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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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澤連忙伸手拉住了沈弦月。
沈弦月急了,直接手腕用力一砸就跑開了,邊跑邊留意著四周,見沒人追上來,她便知道自己剛剛賭對了。
另一邊,顧清澤也沒有立即追上來,而是過了五分鍾後運著輕功,追上以普通人速度奔跑的沈弦月。
“蕭小姐,剛剛真不是本殿故意的。”
顧清澤伸手攔住沈弦月解釋說道。
“可明明直接避開的事,殿下為何非要臣女看到最後?按著殿下之前話的意思,殿下明明是知道最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美貌雖都是上天賜予的,可那……那個樣子,別說是臣女一個小女子,就怕是七尺男兒也會心生恐懼吧。”
沈弦月一邊紅著眼又抗拒地往後退著拉開與顧清澤的距離,一邊層層剖析著,可說到這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神中多了一分不解與探究。
“殿下當時並沒有什麽反應……這就是殿下這麽多年來遲遲不立太子妃的緣故?還……”
顧清澤……他,他,他怎麽可能喜歡上那樣一張臉?他沒反應是因為早就看習慣了。
“他曾對本殿有恩。”顧清澤及時出言打斷了沈弦月的話,免得再聽見什麽能轟死他的言論。
“本殿答應過他,如果遇到心儀的女子,就帶過去給他看看,就當是換了他的恩情了。隻是本殿也不知道後麵還會有這件事,至於他臉上的傷,正是當年就本殿所受。”
沈弦月……你就不能編寫個好點的,我這是迷路了恰巧路過哪裏啊。
不過話說回來,那“鬼三刀”著實有些本事,這應該算得上他們第一次正是見麵吧,隻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與常人不同。這到底是對鬼穀有多大的怨念啊。
不過今日這番天地也都是他自己作的。
“臣女已有喜歡的人,殿下還是另尋佳人吧。”
“本殿知道,隻是今日這恰好遇到,本殿便想著要不就借這個機會圓了那樁陳年往事……此事是本殿的錯,本殿向你道歉。”
“殿下不必如此,臣女也受不起殿下此番舉動。”
兩人客客氣氣又都心懷鬼胎地費了半天的話,最終“矛盾”解開了……
“那齊城不是個好地方,你一個女子,此番前去所帶的東西寧多勿少。實在不行本殿替你去和父皇說上一說,讓父皇換個人前往。”
買完東西後,顧清澤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殿下從未出過上京,敢主動請纓前往齊城,此番氣魄自當用於齊城救民。”
“臣女於自幼於鄉野長大,這世間百態不能說都見過,但也能辨識一二,此番又是為了北辰百姓,臣女又怎能退縮?”
“好!明日,本殿親自去蕭府接你。”
聞言,沈弦月莞爾一笑“那就先謝過殿下了。”
……
“少穀主,這是蕭棋景派人送過來的。”
說著,雪影便將一小盒子的銀子放在了沈弦月旁邊的桌子上,打開了卡扣。
沈弦月拿起一塊銀子在手心轉了轉“鹿橙雖說是尚書府嫡小姐,可現在掌權的是支係,聽說當年他們關係鬧得還很僵,一旦蕭家倒台,幾乎孤立無援啊!”
“通知夜錚,王啟那邊都換成我們的人。至於蕭家這邊,我走之後,全撤。”
“是。”
蕭茗星突然間瘋了,整天神神叨叨地,張嘴閉嘴全是那個死去的琛兒,瞧見她這樣,沈弦月也懶得去報複她。
琛兒的死不是她鑄成的,那蕭茗星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至於蘇安,若是蘇啟能把蘇家支撐起來,那他日後在蕭家的日子會輕鬆的多。
若是不能,就算蕭家沒落了,蕭茗星瘋了,他也不會離開蕭家,畢竟餓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人隻是單純的想活的好一點,到也沒幹什麽壞事,有點小聰明,也沒想著害人;至於蘇啟,屆時新王登基,朝廷勢必換血,若是個可塑之才,拉他一把也不是不可。
若是空讀死書,不懂靈活變通,那她也沒辦法了。
次日清晨,顧清澤的確按照約定隻早不晚地來到了蕭府的大門前。
沈弦月在幾句虛情假意的寒酸後,出了蕭府的大門。
感受著清晨的陽光,沈弦月隻覺得蕭棋景夠小心思夠多的。
看著站在門內的蕭家眾人,沈弦月隻覺得可笑如果一個人一直玩這種小心思,那他的格局與眼光也不會有多大的進步。
“這兒。”
高馬之上,顧清澤逆著光揮了揮手裏的馬鞭。
沈弦月走過去,看了一眼顧清澤身後的馬車,又看了看顧清澤“臣女也要騎馬!”
“你?”顧清澤狐疑又震驚道“你會騎馬?”
“是。”
顧清澤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看沈弦月,抬手讓一旁的一個侍從下了馬。
“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
顧清澤轉身想下馬扶沈弦月一下的時候,就那麽轉身的一個功夫,沈弦月已經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
顧清澤“?!深藏不漏啊!”
“比不上殿下。”
看到這一幕,尚站在蕭府門內剛想離開的蕭棋景眼神全是震驚,怎麽可能?一個失憶的人怎麽可能會這麽利落地上馬?
