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糊塗皇帝,放虎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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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感慨呢,宴母又開口了,“好不容易回來,趕緊去休息吧。
樓太後是死是活,跟咱們沒關係。
有事我讓人再去叫你。”
如此這般,宴楚歌頂風回到公府,既無人盤問,又沒有種種算計。
在樓太後薨逝的這個緊要關頭,她竟然奇異的無事可幹了!
鳳玄冥不在,想幹的事情幹不了,宴楚歌閑到摳腳,果斷滾去睡覺。
昨日謀逆不成,今日樓太後便薨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了宮裏,宴楚歌難得的睡了個安穩覺。
睡飽了醒來,連心情都是美美的。
然而,這份好心情也隻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
懶懶散散的洗漱完,宴楚歌正在享受丫鬟們準備的膳食,朱顏就帶回來了讓她氣到想大開殺戒的消息。
“皇帝已經下旨以太後之規格下葬樓太後。
見皇帝不再追究樓太後生前所為,八大世家以及部分朝中大臣便趁機開始請陛下大赦天下。
其中要赦免的,便包括榮親王和鳳翼寒、還有本該今日下旨處斬的樓家滿門,也已經擱置下來了。
已經在獄中的西門家、南宮家的幾位核心成員也有人替他們求情。
殿下說,皇帝很有可能會同意。”
宴楚歌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
樓太後已經死了,說句人死債消也就罷了。
可榮親王父子和樓家、西門家和南宮家那可都是實打實的狼子野心之徒啊!
他們可不僅有野心,還有如狼似虎的實力呢?
陛下好不
容易扳倒樓太後一黨,怎麽就能甘心放虎歸山呢?”
朱顏臉色難看的看著宴楚歌,“慕禦史說無論如何,沒有樓太後,就沒有陛下的今天。
而八大世家乃是天啟的國之柱石,從天啟元年至今,從沒有哪個皇帝動搖八大世家的根本。
西門家和南宮家可以適當懲罰,但不能滅門,否則,其他各大世家就得失控。
八大世家畢竟掌握著可以顛覆國運的資源,皇帝大概是被慕禦史說服了。”
宴楚歌有心將那慕禦史拉出來捶死,卻還耐著性子問了一句,“那樓家呢?
按照樓太後和皇帝的劇本,樓家可是真正的逆賊,怎麽就能連他們也能被赦免了?
如此朝令夕改,皇帝的聖旨豈不是連小孩子過家家的玩笑之語都算不上?”
朱顏這下直接顧不上表情管理了,直接憤憤道:“樓千山在獄中自盡了,留了遺囑說一切都是他善做主張。
不僅如此,他還交代了一份之前一直隱匿不交的參與謀逆的人員名單和私自藏匿的軍械。
今日午時,樓千山極其父母妻兒具被推到菜市口斬首,謀逆之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居然已經有人為謀逆之事劃上了句號,宴楚歌終於明白,皇帝已經打算要放過樓家和西門家、南宮家了。
那一道內容不明的赦免聖旨,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她閉了閉眼,強自冷靜下來,“殿下讓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朝堂上的種種
變化告訴宴楚歌,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她能殺了所有人,卻改變不了皇帝的意誌。
朱顏答非所問,隻是捧出了一個錦盒,“您的婚書和庚帖已經拿到了,而且,陛下也同意裕公子回京了。”
宴楚歌驚愕不已,“陛下不是不願讓東方家的人回京嗎,怎的又同意了?”
誰都知道,東方裕回京,就意味著東方家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當初被皇後一通攪和,宴楚歌以為東方家翻身無望了。
如今竟是柳暗花明,她方才的憤怒和不解瞬間被抵消了。
朱顏微微一笑,“東方家掌握著高祖皇帝傳下來的火器,被貶到遼東邊塞之地受了四年的苦,也沒用火器反擊自保。
殿下以為當初二皇子和東方家謀逆之事疑點頗多,請旨翻案,陛下同意了。”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高興二字能形容的了。
宴楚歌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為二皇子和東方家翻案,真的假的?”
朱顏連連點頭,“自然是真的,奴婢豈敢拿這等要緊之事開玩笑?”
宴楚歌是真的打從心底裏替宴母和聖文公府感到高興。
畢竟聖文公府雖然地位崇高,但那是在和平年代。
放在亂世,這地位非但不能對他們起到保護性作用,隻會惹麻煩罷了。
就像是這次,對上一群小人,聖文公府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可若是東方家在,便是有人打聖文公府的主意,也得掂量一二了。
“我這就去告訴母親。”
宴楚歌說著,狂奔向父母的院子。
一路飛奔進去,院子裏的氣氛卻格外的低迷,隱約還能聽到低低的啜泣聲。
往裏走了幾步,就聽宴輕舟道:“太過分了!
嘴上說的那麽好聽,說到底,還不是嫌棄長姐!
這才一天而已,那小妾都已經跑到長姐院子裏欺辱長姐了?
時長日久,誰知道長姐會受多少委屈?
爹,娘,你們就去把長姐接回來吧?
我們偌大的公府難道還養不活長姐和怡姐兒嗎?”
……
宴楚歌直接推門而入,“長姐怎麽了?”
東方靜瑤瞬時紅了眼眶,宴輕舟憤怒道:“楚楚你來得正好,二哥方才從賀蘭家回來,說是長姐被賀蘭鈞的小妾欺負了!
昨日宮裏發生的事情一個小妾根本不可能知情,隻能是賀蘭鈞與那小妾說的。
那小妾直接衝到長姐院子裏讓她自盡以保清白。
那賀蘭鈞也想讓長姐落了發到廟裏當姑子,兩個人不停的在長姐那兒鬧,怡姐兒都被嚇病了!”
宴楚歌心頭的喜悅登時被衝散,她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爹爹,娘親,此事你們打算怎麽辦?”
宴父沉默不語,宴母垂淚道:“我自然是想將你長姐接回家的,然此事關乎賀蘭家和聖文公府的顏麵,你爺爺和你祖母不在,我和你父親也不好善做主張……”
宴楚歌默然,不敢善做主張是真,恐怕不敢真的讓宴輕歌和離也是真。
宴父
宴母的確心疼女兒,但在宴輕歌被榮親王綁架,被禁軍拉扯這件事上,他們也是心虛的。
就好像,他們是認可宴輕歌已經不潔了,隻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希望著對方能網開一麵而已。
宴楚歌不再對宴父宴母抱希望,隻是抿唇道:“爹,娘,我想去看看長姐。”
她沒有把握能在短時間內扭轉兩個古人對貞潔的觀念。
卻有些擔心宴輕歌一個傳統婦人在傳統的貞潔觀念和丈夫的雙重施壓下,能不能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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