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張神醫

字數:3949   加入書籤

A+A-




    花悅容很憤怒,她看到一個醫女在為患者處理傷口時,那個邋遢的男人居然把手放在醫女的腰上,大庭廣眾就敢如此行徑,簡直沒有王法。而醫女柔柔弱弱,雖然躲了一下,卻沒有躲開,那男人見狀,越發放肆,竟在醫女腰上揉捏起來,半眯著眼,一副陶醉的模樣,看得花悅容直犯惡心。
    她是嫉惡如仇的性子,蹭的站起來,就過去教訓那個男人。
    燕雲恒阻止,“別去。”
    “為何?”花悅容怒氣衝衝,“你沒瞧見?”
    燕雲恒走到她身邊,抬了抬下巴,“有人管。”
    花悅容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兩個著黑衫的瘦高個到了那男人身邊,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直接把人拖走,奇怪的是那男人也沒有大吵大鬧,乖乖的跟著走了,整個過程安靜快速,並沒引起什麽風波。
    花悅容鬆了一口氣,“來瞧病的龍魚混雜,什麽人都有,醫女們生得漂亮,難免沒人生歹心,還好張神醫有所準備,請了人保護醫女,不然真要亂套了。”
    燕雲恒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花悅容白他一眼,轉過身看牆上的字畫。
    不多時,管事來請,“公子,請隨我來。”
    見花悅容要跟著,燕雲恒道,“跟著我做什麽,難不成怕我跑了?”
    花悅容拉長臉,“誰要跟著你,我四處走走不行?”
    管事笑道,“大堂裏人多吵鬧,姑娘還是在此等侯,喝盞茶,吃些點心吧。”
    燕雲恒隨管事上了樓,樓上全是一間一間的廂房,門窗緊閉,看不到裏頭是什麽樣。廊上點了美人燈,幽幽光亮從絹布燈罩裏透出來,照得人朦朦朧朧,麵容也柔和了幾分。
    走廊盡頭是個小偏廳,牆是青綠色,一溜排的窗也是青綠色,窗戶半開著,光線從外頭照進來,很是明亮。
    燕雲恒本以為上了樓就能見到神醫,哪知管事客客氣氣請他坐下稍侯,然後推開一扇大紅色的門,進去後立刻關上,弄得神神秘秘的。
    燕雲恒冷眼看著,暗道,這位神醫很擅長吊人胃口,他本來想走,如今還真想見一見張神醫的廬山真麵目了。
    又等了半盞茶的功夫,管事打開門,朝燕雲恒做了個手勢,“公子請進。”
    燕雲恒施施然走進去,看到一張紅木雕花大椅上坐著一個老者,臉色紅潤,頭發烏黑,眉毛胡須卻雪白,他衝燕雲恒微微含頷,“公子請坐,左手放上來。”
    燕雲恒依言坐下,把左手放在麥枕上。張神醫伸出兩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凝神許久,問道,“公子哪裏不舒服?”
    燕雲恒笑了笑,“神醫把了脈,應當知道我的病灶。”
    他這話有置疑的成份,張神醫淡淡瞟他一眼,“公子脈相軟弱無力,內息時強時弱,是中毒的表現。隻是這毒不常見,是以老夫才問一問。”
    “也沒哪裏不舒服,隻是發作時,全身乏力繼而暈厥。”
    “多久發作一次?”
    “無規律可尋。”
    張神醫把手指從他腕上拿開,翻他的眼皮查看眼底,又讓他張嘴看舌苔,最後看了看他的指甲,起身到一旁的書案開藥單過來。
    “你身上的毒不算凶猛,用幾次藥浴,把毒逼出來便沒事了。”張神醫把單子遞給管事,“帶他去吧。”
    燕雲恒聽他說得輕描淡寫,心裏自然是不信的,西泠王費盡心思給他下的毒,豈是這麽容易解的。但他什麽都沒說,跟著管事走了。
    從屋裏出來,管事道,“藥浴需醫女服侍,我們這裏的醫女也分四等,一等醫女,容貌與醫術並存。二等次之,三等四等又次之。不知公子想選哪一等級?”
    燕雲恒道,“自然是最好的。”
    管事,“最好的,價格自然也貴些,需紋銀三百兩,藥材另算。”
    燕雲恒哼笑,“三百兩的服侍,本公子還真想見識見識。”
    管事一臉諂媚笑,“公子見識了,便知物有所值。”
    原路返回廊上,管事推開一扇門,“公子請進,這是最好的藥浴間,配的也是最好的醫女。”
    他把那張方單遞給燕雲恒,“公子把單子交給醫女,她會為公子配藥,泡藥時,公子若想吃點什麽喝點什麽,隻管告醫女,她都會照辦。”
    燕雲恒點點頭,“果然貴有貴的道理。”
    “這是自然,公子花錢,小的們辦事,總歸要讓公子藥到病除。”
    燕雲恒抬腳進屋,門在身後無聲闔上。屋裏點了燈,光線倒比廊上更亮一些,照著醫女秀麗的臉龐,果然比樓下那些要漂亮些。
    醫女打量著燕雲恒,臉上飛起一片紅雲,默不作聲拿過燕雲恒手上的方單看一眼,走到櫥櫃前,照著編號取了藥包。
    “公子稍坐,”醫女聲音婉轉如黃鶯,煞是好聽。“容婢為公子備好浴桶。”
    既來之則安之,燕雲恒很是從容的坐下來,看醫女忙前忙後的做著準備。
    浴桶是上好的桐木,油光鋥亮,一側接了黃銅管連進牆壁,擰開一個圓形的閥球,熱水便流進桶裏,很快騰起白色霧氣。
    燕雲恒沒見過這東西,一時有些好奇,多看了幾眼,醫女便道,“這東西都是請番人造的,費了不少錢,也確實要省事一些。”
    番人在隔海的外邦,東耀稱他們的國邦為番國,稱番國百姓為番人。
    見燕雲恒感興趣,醫女又道,“番人不單隻造了這個,整座醫館都是他們建造的。”
    燕雲恒問,“你在這裏多久了?”
    “三年。”
    “在這裏學的醫術?”
    “不,我自小便跟我爹學醫。”
    “為何來此?”
    “慕神醫之名而來。”
    醫女把藥包浸好,試好水溫,走到燕雲恒跟前,“婢伺侯公子除衫。”
    “不必,”燕雲恒避開她的手,“我自己來。”
    他除了外衫,要跨進浴桶,卻被醫女攔住,“公子,衫未褪盡。”
    燕雲恒愣了下,再脫他就光了……
    醫女瞧出他的為難,寬慰道,“公子脫了吧,隔著衣衫,藥滲不進肌裏,便無功效,來此泡藥浴的人皆是知道的。”
    燕雲恒默了一會,把上衣脫了,穿著褲子跨進浴桶,醫女知道他臉皮薄,也沒再勉強。待燕雲恒坐好,她站在燕雲恒身後,為他按摩肩頸。
    燕雲恒不習慣陌生女人近身,說,“不用。”
    醫女應了聲好,繞到他前麵,燕雲恒一看,醫女不知何時把衣衫脫了,隻留了個肚兜,還抬腳要跨進浴桶來,嚇得他一個激靈,慌忙站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