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我真不想剽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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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法,家長統治本家或家族的法度。
    先有家法再有族規,其後才是法律。
    在封建社會,家法族規甚至淩駕在法律之上,不能說它不好,也不能說它好。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這是是同姓家族製定的公約,用來約束本家族成員,哪怕時到至今,全國各地的族譜都有族規、譜禁、宗規、祠規、家範、族約、族訓、家訓等條款。
    孩子起名大多都按輩分排序,這是幾千年來不斷層的文化影響力。
    哪怕時到至今,城市化普及,依舊很重視。
    混的越好,越重視;混的越差,越不重視。
    這種反差也從側麵反映出族群的力量,倘若在混亂時期,同姓、同根、同源,就能提供保護。
    其本質還是動物的群體本能,為了安全。
    嶺南王家族的規矩更多,趙智清當天回去就接受了家法。
    五十多歲的人了,跪在祠堂裏,後背被荊條抽的皮開肉綻,差點就昏死在裏麵。
    但趙智清不敢昏,隻能咬牙撐著。
    直到晚飯的時候,才被人攙著來到宴會廳。
    看到他的慘狀,雷震忍不住我靠了一聲,難以想象執掌趙家的老大,竟然被打的這麽慘。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可知錯?”老爺子聲如洪鍾,盯著大兒子的眼神銳利。
    “父親,兒子知錯。”
    趙智清跪在地上,惶恐認錯。
    “錯在哪裏?”
    “我不該隱瞞馴狗場的事,更不該把地方交給外人,任由其做違法亂紀之事。”
    “隻有這些?”老爺子怒斥道:“滾下去,在祖宗麵前繼續反省!”
    “是……”
    趙智清又被拖下去,繼續跪祠堂。
    “這麽苛刻?”雷震小聲問秦王。
    “可不咋地?”秦王低聲道:“位置越高,規矩越嚴,就怕出個不孝子翻車。全家族那麽多人、那麽多年攢下的基業,要是被不孝子敗壞了咋整?”
    “你家也這樣嗎?”
    “別提了,小時候我在祠堂裏撒個尿都差點被打死。”
    “……”
    對於這種家規、族規,雷震的感觸不是太深。
    因為上輩子出生就在城裏,老家回去的都少,隻是在記憶中父親每年清明節、中元節、十月初一還有年前,都會前往老家上墳燒紙。
    自己也跟著去過幾次,就是覺得人多挺好玩的,最喜歡幹的事是挖墳頭壘上去。
    “雷震,你看這件事處理的如何?”老爺子詢問。
    “老爺子,本就沒什麽事。”雷震笑道:“再說我也太魯莽了,年輕氣盛,還望您別往心裏去。”
    人家問這句話不是征詢意見,而是想跟他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藏在心裏就行。
    堂堂嶺南王家的莊園裏,藏著這麽不可告人的地方,要是傳出去的話,會對他們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
    這種事極具傳導性,人心可畏,總會有人借題發揮。
    王,不是那麽好當的。
    “雷震,不要妄自菲薄。”
    “路是闖出來的,沒有走到最後焉知對錯?放心大膽的去做,不要有思想負擔。”
    南嶺王說話就是好聽,蘊含哲理,又不失霸氣。
    在大事上,老爺子的確不糊塗。
    “老爺子,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雷震開口。
    但南嶺王已經轉過頭,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可就是這麽個小動作,就讓雷震不成熟的建議,變得在這個時候不當講了。
    “雲錦,別生氣了,這個事我已經打過雷震了。”南嶺王的目光落在小女兒身上,滿是寵溺。
    這是他們全家的掌上明珠,五十多歲才有這麽個女兒,恨不得始終捧在手心裏。
    .
    “沒看到。”
    趙雲錦氣呼呼,眼睛狠狠瞪著雷震。
    她很生氣,不單是被劫持了,而且這家夥還害的大哥被家法,偏偏父親還很袒護對方。
    “我們有錯在先……”
    “我不聽!”
    麵對小女兒的不滿,南嶺王也是沒招。
    他誰都能打,誰都能罵,就是不舍得訓這個寶貝疙瘩。
    “我的錯,我的錯。”雷震起身笑道:“雲錦妹子,是我太魯莽了,哥跟你賠禮道歉。”
    他從兜裏掏出那枚羊脂玉手鐲,雙手遞過去。
    “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瓏透彩光;脫胎玉質獨一品,時遇諸君高潔緣。”
    “我也不會挑什麽禮物,看到這個手鐲漂亮,所以就買下來,權當給雲錦妹子賠禮道歉。”
    吟詩了,雷震吟詩了。
    南嶺王愣住了,趙雲錦也愣住了。
    他還是文化人?
    “好一句脫胎玉質獨一品,時遇諸君高潔緣。”南嶺王喜道:“雲錦,這是雷震一番心意,快收下吧。”
    文人風骨南嶺王,他能品出這首詩的意境。
    這是讚美趙雲錦的品質,如羊脂白玉般冰清亮潔。
    “你還會作詩,抄的吧?”趙雲錦瞅著雷震道:“再作一首,讓我看看你還能怎麽抄。”
    這丫頭氣不過,故意找茬。
    “雲錦妹子,我就是……”
    “誰是你妹子?不就是想在我爸跟前投其所好嗎,還抄詩,就你還會寫詩?”
    很多人都知道老爺子坐鎮南嶺,卻都忽略了他文人風骨。
    但這是個意外,雷震隻是想找個應景的詩句,把手鐲送給這位小姑奶奶。
    冤家宜解不宜結,絕對沒想剽竊詩詞。
    “你是特種部隊總教官,那就寫個古言軍旅詩,這個對你來說不難吧?”
    “這個……”
    雷震哭笑不得,他沒想到被對方抓住這一點。
    說實在的,剽竊詩詞很惡心,之前強忍尷尬用了一次,還是為了泡小鳳凰。
    自己是黑社會,不玩這些的。
    “馬屁精!”趙雲錦滿臉鄙夷。
    旁邊的南嶺王也是無奈,想從中說一下,但看到寶貝女兒的臉色,還是選擇讓她出出氣。
    “葡萄美酒夜光杯——”
    桌上有紅酒,雷震開啟剽竊。
    “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是李白的詩,這個世界隻有李逵。
    “好!”
    南嶺王拍桌叫好。
    趙雲錦瞪圓眼睛,也是懵了。
    這首詩前兩句桀驁灑脫,後兩句話鋒一轉勾勒出戰爭的殘酷,呈現出豪邁的淒離。
    “雷震,你剛才不成熟的建議是什麽?”南嶺王開口問道。
    很顯然,他越來越喜歡雷震了,完全沒想到這個莽撞的年輕人竟然能寫出這種驚豔的詩。
    豪氣衝天,慷慨悲壯。
    “我準備為國家買航母,就是手頭還差點錢。老爺子您要是手頭寬裕的話,借我十個八個億的,就當咱們一起買的。”
    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
    搶是搶不到,也沒法黑吃黑,隻能高舉旗幟以國家為名,向南嶺王借錢。
    大義上的事,拒絕就是不大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