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半？
    又是打人，又是要廢人，臨走的時候又衝自己眨眨眼。
    行為跟年齡完全不相符，既然不相符就存疑，這個小少女師傅不單純，但事實上她完全可以單純，不用表現出這麽多。
    剛要進一步的時候，村長又來了……
    都在憋什麽屁？
    “雷震，認回師門了吧。”村長笑眯眯的。
    “認回來了，多了個小師傅。”雷震咧嘴道：“正討論雙修的事呢，結果村長您就來了，哈哈。”
    “雙修？”
    “對啊，不雙修怎麽才能功力大漲？”
    “你跟你剛認的師傅一起雙……呃，我對修煉方式不懂，隻負責科技這一塊，無法做出評判。”
    開口就是雙修，讓人怎麽說？
    “無名道長覺得呢？”雷震問道。
    “道本無形，慈悲。”無名道長不多說。
    “懂了！”雷震滿臉感激道：“道長的意思是不能有心魔，既然認定了修煉模式，就必須得按照想要的模式去發展，無形有道對嗎？既然我認定了雙修，那就必須得按照雙修的路子走下去，否則會被心魔毀掉，簡單來說大道無形、大道至簡，這就是咱們道家所說的慈悲！道生慈悲，慈悲為道……”
    無名道長懵了，哪怕他修煉高深，但也被眼前這家夥的無恥解讀震驚了：心魔就心魔，還道生慈悲？
    說的什麽玩意，都哪跟哪兒！
    簡直一派胡言，胡言亂語，神經病吧？
    “無名道長不認同？”雷震疑惑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存在即為道，某種程度來說，科技也是道，村長應該更有發言權，比如二進製，它其實就是三生萬物。”
    村長一怔，下意識點點頭。
    對於計算來說，二進製可以計算出一切，其本質就是0到9的。
    “所以佛本是道，我本是道，我要做什麽是道，我不願做什麽也是道，雙修是道，苦修也是道，既然都是道，我得遵循本心，慈悲——”雷震做出終極解釋。
    一切的一切都是道，所謂道心就是先死施主後死貧道。
    別的東西他學的未必快，但天機門的核心隻需要稍微點一下，馬上就能融會貫通。
    “天璣道長所言極是，慈悲。”無名道長點頭。
    還能說什麽？
    道這個東西本就是怎麽理解都行，佛還有個邊邊框框，道這個東西根本沒有邊框，不管你是耶穌還是如來，全是道。
    說的再簡單點，不管唯心還是唯物，統統都在裏麵。
    怎麽說都對，怎麽說都合適，如果你不認可我說的，那就是你不懂我的道，既然不懂我的道，還跟你扯個毛？
    “我忽然就豁然開朗了，不知無名道長可否為貧道介紹幾位道侶？”雷震滿眼真誠道：“一同修道，取長補短，不失為美談。”
    過分了，太過分了！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東西，上來就要幾位道侶，簡直無恥至極。
    “慈悲，貧道門下修的是乾坤道，並非天機道，亦不會雙修。”無名道長保持風度道：“天璣長老不是想問長生之道嗎？我可以為你解惑一二。”
    轉移話題，他不想討論雙修了，也不想討論各自的道了，不然沒完沒了。
    “長生不是道，它隻是虛妄，我不求長生，便不會有心魔；我若求長生，心魔伴我行，所以貧道悟了，慈悲！”雷震微笑稽首。
    這、這……
    無名道長有點懵，他是來解析玄學發展的，長生自然是最好的切入點，而且對方來的時候先問這個。
    “古往今來自有白日飛升……”
    “與我何幹？”
    雷震微笑搖頭，似乎已經大徹大悟了。
    “常人修煉到極致，可延年益壽，少則百年，多則……”
    “與我何幹？”
    雷震再次搖頭，徹底大徹大悟。
    他這個悟不是真的領悟的道，無所謂延壽還是長生，而是搞明白了一點——村裏想引導自己相信長生！
    從開始就明裏暗裏告訴自己，他們在研究長生，分為科技跟玄學兩條路，但是出現了偏差。
    為什麽要說出現偏差？
    當然是最大程度提起自己的興趣：出現了什麽偏差？長生是否真的存在等等……
    盡管雷震依舊看不清處於怎樣的局中，但不代表抓不住細節行為，對方想讓自己相信這個世界存在長生。
    以他的經驗來說，但凡是別人想方設法讓你相信的，都不要去相信，因為裏麵必然有坑。
    否則憑什麽非得讓你相信？
    所有“相信我”的後麵，都代表著說這話人的利益，隻有讓人相信了，才能得到自身利益。
    “長生不長生無所謂，我隻要活的快活。”雷震點根煙抽了一口說道：“玄學上的所謂長生，無非就是精神長生，而非肉體長生。”
    他頓了一下看向無名道長。
    “我們修道之人都有祖師爺，但祖師爺早已駕鶴西去，我們之所以牢記，不就是祖師爺的精神得到長生了嗎？”
    “感謝無名道長，讓貧道大徹大悟，慈悲！”
    精神長生，沒法反駁。
    這是人類世界最靠譜的長生了，隻要精神流傳下來，就是長生的仙人。
    “天璣道長大智，慈悲。”無名道長稽首。
    沒法聊了，因為聊透了。
    看到這種情況，村長帶著雷震跟無名道長告別，離開這片玄學村落，前往工業城鎮，或者說是蒸汽時代。
    陡然從玄學裏抽離出來，還真讓人不太適應。
    但好在雷震能適應各種環境、角色變化，所以反應不是那麽嚴重。
    “汽車加水就能跑？我明白這個道理！”
    “村長，其實燒開水就是一切，核電站無非就是更大的燒水壺，利用蒸汽原理進行發電……”
    不管什麽東西，雷震都能聊一聊。
    不是他有都懂，而是不會彌補，哪怕一知半解。
    “雷震，人類的發展是一步步進行的，工業是科技的集中應用，也意味著從生活科學走進了自然科學。”
    “燒開水。”
    “也可以理解為燒開水，但從這個時代開始，人類打破了對神的崇拜，開啟了深度探索生命……”
    又是產生，再次確定了雷震的猜測：這群人就是想讓老子相信！
    不知道老子特別會利用信仰嗎？
    不管了，先跟著他們的節奏走，看看這所謂的聖域到底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