難道已經恢複記憶了?
想到這兒,蕭棋景突然想起來那個“仙人”說過的話,此女非池中之物,若是男兒身,便是穩穩的帝王命,可惜了,是一介女流之輩。
但也無妨,隻要日後你們蕭府多多行善,不要讓這個孩子離開上京,就能至少再保你們百年基業不敗。
不過要注意一點,麒麟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恢複了記憶,那便會加快滅亡!
忽然間又想到了自己寶貝孫子的死亡,蕭棋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那個叫夜錚的行醫用藥千奇百怪,指不定是什麽時候那副藥就解開了“仙人”下的符。
思考間,腿脫離的大腦的指揮,蕭棋景還沒想好怎麽辦時,已經跑出了大門,站到了大街上。
“蕭大人可是要在囑咐幾句?”
顧清澤坐在高馬上低頭客氣問了一句。
“這……”
蕭棋景正猶豫要說什麽時,一個婢女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老爺,不好了,夫人吐血了,好多好多血!”
聞言,蕭棋景連忙慌裏慌張地跑了回去。
“殿下。”看著蕭棋景的背影,又瞥了一下四周的百姓,沈弦月出聲道“臣女想在走之前再去看一眼母親。”
“應該的,但要快去快回,耽誤了時辰,父皇怪罪下來就不好了。”
“北月明白。”
翻身下馬,沈弦月快速地跑回蕭府。鹿橙的蠱她是仔細看過的——煉製活木偶用的。
鹿橙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甘心成為別人的玩物呢?
所以她便好心幫了鹿橙一把,變成了死蠱,將鹿橙的命與蠱蟲徹底聯係在了一起,除非專業的蠱師,一年之後,必死無疑!
“夫人,夫人你怎麽樣?夜錚呢?夜大夫去哪了?”
聽著蕭棋景失控般的吼叫,沈弦月不緊不慢地站到了他身後“夜大夫已經不在蕭府了。”
聞言,蕭棋景猛地回過頭來,看著沈弦月,怒不可遏的說道“是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太傅此言差矣。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我可什麽都沒有做。”
“你,當真恢複記憶了?”
蕭棋景指著沈弦月,哪怕早就預料道,可親耳聽到還是有些不甘心。
“是。”
蕭棋景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們蕭家也不再留你了。但在你失憶這段時間蕭家畢竟對你有恩,你把夜大夫找回來,此事就算兩平了。”
“噗。”說的好像還沾了他們蕭家多大光似的。
“你笑什麽?”
蕭棋景壓下心中突然燃起的擔憂,眼神凶狠地問道。
“我自然是笑太傅過於目中無人,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失憶一事正是你和鹿橙所謂!”
“可蕭家畢竟好吃好喝地養了你這麽長時間,就你身上穿的綢緞,若不是蕭家,你怕還跟著那個商隊四處乞討!”
“嗬!”
沈弦月冷笑了一聲“蕭棋景,我身為少穀主本就衣食無憂,家中的產業趕得上十個蕭家,若不是你,我犯得著來上京吃這苦嗎?”
“蕭家的錢來得太不幹淨,祖上的德都被你們敗的一幹二淨。這個時候不想著積善成德,反而走歪門邪道,用別人的命來抵。”
“那發生了任何災禍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聽到沈弦月這話,蕭棋景眼神裏滿是震驚,回過神來後,又是被接了老底的惱怒“那又怎麽樣,反正你也不一定會死!”
“既然不會死,那……啊!”
沈弦月接過雪影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看著疼的滿地打滾地蕭棋景,眉眼淡漠,聲音冷得如臘月的風。
“蕭棋景,無論是鹿橙還是蕭家,存活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年。你放心,本少穀主一定好好看著你們是怎麽完蛋的!”
說完,沈弦月懶得再看一眼,轉身立刻了臥房。
……
“你出來的倒比本殿預料的快多了,蕭夫人怎麽樣了?”
“大夫說是蠱。”沈弦月上了馬,眉眼有些憂傷“具體怎麽樣,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沒事兒,說不定等我們回來蕭夫人病就好了。”
見狀,顧清澤客套的安慰了一句,朝眾人打了個手勢,雙腿稍稍用力夾了一下馬腹,隊伍開始緩慢的前行。
本來以為不會再有什麽事了,可沒想到還沒走出去多遠,在兩道歡送的人群中突然衝出來一個人。
絲毫不怕死般的跪在了顧清澤的馬正前麵。
馬匹受驚,高高揚起了前蹄。
沈弦月小幅度扭頭看了一眼顧清澤的反應,不僅替這個人歎了口氣。可憐嘍,顧清澤這人可小心眼的很。
待塵埃散去,沈弦月看清了馬前跪著的人——於九黎。
隻不過現在的於九黎可沒有之前那般明媚張揚,大抵是三天兩頭被欺負苛刻,整個人顯得灰頭土臉的,衣服都像好幾日未換了的。
“殿下,我乃於家嫡女於九黎,有要事要向殿下稟報!”
回應於九黎這聲沙啞喊聲的,不是顧清澤的好奇,反而是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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