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他不會殺薑雲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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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四麵八方散開,隻有杜鶯時返回了密道,她想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萬一穆邀烈躲到虎嘯山莊去了呢,再說她的弓還在莊子裏,她得去拿回來。
走了一會兒,聽到後頭有腳步聲,她立刻躲在暗處,等那人過來,揮著匕首紮過去,卻技不如人,被那人反扣著胳膊貼在岩壁上,匕首落到了對方手裏,杜鶯時悶哼一聲,身後那人立馬鬆了手,“是你?”
杜鶯時又羞又惱,“你不是跟著我進來的?除了我,還能有誰?”
“萬一是黑衣人呢?”常勝道,“又萬一是穆邀烈呢?”
他的話不無道理,但杜鶯時覺得他就是故意使壞扭她胳膊,以顯示他功夫比她好。
她撫了撫被扭痛的手臂,“你跟著我做什麽?”
“公子說不能單獨行動,得兩兩一組。”
“我不跟你一組,”杜鶯時說,“我跟聽雪一組。”
“聽雪風梓和衛俊一組。”
“我和沈姐姐一組。”
“沈初葶和靖哥一組,早走了。”
“那我和……”杜鶯時打住了,用腳趾頭想,花悅容肯定和燕雲恒一組,她這話說了白說。
她悻悻道,“反正我不跟你一組。”
常勝聽她這語氣,好像自己死乞白賴要跟她一起,有些沒好氣,“若不是公子的意思,我也不想跟你一組。”
“那就不必勉強,”杜鶯時指著他,“別再跟著我,不然對你不客氣。”
常勝,“……”
杜鶯時往前走了
,邊走邊豎起耳朵聽,果然身後的腳步聲沒了。
她撇了撇嘴,加快了步子。
回到虎嘯山莊,除了黑衣人的屍體,一個活人都沒有,那些半死不活的黑衣人都不知上哪去了?
她找到自己扔下的弓箭,背在身上,在莊子裏仔細搜尋。
山莊比她想像的大,往後走,有很大一片地方,建了許多屋舍,錯落有致。她拿著劍,踢開第一間屋子的門,空無一人,又換第二間,還是沒人,她一間間踢過去,一排屋舍全是空的。
換了個院落,再一間間踢門,這回看到人了,有十來個,驚恐的看著她,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杜鶯時問,“你們是什麽人?”
“是,是下人。”一個穿灰色長袍的男人壯著膽子回答,“我們都是此間的下人。”
“整個山莊的下人都在此?”
“我們是前院的下人,侍奉莊主,後院的事,不清楚。”
“後院住的什麽人?”
“不,不清楚。”
“那些黑衣人是不是住後院?”
“好,好像是的。”
杜鶯時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你們莊主是個妖怪,你們不知道嗎?”
下人們臉色發白,越發抖得厲害了,“不,不知道……”
“還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你們都會被他吃掉的。”
“……”
“趁著天沒黑,趕緊下山去,別再回來了,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
“還不快走!”
屋裏的人立刻衝出了門口,傾刻間走了
個幹淨。
杜鶯時繼續往後頭走,一連進去兩個院落都是空的,她在屋子裏看到彩色的帛帶,還有金色盔甲,想必是織女和金甲武士的屋子,可惜人全被她們幹沒了。
——
花悅容和燕雲恒穿過密林,站在坡上,往遠處眺望。
燕雲恒,“這山一座連一座,方圓幾十裏,隻怕不好找。”說完不見花悅容有回應,扭頭看她,“在想什麽?”
花悅容,“你說他是後天把自己煉成妖怪了,還是從前就是妖?”
燕雲恒,“後天煉的。”
花悅容,“還好是後天,不然妖生妖,我也是妖了。”
燕雲恒好笑,“想這些做什麽,你當然不是,你有靈血,是半神。”
“你說,他是隻什麽妖,青黑色,有暗紋,手變成利爪,還有舌頭,能吐那麽老長……”
“舌頭能伸那麽長的,隻是蛇了。”
“可是蛇沒有利爪。”花悅容道,“管他是什麽妖,除妖降魔才是正道。不能留他在世上害人。”頓了下,又唏噓,“不是想成神麽,怎麽把自己煉成妖了?”
“因為其心不正,成不了神,隻能墮落成妖。”
“他本來占據上風,為何突然逃了?”
“如果知道原因,我們就能戰勝他。”燕雲恒道,“他好像還不能控製身形變幻。”
花悅容也覺得困惑,“是啊,為什麽突然又恢複本來麵目了……算了,不想了,趕緊找吧。”
燕雲恒,“有一件事,我很肯定。”
“什麽
?”
“他不會殺薑雲裳。”
“為何?雲裳可沒有靈血。”
“所以他會用薑雲裳來換你。”
花悅容眨巴著眼,不覺鬆了一口氣,“你說的對,他要的是我,而且要我心甘情願到他身邊去,所以會留著雲裳與我談條件。”
——
水潭邊。
單靖從腰間找出火折子,好在被油紙包了好幾層,沒打濕,還能用,他生了一堆火,要沈初葶把衣衫脫下來烘一烘,沈初葶裝沒聽到,縮成一團,蹲在火堆前。
單靖笑了一下,自顧自的脫了袍子,用樹枝撐著晾在火堆邊。
沈初葶臉色緋紅,不敢看他,餘光裏,單靖把中衣也脫了,露出精壯的胸膛,她低呼一聲,捂住了臉。
“你,你怎麽……”
“入秋了,濕衣裳穿在身上要著涼的。”單靖說著走過來,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沈初葶捂著臉,不肯把手放下,被單靖強行往下拉,她有些惱,手一抽,“你這人……”
“噝——”單靖倒抽一口氣。
“怎麽了?”沈初葶顧不上羞澀,睜開眼睛,“是不是打著你了?”
“胳膊脫臼了。”因為太痛,單靖的臉都有些扭曲了,沈初葶握著他的手,“忍著點,”一拉一送,胳膊接上了。
單靖輕輕抬了抬,“沒事了,”伸手過來解她的腰帶,沈初葶按住他,“你,別……”
“你別動。”單靖道,“小心我胳膊又脫臼了。”
沈初葶不敢動了,隻好自欺欺人的把眼睛閉上,
單靖暗笑,輕柔的替她脫下衣衫,搭在樹枝上烘烤。
“冷嗎?”他問。
沈初葶閉著眼睛搖頭,“不冷。”
單靖把人抱進懷裏,“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沈初葶,“……”她明明說的是不冷啊,但她不敢動,怕萬一又動出個好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