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詭騙人是這樣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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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花落寞,鬼蜮消失。葉真走到了兩人麵前,摸著下巴看著兩人。“看起來是般配,就是感覺……”感覺什麽,葉真沒有說,他看了眼抱著黑貓的何月蓮,眼睛頓時一亮。他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拎起何月蓮懷中的黑貓。“對你很眼熟,說,你以前是不是偷吃過我的棒棒糖?”黑貓眼眸有些躲閃,不敢直視葉真。“你還真偷過?”葉真上下打量著黑貓,“好家夥,伱這小丫頭,居然連我的東西都偷。”葉真越說,黑貓越是心虛,目光遊移,始終不在葉真的身上。“葉某征用一下,等會就還給你。”葉真提了提手中的黑貓,對著餘知樂說道。餘知樂沒什麽意見,葉真提著貓直接就進入了鬼市。其餘人也差不多散了,但有一老一少卻沒有離開。餘知樂微微抬頭,“你好,有事?”這個瞎眼老頭點了點頭,“有事,不大。”“是關她的事情?”餘知樂看向了老人身邊的女人,此刻女人正好奇的看著自己,她似乎很疑惑,為什麽他見到他師傅過來了,還坐著。但想來人家是有這個資格的。堂堂鬼市之主怎麽會沒有資格呢?“嗯,小茹太稚嫩,因為被我慣壞的緣故,得罪了一些人,我以後要是走了,我怕她接替不了我的位置。”老人最擔心的還是自己這個普通人徒弟。“普通人在鬼市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餘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來求你。”老人那明明瞎掉的眼睛此刻卻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何銀兒看著這個老人,又看了看女人,這個女人的脾氣怎麽說呢,並不怎麽好,在鬼市也是有很多人知道的。但礙於藥鋪主人的存在,那些被嗬斥鄙夷的馭鬼者隻能忍。若是老人哪一天不在了,這個女人會很難活下去。“求我?”餘知樂微微歪頭,“讓我幫她駕馭厲鬼?還是更多?”“更多。”老人沉默了一會說道。既然求了就不能隻求一點,為了自己這個徒弟,老人已經把臉丟在了地上。老前輩求後輩,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事情卻是如此。小茹還沒有聽明白兩人在說什麽,但她再蠢也知道自己的師傅在幹什麽。他在求人,所求之人隻是一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好,我有辦法,代價是什麽,以後再說。”餘知樂答應,他沒有不答應的理由,鬼市能有如此的繁華,大多數都要歸功於這個老人。老人帶著藥鋪來到了這裏,變相為鬼市宣傳了名聲。餘知樂伸手,一張雪白的字條出現,字條出現的瞬間,上麵開始浮現出字跡。他將紙條遞給老人。“如何成為異類都在這上麵,這個方法的弊端還是壽命,如果她膽子夠大,在某個變故之後可來找我尋求變鬼的方法。”老人望著紙條上的文字,神情沒有多少變化,“多謝。”餘知話,牽著何銀兒的手回了雜貨鋪。何月蓮望著進去的兩人,又看了看朝著老街深處走去的老人,真好啊,都是成雙成對的。她撐著下巴,回憶著剛剛的那場煙花,是真的好看啊。煙花入眼,美不勝收。