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最後的機會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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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拳打上去的時候,花悅容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的。既然穆邀烈的衣袍兜不住霹靂子,那她就用手兜著。
    穆邀烈反應極快,立馬夾住她的手,瞟到花悅容的神情,心下一凜,意識到了什麽,一使力,竟生生將花悅容的手骨夾斷,花悅容能感覺到霹靂子在發燙,眼看要炸了,可穆邀烈手臂一鬆,她的手卻握不住,在爆炸的瞬間,穆邀烈一腳將她踢飛,自己撲到崖下,尖利的爪子插進岩石裏,把自己掛在岩壁上。
    花悅容被震暈過去,霹靂子炸出的細小碎片飛濺在她身上,淺色的袍子洇出點點血跡,像開了一樹的紅梅。
    燕雲恒連滾帶爬撲過來抱住她,“容兒,你怎麽樣?”
    花悅容臉色蒼白,沒有知覺。燕雲恒貼了貼她的臉,雖有些涼,體溫還是有的,知道她隻是暫時暈過去,打聲響哨喚來飛雪,把花悅容放在馬背上,用力拍了下馬屁股,“帶你主人走,越遠越好!”
    飛雪打了聲響鼻,撒蹄子就跑。
    待煙霧散盡,穆邀烈從峭壁下掠上來,燕雲恒持劍擋住了他的去路。兩顆霹靂子都爆了,他們殺不了穆邀烈,現在他能做的,是不讓花悅容被穆邀烈抓住。
    穆邀烈掃一眼遠去的馬,並沒有追的打算,目光一轉回到燕雲恒臉上,浮起古怪的笑意,“你以為攔得住我?”
    “盡管一試。”
    “你留下了,九公主又如何走得脫?”穆邀烈道
    ,“我兒是重情重義之人,她必不會拋下你。”
    燕雲恒,“她不想落得被你榨盡最後一滴血的下場。”又道,“我更不會讓她走她母親的老路。”
    穆邀烈嗬的一笑,“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燕雲恒知道自己打不過一頭妖怪,但他想拖延時間,讓飛雪帶著花悅容盡可能的走遠些。他揮劍衝上去,穆邀烈輕蔑一笑,伸手抓住劍,鋒利的劍刃無法割破他的皮肉,卻被他輕而易舉折成兩段,燕雲恒握著斷劍,死死盯著穆邀烈,一步也不肯退。
    巨大的力量懸殊麵前,輸贏顯而易見,但燕雲恒知道自己不能退,他執殘劍,賭上畢生所學,待穆邀烈往前,身形暴起,從穆邀烈頭頂躍過,寒光閃過,殘劍居然在穆邀烈臉上劃出一道細微的血痕,看來他的臉遠沒有身上皮肉那般堅韌。
    穆邀烈摸了下臉上,指尖碾了碾,浮起陰冷的笑,“本想留著你配種,現在看來是留不得了。”
    鋒利的尖爪抓來,燕雲恒敏捷的轉身,手腕翻轉,寒光耀著他冷厲的眉眼。他的劍傷不了穆邀烈,隻能用繁雜的招式與他糾纏,一麵沉著冷靜,一麵又膽大妄為,竟也與之過了數十招而未敗,這令燕雲恒信心大增,他甚至覺得隻要堅持下去,說不定能找著機會殺了穆邀烈。
    他不顧一切的進攻,穆邀烈被他的死纏爛打弄得有些煩,自己占據絕對力量,但寒光在眼前閃
    來閃去,一個不留神,臉上就被劃道血痕,雖然不打緊,卻讓他覺得失了顏麵,一時大為惱火,改防守為進攻。
    麵對他凶狠的進攻,燕雲恒並沒有畏懼,他利用樹木靈活的鑽來鑽去,幾次從穆邀烈身邊溜走,氣得穆邀烈一掌劈倒大樹,尤不解恨,單手抓著參天大樹,直接扔下懸崖。所有燕雲恒用來做掩護的東西都被他摧毀,再沒有什麽能阻擋他殺燕雲恒。
    兩人麵對麵站著,燕雲恒麵無表情握著殘劍,一聲不吭。
