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原來我的血叫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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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國師說完,燕雲晟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讓皇後領兵去剿燕雲恒,還要把城郊的兵力給她,國師,你是不是糊塗了?”
“朕知道皇後身手不錯,但打架和打仗是兩碼事。真這麽做了,還不讓天下百姓笑掉大牙,我東耀皇朝的將士都死光了麽,讓一個女人領兵打仗,還是一位皇後。”
國師永遠是不溫不火不急不躁的模樣,“皇後應承了,回來就易嫁。”
“因為這個,國師就答應了?”燕雲晟簡直無語,“國師不信大將軍,怕他帶兵投誠,所以大將軍橫屍街頭。大將軍會不會投誠,朕不知道,但朕知道,皇後鐵定會投誠,她與燕雲恒是正頭夫妻啊。”
“她不會。”
“國師為何這般篤定?”
“她是西泠人。”
“皇後入宮時便知自己是西泠人,還不是喜歡上了燕雲恒?”
“皇後說她要殺了燕雲恒,貧道想看她做不做得到?”
“國師簡直癡人說夢,皇後怎麽會殺燕雲恒?他們從前恩愛異常,闔宮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國師道,“貧道想給她一次機會。”
“朕就不明白了,國師為何這般遷就皇後?非要她繼續當東耀的皇後,就算不能娶薑雲裳,娶個重臣之女也可,朕知大司馬的小女兒上月剛及笄,若國師同意,朕親自向大司馬提親,大司馬的女兒成了皇後,大司馬便是自己人,國師又多了個幫
手,豈不是好?”
盡管燕雲晟極力反對,但國師才是闔宮真正的主人,他的決定,無人可更改。
國師走後,燕雲晟板著的麵孔緩和下來,浮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花悅容果真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花悅容在等月圓之夜的到來。
二月十五,極平常的一天,薑雲裳照例去太醫院,杜鶯時去了旭明宮,沈初葶帶著雨荷做點心,整天都在小廚房忙活。隻有花悅容無所事事,在院子裏看枝頭新長出的芽尖。
傍晚,外出的人陸續回來了,沈初葶的點心也出籠了,熱氣騰騰的擺在桌子上。她做的是梅花餅,形狀也似梅花,金黃色,香氣四溢,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杜鶯時捏起一塊,獻寶似的送到花悅容麵前,“娘娘先吃。”
花悅容張嘴咬住,含糊道,“要是再有一碗果露就好了。”
“有,有,”答話的是雨荷,她抱著一個大瓷瓶,往杯盞裏倒乳白色的汁水,“新調的果露,殿下嚐嚐。”
花悅容問,“是什麽?”
“木瓜汁裏摻了蜂蜜和牛乳,很好喝。”
花悅容抿了一小口,放下杯盞時,看到薑雲裳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瞟過來。她心思一動,端起杯盞又喝了一口,待那道視線收回去,她拿帕子掩嘴角,趁機把果露吐在帕子裏。
眾姐妹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散了局,各自回屋。
花悅容吩咐風梓兩句,和衣躺下了。
等了一柱香的樣子,有人推門進
來,腳步很輕,到了賬外,壓著嗓子喚她,“殿下,殿下……”
花悅容聽出是薑雲裳的聲音,她果然來了。
她閉著眼睛裝睡,豎起耳朵繼續聽動靜,但動靜卻沒了,薑雲裳似乎隻是站著,什麽都沒做,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慢慢離去,隨著門被關上的聲音,屋裏徹底安靜了。
花悅容緩緩坐起來,很是納悶,薑雲裳既來進來了,為何什麽都沒做又走了?
她下床趿鞋,走到窗邊,天色已經暗下來,明晃晃的圓月就在天邊掛著,像一輪大玉盤。
月圓之夜,終究有什麽秘密?
她在屋裏焦急的踱著步,不時抬頭望一眼月亮,圓月慢慢爬上中天,如水的清輝灑在天地間,一片亮堂堂,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風梓走進來,“殿下。”
“如何?”花悅容邊問,邊倒了杯水給她。
風梓喝了兩口水,方道,“屬下一直跟著薑姐姐,見她進了殿下的屋子,很快又出來,回了自己的屋子,屬下看到她在自己腿上劃了道口子,用碗接了小半碗血,然後把傷口包紮好,那隻碗被放進食盒裏,拎去了六角塔。”
“六角塔裏點了許多白蠟燭,王盤腿坐在屋子中央,薑姐姐把那碗血放在王身邊,退到一旁。王睜開了眼,可王的眼睛裏像蒙了一層血,怪嚇人的,然後王端起碗把血喝了,又閉上眼睛,姆指相抵,像在運息,可不知怎麽了,王好像被反噬了一樣
,突然噴出一大口血來……”
花悅容聽得心一跳,忙問,“後來呢?”
“薑姐姐衝過去扶住王,往他嘴裏塞了一顆藥丸,過了一會兒,王慢慢坐直了身子,說殿下已經滿了十八,為何還是不行?”
“薑雲裳怎麽說?”
“薑姐姐說殿下靈血未成,這事急不得。王有些不高興,說殿下打小養在須彌山,山中靈氣充沛,按說早該成了。”
“靈血?”花悅容默默坐下來,“原來我的血叫靈血。”
風梓道,“殿下的血有奇效,薑姐姐是知道的,她這麽做……屬下覺得,是為殿下好。”
花悅容坐在桌邊,托著腮,“王要我的血,為何不自己來要,他開口,難道我會不給?”
風梓默了一下,“屬下覺得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王要殿下的血做什麽?”
“父王是西泠大巫士,他要我的血,定是行某種巫術,至於用途……就要問薑雲裳了。”
“等薑姐姐回來,我叫她過來。”
花悅容搖搖頭,“不必難為她,遲早會知道的,眼下重要的是後天的開拔,你去做準備,除了薑雲裳和杜鶯時,你們都跟我走。”
風梓一下就高興了,“太好了,我這就去通知大家。”
風梓跑出去沒一會兒,杜鶯時衝了進來,“為何不讓我去?我是神射手,可助殿下打頭陣。”
“你有任務。”
“照看太子?”杜鶯時嘟起嘴,“我都照看多久了,也該換個人了。”
“換誰
?”花悅容道,“誰有你這般心思細膩,誰有你這般是非分明,不懼權勢。誰又比你更有耐心,遇事更冷靜,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把太子交給你,我放心……”
“行了行了,”杜鶯時沒好氣的擺著手,不情不願又帶了點沾沾自喜,“別給我戴高帽子,我留下還不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