傍晚,何月蓮看著將腳放在餘知樂懷裏,餘知不羨慕是假的。門口,一個白衣女人靠在上麵,他看著翻看書籍的何銀兒,又看了看正在捏腳的餘知是捏腳,還不如說是把玩來的恰當。“我怎麽不知道我有這個癖好?”白衣女人望著餘知樂問道。“嗬嗬。”餘知樂抬頭冷笑一聲,不作回答。何銀兒的腦袋從書籍裏麵露了出來看著白衣女人。“你也想玩?”“……”“神經病。”白衣女人徑直走到了後院當中,不一會她拿出了三個盒子。“既然答應了,那今天晚上你就得開始書寫,不然她會死的。”“筆的話,阿紅那根眉筆也是可以代替的,承受靈異的材料你已經有了。”“你得先寫她的,其餘兩位後麵再寫。”三個盒子被放在了餘知樂的麵前,白衣女人神情凝重的說道。餘知樂看著這個三個盒子,拍了拍何銀兒的腳。何銀兒乖巧的把腳收回去。“我知道該怎麽做,眉筆你借來了?”餘知樂開始脫衣服。“當然。”白衣女人從袖子裏麵拿出一個胭脂盒。“真就是借。”白衣女人補充了一句。“嗯。”餘知樂點點頭,將胭脂盒收好之後,把兩個黃金盒子給打開,兩個盒子裏麵分別是發簪和十根指甲。何銀兒看著此刻的餘知樂,餘知樂的後背上的紋身讓她瞳孔微微縮了縮。這是一個身穿紅色嫁衣,頭戴紅蓋頭,腳踩繡花鞋的新娘。新娘遍布餘知樂整個後背,甚至是前麵都被新娘的嫁衣給占據了一些。“這是鬼新娘?”何銀兒打量著這個紋身。這紋身真的越快越仿佛是在看一隻鬼。這根本不是一個紋身,而是一隻鬼,一隻極其恐怖的鬼。“嗯。”餘知樂將後背對著白衣女人,將頭發放在了前麵。女人小心翼翼的拿起發簪,然後伸手去觸碰餘知樂背後新娘的蓋頭。何銀兒和何月蓮目不轉睛的看著女人的動作。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女人的手指穿透了餘知樂的皮膚,居然觸碰到了新娘的蓋頭。女人觸碰到蓋頭的瞬間,心裏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可以的。女人心裏這樣想著,沒有過多的遲疑,她將蓋頭給掀開。何銀兒和何月蓮睜著眼睛看著這一幕。她們都想看看蓋頭下是一張怎麽樣的臉。她們很期待。但隨著蓋頭掀開,兩人都是一愣,就連白衣女人都皺起了眉頭。“你沒有把臉給她戴上?”“現在戴也不遲。”餘知樂沉默了一會,伸手按住自己的臉。屬於餘知樂的臉被撕扯了下來。一張美到無可挑剔的臉出現在三人的眼前。何月蓮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驚恐。這張臉……這張臉居然跟她一模一樣!“別墨跡。”白衣女人神情凝重的說道。“知道。”一道軟糯的女聲從餘知樂的嘴裏響起。餘知樂伸出空餘的那隻手按住自己的臉。嗤嗤~!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在雜貨鋪當中響起。這張和何月蓮一樣的臉,正在被強行撕扯下來。何銀兒看著這一幕居然有些擔心。臉被撕扯下來,一根根紅色和黑色的絲線被強行從血肉裏麵拉扯而出。隨著臉被扯下,恐怖滲人的一幕映入幾人的眼前。沒有了臉的餘知樂,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洞。何銀兒望著餘知樂手中的臉,臉上全是紅色和黑色的絲線,這些絲線還在蠕動著。白衣女人伸手將臉拿了過來,然後直接按在了餘知樂後背那張沒有臉的臉上。臉在觸及新娘的瞬間,臉皮上那些詭異的絲線瘋狂的刺入新娘的臉中。一股拉扯力出現,白衣女人放開了手,同時將手中的發簪給插在了新娘的發髻上。然後女人快速的將紅蓋頭給蓋上。做完這一切,她拿起放在十片血紅指甲的盒子,然後伸手拉住新娘疊放的雙手。一隻秀氣蒼白的手被女人拉出了餘知樂的皮膚。