    穆邀烈碩大的腦袋上布滿暗紋,看上去邪惡詭異,偏要做悲憫的模樣,搖了搖頭,“可惜了。”
    話音剛落,燕雲恒已搶占先機撲了上去,一柄殘劍舞得光影綽綽,如鬼魅一般從穆邀烈眼前閃過,鑽到背後,一劍指向他腋下,穆邀烈張嘴,火紅的信子卷上燕雲恒的手臂,越收越緊,燕雲恒另一隻手用匕首來挑,長信收回,穆邀烈一拳,將燕雲恒打到半空,重重的落下,燕雲恒吐出一口血,撐著殘劍站起來。
    穆邀烈看似笨重,行動起來卻很快,燕雲恒隻覺眼前一閃,尖銳的爪子如利刃,紮在他肩頭,順勢將他舉起來,狠狠摜出去。燕雲恒如斷線的風箏在風中飄搖墜下,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
    穆邀烈上前,一腳踩住他的手,不輕不重的碾了碾,燕雲恒隻覺骨頭寸斷,疼痛讓他臉色蒼白,大汗淋漓。
    穆邀烈抬起腳,
    正要將燕雲恒腦袋踩扁,就聽一聲厲喝,“住手!”
    他抬頭一看,花悅容騎著飛雪回來了。手執匕首比著自己脖子,“你敢殺他,我就殺了自己,讓你什麽都得不到。”
    穆邀烈對燕雲恒笑笑,“瞧,我說什麽了,我兒是重情重義之人,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燕雲恒又急又怒,吼花悅容,“回來做什麽,走!”見穆邀烈要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腳,喊道,“容兒快走,走啊——”
    花悅容下了馬,匕首依舊比在脖子上,她注視著燕雲恒,一步一步走過來,“你若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燕雲恒用力閉了下眼睛,“你不能跟他走……”
    “對,不能跟老妖怪走!”是杜鶯時的聲音,花悅容扭頭一看,除了封固衛俊薑雲裳,其他人都來了。
    沈初葶道,“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跟他走的。”
    聽雪豪氣一笑,“大不了拚了這條命,小姐,你不要跟他走。”
    風梓紅著眼睛叫了聲,“小姐……”後頭的話卻哽咽在喉喉裏,說不出來。
    大家一起上前,把燕雲恒和花悅容圍在中間,虎視眈眈看著穆邀烈。
    穆邀烈嗬嗬笑道,“多麽忠義的手下,拚命都要護著我兒,我兒可感動?”
    “少廢話,受死吧!”單靖揮劍殺過去,常勝緊隨其後,風梓聽雪立刻補位,四個人圍住了穆邀烈的東南西北,杜鶯時躍上樹梢,持弓封住穆邀烈頭頂,沈初葶則護著花悅
    容和燕雲恒後退。
    “小姐,帶著陛下跑吧,隻要你不被穆邀烈抓去,他就練不成不死術,總有一天會死的。”
    花悅容,“可你們也會死。”
    “不怕,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是小姐你常說的一句話,”沈初葶道,“我們都記得的。”
    “砰——”落在他們麵前的是風梓,她麵色蒼白,嘴角溢血,朝花悅容無力的擺著手,“小姐,快走,走啊……”
    又是“砰”的一聲,聽雪一身是血的摔過來,她艱難的朝花悅容爬過來,“小姐,走啊……”
    那頭的打鬥還在繼續,但很快,單靖被摜到山壁上摔下來,常勝被一掌掃出老遠,所有人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還在喊她,“走啊,快走,走——”
    花悅容腦子嗡嗡響,耳朵裏也嗡嗡響,似曾想識的感覺又來了,血液在急劇飛竄,骨骼錚錚作響,好像有什麽要破土而出……
    五一快樂,假期都隻有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