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朕嗎？”倩柔水靈靈的眼睛露出大大的疑惑，“相父您都不懂的事情，朕怎麽會知道呢？”
    “不過，既然是相父想要請教，您便問吧！”
    倩柔叉起腰，“若是朕知道的話，必然告知與你。”
    沉淵旋即轉身麵向文武百官。
    “其實有個問題，一直困擾本相許久，今日鬥膽向陛下請教，但也煩請諸公，能為本相解惑。”
    一時間，朝堂諸公麵麵相覷，還有問題把沉淵給難到的？
    “敢問丞相大人是何問題？”
    “是啊，相父，是什麽問題，您快說呀。”
    沉淵拂袂。
    “微臣昨日觀一古籍，古籍上說，這人越老，身上的骨髓便會越少，而越是年輕，身上的骨髓便會稍多。”
    “陛下，諸公，你們覺得，此古籍之言，能否當真啊？”
    一時間，朝堂諸公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倩柔則是真的認真思考起來，接著道。
    “相父，朕覺得那個古籍之言，並非屬實，若是老者修為精湛，靈力反哺肉身，那麽骨髓不會更充盈嘛？而修煉之道，時間便是經驗的累積，年輕人的修為很難超越老者吧？”
    “畢竟，似相父您這般天縱之才，終是少數。絕大多數情況下，年輕的修煉者很難打贏老一輩的修煉者吧？”
    “就比如前些日子，鎮妖司三名天驕，加上丞相您，都沒能打敗古雲，還是得靠姐姐的皇器。”
    沉淵挽袂抬手：“所以，陛下您的意思是，人越老，體內的骨髓反而越多？”
    “不錯，朕就是這麽覺得的。”
    沉淵麵無表情，轉向諸臣。
    “諸公，覺得陛下所言是否有道理啊？”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隨即衛言出列。
    “下官覺得，丞相說得對，這人越老，但若是未入超凡，終歸是肉體凡胎。年紀愈老，肉身衰弱，骨髓應當變少。”
    “是麽？”沉淵淡淡道，“可本相覺得，陛下所言有理啊。”
    衛言一時尷尬無比。
    倩柔則是拍拍小手。
    “相父也覺得朕說得有道理嗎？”
    “不錯。”沉淵故作遺憾，“但微臣非常糾結，因為衛大人之言，亦有道理。所以，真相到底如何，臣到現在都還未能查清，故而糾結萬分啊。”
    倩柔點點小腦袋，是啊，都是說得有道理，但到底是誰說得對，終歸是得不到驗證。
    “陛下，既然如此，不妨來驗證一番吧。”
    “驗證一番？”倩柔略感疑惑，“相父，您打算如何驗證啊？”
    沉淵一字一頓。
    “敲骨驗髓！”
    聞言，群臣皆驚，百官皆顫！
    敲骨驗髓？這……這恐怕也隻有沉淵這種人能想得出來吧？
    “可是，這未免太殘忍了吧？”倩柔有些不忍，“應該很痛吧？朕不想傷害我北齊子民。”
    “陛下仁慈，自然不會傷北齊國民，但我們，還不是有幾個東夷的人麽？”
    沉淵冷聲，“還不把古雲和雪漸瑤帶上來？”
    “對哦。”倩柔恍然大悟，“反正他們不是北齊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拿他們的骨髓來驗證一番好了，朕也想知道，朕和相父究竟誰猜得對。”
    不多時，古雲和雪漸瑤就被帶了過來。
    群臣倒吸一口冷氣。
    此刻，雪漸瑤早就沒有之前的那般囂張，眼底滿是害怕與恐懼。
    姐姐到現在都還沒有派人救自己，難道自己當真要被舍棄了嗎？
    兩人被按倒在地，動彈不得。
    “沉淵，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有本事就殺了我！”
    這幾日，古雲天天在牢裏被仇琳折磨，簡直生不如死。
    甚至，仇琳似乎非常擅長折磨人，能夠化解他一切的自盡手段！
    堂堂至尊，淪落到如此地步，他隻感到尊嚴盡失。
    “殺你？本相為何要殺你？本相慈悲為懷，有好生之德，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燈紗。豈是嗜殺成性之人？”
    “古雲，你對本相，誤解頗深呐。”
    旋即，沉淵玩味的神色驟然一變，冷漠無情，眸光如刀。
    “來人呐，拖出去，敲開古雲與雪漸瑤的膝骨，之後將他們的骨髓呈上來！”
    “本相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本相說得對，還是陛下獨具慧眼……”
    “不要！不要！！”
    聽到要被拖下去敲斷膝骨，雪漸瑤瘋了一般爬向沉淵，緊緊抱住他的大腿，聲淚俱下。
    “丞相大人！不要，求您了！開恩！開恩呐！”
    沉淵眼底盡顯鄙夷。
    “鬆開，莫要髒了本相官袍。”
    雪漸瑤卻是抱得更緊了。
    “丞相大人，您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求您了，別這樣對我！”
    沉淵狠狠一杖將其震開。
    “別怪本相，要怪，就怪你姐姐不肯救你吧。”
    “我姐姐不肯救我？不……不可能，她明明那麽在意我……”
    沉淵聳聳肩：“本相隻是讓她拿恒州三郡來換你，她都不肯，在她眼裏，你這個妹妹的重要性完全不及恒州三郡嘛。”
    “爾等還愣著幹什麽？還不速速將此二人拖下去！”
    “敲骨！驗髓！”
    文武百官，皆是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求丞相大人開恩！求丞相大人開恩呐！”
    雪漸瑤那歇斯底裏的嘶吼回音，在金鑾大殿，久久不衰。
    沉淵再度行禮。
    “想必，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倩柔點點頭。
    見到倩柔眼底的不忍之意，沉淵緩緩說道。
    “陛下，莫要為東夷鼠輩抱有絲毫同情，別忘了，東夷卑鄙無恥，重襲本相，包藏禍心，天神共怒！陛下仁慈，故而不忍，但陛下的仁慈，乃應向我北齊仙朝諸公萬民才是。”
    倩柔略有所思，旋即重重的點點頭。
    “朕明白了，多謝相父。”
    “陛下，期待吧，很快，真相就會被揭曉了。”
    大概半柱香的功夫，有兩名小太監戰戰兢兢的端著血淋淋的骨髓呈入大堂。
    “啟稟陛下，古雲與雪漸瑤的骨髓已帶到。”
    隻見，顫顫巍巍的兩名小太監，跪在地上，渾身戰栗，各自呈一木製方盤。
    方盤之內，分別有一瓷碗。瓷碗當中便是與血夾雜的骨髓，一多一少。
    “結果如何啊？”沉淵淡淡詢問道。
    “回稟丞相，啟稟陛下。”
    “這一盤多的骨髓，乃是來自古雲。”
    “這一盤少的骨髓，出自雪漸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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