女人神情一直凝重,她將指甲一片一片的安放在新娘的指甲蓋上。一隻手放完,就拉起第二隻。很快新娘兩隻手的指甲都變成血紅色。到這一刻,女人才徹底放鬆了下來。餘知樂早已經將臉皮覆蓋了回去。他微微眨了眨眼睛,“補齊了兩件拚圖之後,鬼新娘的恐怖程度上漲了起碼一倍。”女人吐出一口氣,站起身,“得虧布置的好,不然就剛剛這兩件拚圖就足以讓它複蘇。”餘知樂接過何銀兒遞過來的衣服,穿上之後,他說道,“等國外那群家夥動手之後,怎麽刺激這兩隻鬼都不會蘇醒。”“若是故意破壞平衡?”女人問道。“前提是我有平衡。”餘知樂站起身,將最後一個黃金盒子丟到了影子裏麵。盒子觸碰到影子的瞬間,雜貨鋪的幾人都看到了一抹燭光。但隨著盒子沒入影子當中,那抹燭光也就消失了。“有意思。”女人笑了笑,但隨即變臉,“行了,你們可以走了,少在這裏秀恩愛,我是理解不了什麽叫喜歡和愛情的。”女人開始趕客,哪怕趕的是他自己。餘知樂也不在意,拉著何銀兒就離開了雜貨鋪。何月蓮見兩人空著手出去,頓時有些著急,但見白衣女人都不著急,她也意識到,沒有燈籠對於餘知並不重要。而且現在好像還沒有天黑。“你羨慕了?”見何月蓮一直看著門外,她調笑了一句。“怎麽會不羨慕?”何月蓮回頭看著女人,眼中有些落寞。“馭鬼者和馭鬼者之間都可以這樣,可我這個普通人從小活到大,卻連和男人表明心意的機會都沒有,你說我會不羨慕?”女人伸手扶額,“得,這個世界就不應該存在愛情這個東西。”老街上,黃昏之下。何銀兒牽著餘知樂的手,兩人走在老街內。傍晚的黃昏下,兩人的影子拉曳的很遠。兩個女人模樣的影子。“接下來你要做什麽?”何銀兒抬頭看著餘知樂。“等一場共斬,然後去回收餓死鬼和鬼差以及見證一個人的落寞。”“之後呢?”“之後啊,去尋找符合地府的靈異之地和厲鬼,當然在這期間得出來幫一下一些人,沒有我在他們會很難搞的。”“我呢?有沒有我的位置?”何銀兒聽了半天都沒有聽出餘知樂要帶她一起的意思。“有啊,你得跟著,就如同之前的我們一樣。”“這樣啊。”何銀兒眯著眼,笑的很開心。“嗯。”餘知樂看著前方,他微微揮手,周圍的環境微微變化。等場景變化結束,他們已經進入了鬼市。現在的鬼市陰沉沉的一片,燈籠沒有亮起,店鋪沒有營業。遠處那輪昏黃的太陽正在緩緩的下降。“我真的很喜歡你。”何銀兒停下腳步看向了餘知樂,眼中滿是認真。“我知道,我也是,以後也會如此,隻要我不死。”餘知樂也停了下來,同樣很認真。“嗯,我知道。”何銀兒撲入了餘知樂的懷裏,不知道怎麽的,她有些想哭,於是她直接就哭了起來。能看到一位馭鬼者哭,真的很難。餘知樂微微眨著眼睛,偏頭看向棺材鋪,原本打算走出棺材鋪的老人,識趣的轉身回去了。“好了,我可從來沒有丟下你的想法。”餘知樂揉了揉何銀兒的腦袋,“那麽大了還哭,是不是有些不像話?”“喜歡一個人得理智,但可以不講道理。”“這很矛盾。”何銀兒抬頭看著餘知不是呢?”兩人相視一笑。夜色降臨,餘知樂抱著衣服進入了衛生間,從醒來到現在他就沒有洗過澡,身上雖然沒有味道,但他總是感覺不習慣。脫掉衣服,看著鏡子,很可惜,鏡子當中沒有他。這是因為鬼鏡的原因。餘知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也有紋身,是新娘的嫁衣,摸起來跟新娘的嫁衣沒什麽區別。其實隻要他願意,新娘就可以從自己的身上走下來。但這其實沒必要。水浸潤頭發,順著長發蔓延全身。水很溫暖,洗去了心裏的疲憊。吱呀~!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何銀兒抱著衣服低著頭站在門口,似乎是有些害羞。“我……我幫你洗頭發和搓背。”餘知樂看著低頭不敢看頭的何銀兒,有些好笑,連鬼都不在意的人,居然怕看他。