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導實誠人，不跟蘇棠整虛的。
    不是後期沒錢，現在就沒錢做宣傳。
    哭窮賣慘都是別有目的，不賣慘怎麽引起蘇棠的同情呢？
    這可是個富婆，蘇棠家的文錦飯店那叫一個日進鬥金。
    楚天舒說如果不好好拍戲就要回家當小老板可不是假的。
    人家真的有家業要繼承。
    蘇棠又是失而複得的女兒，肯定如珍似寶。
    如果她想要投資劇組的話，蘇老板和楚老板能不給錢？
    這不開玩笑嘛。
    柳言年試圖開始熬雞湯，畢竟今天已經燉了一鍋雞湯給那些年輕演員們灌下去了，效果還不錯，大家情緒都十分穩定。
    現在嘛，就是不知道蘇棠這邊能不能聽他胡扯。
    “蘇棠，你看咱們劇組雖然窮了點，演員也偏年輕，但是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對吧？我還是很看好咱們劇組的前景，而且這可是楚天舒的武俠處.女作呢，他的號召力還是很強的，我想等回頭咱們得劇上映時，肯定能收視爆棚！”
    蘇棠沒說話。
    這反應讓柳言年有點慌張，“要不蘇棠你說句話？”
    “說點啥呢。”蘇棠想了想，房間裏倒是沒有其他人。
    這個劇組還挺和諧，目前不存在演員想要加戲改劇本這事，大概是因為柳言年要求比較高，大家都恨不得離導演遠遠的。
    沒誰來找導演，除了蘇棠。
    “我是這麽覺得的，導演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蘇棠這發問簡直是來自靈魂的一擊，讓柳言年下意識的反駁，“當然，我自然……行吧，我覺得咱們劇組的前途吧不好說，可我是導演。”
    既然已經組局了，那肯定不能半途而廢是吧？
    他光是劇本就打磨了許久，之前是買的經典小說ip，那可是大作家的作品。
    但後來吧，柳言年覺得不太合適，又選擇自己寫劇本來搞一個原創武俠劇。
    當然也借用了原本小說的一些架構什麽的，說是改編其實已經改的不像樣了。
    這麽一個費力不討好的項目，期間又因為樂薇的事情，出現了投資商撤資，雖然後麵又有投資商補上，但命途多舛的項目總是讓人覺得這孩子可能命不太好。
    說不定沒那麽容易生下來，即便出生後也不見得容易長大。
    反正就種種吧。
    再加上沈玥那邊的《江湖令》斥資巨大，自己這邊除了一個楚天舒加上蘇棠可以說是被全方位碾壓。
    這讓柳言年想起自己讀書那會兒，同學是天才，學霸中的學霸。
    而自己一個普通學生，除了仰望還是仰望，每日裏最大的感慨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麽比人和狗都大。
    現在《江湖令》是人，而他的《江湖夢》就是那條田園犬，可憐巴巴的。
    他自己都沒什麽信心。
    “我一直都有武俠夢，這不是騙你的。小時候我在想，真的有江湖有大俠該多好，他們會除暴安良，能夠幫我爸媽做主。”但哪有什麽大俠啊。
    “雖然長大後認清了現實，但我還是想要構造這麽一個夢，讓大家能夠在其中遨遊的夢。”
    這就是《江湖夢》，是孟江湖的江湖，也是柳言年的江湖。
    “就算拍出來沒有平台買，就算上不了星，可是蘇棠，我還得把這部戲給拍完。”柳言年囉裏囉嗦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麽。
    可能是一些蘇棠不怎麽愛聽的肺腑之言吧。
    “我原本想要跟你賣慘哭窮，但你那麽聰明，說這話不見得好使，我也不想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就是表個決心吧，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會把這部劇拍好的。”
    柳言年難得跟人推心置腹，雖然蘇棠可能壓根不相信他。
    但這一刻的柳言年心是前所未有的赤誠，都能剖出來給蘇棠看的那種。
    當然，蘇棠不是小唯，她對柳言年的心髒沒什麽興趣。
    “其實導演，我想說的是……”
    “什麽？”柳言年有些緊張，難道是自己歪打正著說服了蘇棠？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我也沒錢投資，不過嘛，做宣傳這事咱其實可以不用花錢的。”
    蘇棠的話像冷冷的冰雨朝著柳言年撲來，“怎麽可能不花錢？”
    現在影視劇的宣傳費用可貴了，沒有宣傳大家不知道，就沒有走進影院，打開電視機或者點開平台app的意思。
    沒有這個就很難吸引後續的廣告商，廣告商不給錢，自己這劇基本上就可以說完蛋了。
    宣傳很重要。
    能把觀眾吸引到電影院，吸引到劇中來，這就得靠砸錢。
    口碑劇不是沒有，但發光的金子很多時候都請來了風婆婆，把那沙子給吹走。
    請風婆婆不要錢嗎？
    一樣的。
    很多口碑劇也是營銷出來的口碑。
    沒有點擊率播放量和收視率支撐，如果口碑再沒有，那這劇可以說死的不要太難看。
    其實說來說去就是營銷啊。
    想要宣傳，需要錢。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你給一頭豬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買熱搜，這頭豬都能紅。
    但買熱搜是需要花錢的。
    說來說去還是錢啊。
    依靠自來水那可真的是太難了，畢竟人數少。
    說到錢，柳言年整個人都蔫巴了。
    錢這東西能壯人膽，能讓男人那軟綿綿的海綿體都硬挺起來。
    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而他還就是沒錢。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這信心，是被沈玥的五個億打沒的，對吧？”
    那可不是嘛。
    柳言年悻悻一笑，“人家有錢。”
    “那我再問一個問題。”蘇棠看著這位年輕導演，“恨不恨我，如果不是我的話，沈玥大概率不會跟你打擂台。”
    柳言年覺得這話就沒道理了，“我恨你幹嘛呀，說實在話我也就是嫉妒沈玥，有五個億的資金可以揮霍，我不認識她也不恨她，隻是覺得自己命不好，更不會恨你啊。”
    楚天舒是友情價進的組，打包了這姐弟倆才花了一千萬，這不要太便宜。
    人家畢竟有國民綜藝在手，是被萬千網友認證的國民姐姐。
    隨便進組個綜藝，怕不是都有幾千萬的片酬。
    自己這買一送一才花了一千萬，感激都來不及，哪能恨啊。
    蘇棠笑了起來，“導演你別這麽說，你命挺好的，遇到了沈玥大善人，人家五個億不愁花，說不定後續還有資金，她能踩著咱們處處碾壓，你就不能蹭她的熱搜，免費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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