕緊上前抱著趙婷的頭，黎姝活動了一下手，就開始正胎位。
    這是她跟一個老婦產科大夫學的本事，在剖腹產流行的年代，這手藝絕對算是一門絕學了，如果她都正不了，那就勢必要剖腹產了。
    果然黎姝上手，趙婷疼的立馬哀嚎起來，管茹藍眼淚不受控的就掉了下來。
    外麵張家的人、趙家的人，甚至是王若瑤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張夫人各種念經拜菩薩許願。
    張誌成也快把自己的拳頭都揉碎了。一直在門口張望個不停。
    遠處院子外麵，訶子陪著姚遠山站立著，隱約還能聽到趙婷呼痛的聲音。
    黎姝動作很穩，看著像是一推一扳，其實這裏麵的巧勁兒和學問大著呢。
    隨著趙婷的痛呼之聲響起，產婆驚喜的聲音終於傳來。
    “看到了，看到頭了，用力。”
    時間似乎過得格外漫長，又經曆了一段痛苦的煎熬，終於一個男嬰呱呱墜地。
    “嘎嘎。”
    嬰兒嘹亮的聲音穿透了空間，讓屋內屋外的人，同時歡喜起來。
    “生了，生了。少爺。”
    “生了，穀主，生了。”
    產婆收拾了孩子，管茹藍看了一眼，卻沒有抱，黎姝也是更多關
    注著趙婷，產婆就帶去了屋外報喜去了。
    “恭喜張老爺張夫人張少爺，是位小公子。”
    “啊，孫子！”
    張夫人興奮不已，雙手合十，各種拜謝神靈保佑。
    “我夫人呢？”
    張誌成看了看孩子也緊張的問起趙婷。
    “少夫人還在裏麵收”拾。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屋裏一聲驚呼。
    “糟了，產婦大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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