“可以。”餘知樂坐了下來,何銀兒抿了抿嘴,將門關閉,然後開始脫起了衣服。水霧升騰,何銀兒望著餘知樂背後的新娘,輕柔的撫摸著。“鬼新娘補齊拚圖之後有多恐怖?”餘知樂閉著眼睛,“我現在可以做到將鬼畫覆蓋全世界,雖然有些吃力,但隻要覆蓋之後就可以維持,然後我可以在鬼畫內招鬼,如果新娘補齊拚圖,那隻要恐怖程度不高它兩倍,就都得被影響和控製。”“三隻s級的厲鬼,真想不到你是怎麽駕馭的。”何銀兒輕輕的抱住餘知樂。感受著後背的柔軟,餘知是被逼無奈你信嗎?”“我是信的,你一直在被逼著走,我是相信的,因為我一直看著。”何銀兒眼眸微微顫抖,她忽的臉紅起來,“鬼騙人還可以這樣用?”“可以的,暫時把我們的身體都變成普通人的身體,我現在做起來很簡單。”“隻不過終歸是靈異,孩子是沒有辦法了,當然你要是不介意我們的孩子出生就是鬼,也沒什麽。”“跟鬼有什麽區別?”何銀兒臉蛋紅撲撲抬頭,然後坐到了餘知樂的懷裏問道。“天生異類。”餘知道。“我會死嗎?”何銀兒眼中居然有些期待。“不會,生孩子可不會死,而且我會剖腹產,徒手的那種,事後還不會留疤,你也不會感覺到疼。”聽到這話,何銀兒眼睛眨了眨,“要不試試看?”餘知樂笑了笑,“可以。”兩人視線相交,距離也越來越近。……鬼市的雜貨鋪外,秦老和藥鋪老人對視兩眼,然後搖了搖頭,轉身各自離開了。張羨光和葉真摸了摸下巴。“老張,你好像沒媳婦吧。”“你好像也沒有。”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確認個眼神,都不是有老婆的人。鬼市開啟了。但今天鬼市內的雜貨鋪卻沒有開門。主人今天似乎休息。雜貨鋪內,臥室當中。何銀兒坐在餘知樂的腿上,緊緊抱著餘知樂的脖子,身上就穿一件單薄的睡衣。餘知樂裸露著上半身,拿著一隻眉筆,神情極度認真的在一張紅色的人皮上書寫著一個個文字。何銀兒認真的看著,一個字一個字的記著。這是餘知樂寫給她的婚書,為了防止她死在鬼新娘和鬼湖的詛咒當中而寫的婚書。同時這份婚書會遞給她爺爺,由他親自保管。【奉日月為盟,昭天地為鑒;拜先祖為證,敬高堂為憑。】【擇……】每一個字都寫的無比的認真,每一筆落下,每一個字寫完,那個字都會緩緩的消失在這張詭異的紅色人皮上麵。人皮很陰冷,這是一隻鬼的皮,隻是看上去,就仿佛隨時要複蘇一樣。何銀兒看著那消失的一個接著一個的文字,眼中有些欣喜。字不多,幾十個而已,但就這幾十個字卻是一份詛咒。任何人隻要打開這張人皮,就會釋放裏麵的詛咒,然後被襲擊。將筆放下,餘知樂將人皮給卷了起來,用一根紅色的絲線給綁好,然後裝入了一個黃金畫筒裏麵。做完這一切,餘知樂鬆了一口氣,他揉了揉何銀兒的長發,“可以了,算是安枕無憂,你以後受到承受不了的襲擊也不用擔心,這隻鬼和裏麵的文字會替你收納襲擊,隻要定期讓東西打開釋放裏麵的詛咒,你就基本上不會死。”何銀兒將頭靠在餘知樂的胸口,“嗯,知道了。”“今天不開業沒問題?”餘知樂明知故問道。“不知道誰說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何銀兒翻了一個好看的白眼。“也是。”餘知樂一把抱起何銀兒走向了床,“不知道誰說不會被我騙上床的,現在都願意給我生娃了。”“誰說的?我怎麽不記得的?”何銀兒埋著頭,不敢抬頭。“我也不知道誰說的,反正有人說過。”餘知樂將何銀兒放在床上,頓時房間內的燈光熄滅了。何銀兒眼眸眨了眨,看著撐在自己上麵的男人,“我反悔了還不行嗎?”“行,當然行,你說什麽都行。”黑暗隱藏了一切,也隱藏了房間內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