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知縣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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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久“正因為是你,所以才需要格外警惕。”

    少白司……很好。你現在說話是越來越懶得過腦子了。

    出去後,顧久先回客棧換了一套顏色款式與之前極為相近的衣服。

    等再出來時,天邊已經有了魚線。

    兩人緊趕慢趕最終在六點前回到了時家。

    “記得時間,過時不候。”

    顧久“嗯。”

    時家不差錢,時語嫣生前又是時秋生最在意的一個孩子。

    所以靈堂和靈棚的布置是十分隆重的,至少在顧久眼裏是這樣的。

    與她印象中的白布不同,這裏每一條白布都有講究,多長多短又該在哪兒都是不能亂的,仆從身上的白布亦是板板正正,跪起抬放皆不改變白條的位置。對比之下,顧久係在臂間的白布條,倒顯得些許淩亂。

    走過喪幡,進入眼簾的是遮擋靈堂大門用的白色門簾。如果時語嫣是長輩,那這個簾子便是孝簾。

    整個簾子四分之一是黑色,位於頂部,其餘為白色,上麵還用白線繡著些許字跡。

    顧久不是時家人,又與時語嫣是平輩,沒有理由也不該進入靈堂。

    所以靈堂裏麵是什麽樣子的,就無從知曉了。

    顧久停在靈堂外圍,一邊看著白色的喪旗飛來飛去,一邊思考接下來的措辭。

    靈堂要設置三天,就算加上今天也不過兩日,她完全等不了這麽長時間。

    但若要離開,勢必先明白時秋生為什麽要留下自己這個和時家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

    為了演戲?

    “久妹妹來得好早。”

    思考之際,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側頭看去,是昨日自稱春姐姐的人。

    “春姐姐好。”

    “怎麽不進去?還是說你在等人。”

    顧久點點頭“我在等時老爺,我不是時家人待在這裏一則怕是傳出去影響不好,二是我自己新鋪子開業,事情比較多;便想著先回去,若你們有需要我再過來。”

    時玥春頗為讚同地點點頭,心底卻止不住猜測。鋪子?哄好時秋生要什麽鋪子沒有,這是什麽欲擒故縱的手段?他那便宜爹玩得花,這顧久不會也是他的一個孩子吧!

    “春姐姐知道時老爺大概什麽時辰過來嗎?”

    顧久不知道時玥春心底的內心戲,見這會兒沒人過來便問道。

    “爹這會兒應該正用膳呢,你要是著急,我可以帶你過去。”

    “不用了,不著急。”

    聞言,顧久擺了擺手“想來用不了多大會兒,我等下就好。”

    “那我可就先進去了。”

    “嗯。”

    本以為最多二十分鍾,沒想到時秋生吃了七十多分鍾才過來。

    顧久一宿沒睡再加上剛殺了個人體力消耗很大,眼下頭都有些朦朦的。坐在角落的石階上,顧久看了看又移動些許的太陽,又歎了口氣。

    吃個飯而已,磨嘰什麽呢,她還得等著挖銀子去呢!就少白司那德行,自己不在場他不全吞了就是燒高香了。

    啊!

    那個黑影是不是?

    是!

    看到來人,顧久頓時精神了不少,手剛按在膝蓋,腿就準備跑出去了。

    “時老爺。”

    顧久走上前攔住時秋生道。

    “我在這兒除了白吃幹飯,也沒什麽能幫上忙的,正好我家裏還有點事……”

    “小事。”

    顧久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時秋生打斷,後者同時微微側頭看向身後人,吩咐道“旭堯,你和顧久回去一趟,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直接順手一並辦好。”

    此言一出,顧久和時秋生身後跟著的一女兩男三個子女都驚住了。

    隻不過顧久想得是要怎麽甩開時旭堯這個麻煩;其餘幾人想得是時旭堯身為時秋生的得力助手之一竟然這麽被派了出去。

    “不用的,那太麻煩了!況且我那是家事,時大哥去了反而會更麻煩,需要花費更長時間。”

    時旭堯的狀態看上去有些糟糕,眸子給人一種空洞感,頗有失了魂的感覺。

    聽到顧久這話,時秋生並沒有多大反應,點了點頭,說了句有需要隨時開口就讓家丁放行了。

    那感覺……剛剛的話是故意說給那三個子女聽的。

    不過,顧久管不了那麽多,出了時家立即回了書肆找鈴央。

    “阿姊,你在這兒嗎?”

    顧久先去了新鋪子,鋪子還在裝修,零零散散的板材顯得有些混亂。

    “小久?”

    聽到動靜,鈴央從裏間走了出來。

    顧久上前,仔仔細細看了看,發覺人確實沒事後鬆了一口氣。

    “出事了?”鈴央察覺到顧久緊張情緒後,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顧久搖搖頭,又覺得該告訴鈴央些什麽“最近不安生,你多注意安全,身上帶把匕首。”

    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十厘米左右的匕首。

    “你拿著點,說不定有用。”

    鈴央有些吃驚地接過匕首,眼裏還隱約帶了些許好奇,這還是第一次摸這種匕首呢!

    囑咐完後,顧久便回了紅香閣,準備和少白司接頭。

    倒不是不擔心葉清一和顧璟兩人,而是現在他們二人正住在書院裏,那地方涉及了眾多世家的孩子,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況且,她現在也進不去。

    “顧久。”

    走著走著,王官突然攔住了她。看著許久不見,甚至快要忘記了的人,顧久一下子猜不到他找自己的目的,但想來不會是什麽好事。

    “說。”

    “你知不知道你新開的那家商鋪本該是王家的!”王官一邊說著,眼神帶著明顯的勢在必得,也不知道在做什麽美夢。

    “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就趕緊讓地方吧!”

    顧久……一天天的竟遇上些做白日夢的。

    “沒事就滾,我忙地很。”

    “你這是打算公然和王家對抗了?”王官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得意地看向顧久。

    聞言,顧久頓住腳步,譏諷道。

    “那間鋪子是我用真金白銀買下的!若真是我不折手段搶了王家的,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來找我?”

    “王官,你要想空手套白狼麻煩換個人,我沒你想得那麽蠢。讓開!”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就是王家派來的,你要是現在不給我,倒時候王家換了人可就沒我這麽好說話了!”

    聞言,顧久無語地輕嘖一聲。

    “那就換人來找我!”

    說著推開王官繼續往紅香閣走。

    也不知道這世上怎麽有那麽多自作聰明的人。新開的鋪子地段很好,王官若成功假借王家的名聲要走鋪子,那日後便能隔三岔五過來“敲打敲打”她們;並且王家不是太小氣的世家,王官給他們供奉了這麽好一地段的鋪子,王家怎麽說也得給點好處。

    可以說,一旦實施成功,那就是一個良性循環。

    可……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有腦子。

    話說,為什麽他回來找自己而不是鈴央?因為鈴央長了一雙看破紅塵的眼睛,而自己看起來比較傻?

    顧久心下不解,到了紅香閣時,少白司已經早早在這兒等著了。

    “傳言謝家小公子體弱多病、見不得風寒,你說你天天往外跑,他們不得擔心死?”

    到了後,顧久用玩笑的口氣,試探問道。

    “他們很放心。”

    “為什麽?”

    忽然間想起了那個不知道病沒病死的顧墨竹,一時間有了猜曉,開始在暗處動手腳。

    以好讓自己在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能活下去。

    沈弦月再次回到上京城的時候,上京一片“祥和”,買賣與叫和聲此起彼伏的想起。

    在皇宮門口,她見到了周庭樾,兩相一望,不必言會,答案已在心中。

    其實在周庭樾走後,沈弦月還是不大相信他會這麽糊塗,反複研究了那枚令牌,最終發現在那上麵用特殊的藥水寫過字。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布局。

    另一邊,正在逃跑的“鬼三刀”被沈澤禹抓了個正著。

    “你們是什麽人?”

    看著眼前的幾十號人,“鬼三刀”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鬼穀的人。”

    “那女子真是沈弦月!”

    “鬼三刀”眼露震驚,隨機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可惜啊!就差了那麽一點!可惜,著實可惜!”

    “不然,老夫終歸會借朝廷的兵馬踏破鬼穀!”

    “嗬。”沈澤禹低笑了一聲“可惜了,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上,不留活口。”

    “是!”

    在對原先家族的打壓整治,以及培養提拔新家族的時候,顧墨竹登基的日子也已經快要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庭樾欺負的太久,這段時間,沈弦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難言於表的洗約嗎,反而總有一抹化不看的悲哀。

    “怎麽?不喜歡當皇帝?”

    “到也不是。”顧墨竹搖了搖頭“隻是師父要走了,我怕我做不好。”

    “沒關係。”

    “真的?”

    “那是自然,到時候鬼穀的刑法任你挑。”

    顧墨竹……他就知道,師娘和師父是一個德行。要是師父不說弄不好抽他的皮,他也不會這麽擔心做不好……

    ……

    有的人永遠不會老去,有的卻在少年時已至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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