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為了自己的婚事？
    宴楚歌有點驚訝，朱顏離開將作監也沒多久吧，鳳玄冥的動作這麽快的嗎？
    正愣神呢，墨慈夫人身邊的嬤嬤就來了，“哎喲我的小姑奶奶，您可算是回來了！
    快，老夫人和夫人、大小姐正在給您挑家嫁妝，備嫁衣呢，您快過去看看吧……”
    墨慈夫人身邊的嬤嬤也是她的陪嫁丫鬟之一，墨慈夫人嫁到聖文公府前就是書香世家的千金。
    她身邊的陪嫁丫鬟向來大方得體，如今被宴楚歌和鳳玄冥的突然襲擊逼成這樣也算是新奇的體驗了。
    宴楚歌失笑，“我知道了秋嬤嬤，您放心，我這就過去。”
    ……
    寧園。
    因為天啟素來有將母親的嫁妝繼承給女兒繼續當嫁妝的習慣，所以墨慈夫人和宴母都在這裏。
    宴楚歌進去的時候宴母的房間裏到處都是各種奇珍異寶，箱子擺件放了一地，簡直讓人無處落腳。
    宴母手裏捧著擔子正在和墨慈夫人核對，“這樣應該差不多了。
    畢竟太子妃的嫁妝是有規製的，聽說太子殿下暫時無意登基，我們若是太高調了，以後中宮那位臉上不好看……”
    “娘，奶奶，我回來了。”
    宴楚歌聽著兩位長輩處處為自己打算的話，故意喊出聲。
    “回來了？”
    宴母和墨慈夫人知道宴楚歌不同於尋常的閨閣女子，需要處理的事情多且重要，所以並不似秋嬤嬤那般著急。
    宴母隻是順勢將單子遞給了她，“
    你來得正好，你爺爺托人傳話來，太子殿下明日要來提親，順便商討婚事，說是要將盡快將婚事辦了。
    你來看看，這些嫁妝你可還滿意，若是缺了什麽，我和你奶奶再給你補上。”
    尋常人家的女兒，嫁妝什麽的，全都由家人決定了，可能也就出嫁前看看嫁妝單子。
    但宴楚歌的獨立清醒也影響到了別人對她的態度，彼時宴母要征求她的意見，誰也不覺得有問題。
    墨慈夫人和宴輕歌還都跟著催她，“是啊楚楚，快過來看看，一百台嫁妝裏，能裝的就這麽多，得挑你自己需要的才是。”
    天啟皇室子弟成婚都有相應的規製，太子妃的嫁妝，一百台，皇後的嫁妝一百二十台。
    宴楚歌的嫁妝若是太多了，難免會搶了日後中宮皇後的嫁妝，可這一百二十台嫁妝裏包括些什麽東西，這卻是無人能幹涉的。
    宴楚歌看著宴母和墨慈夫人羅列出來的清淡，輕輕咂舌，“娘親和奶奶準備的東西我都很喜歡，沒什麽要添加的，就這樣吧。”
    宴楚歌隨意翻看了一下，便將冊子還給宴母。
    “我和殿下的婚事決定的突然，辛苦娘親和奶奶了。”
    宴母笑的溫柔，“這有什麽好辛苦的，你和殿下的婚事乃是先帝聖旨所賜，本不需要三媒六娉，直接成婚即可。
    難為殿下肯為你花心思，我們便是辛苦一些，也是樂意的。”
    墨慈夫人和宴輕歌雖然沒開口，卻也是一
    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反倒是宴楚歌這個當事人，對待自己的婚事簡直不要太冷靜。
    順手在美人榻上巴拉巴拉，挪出一塊兒地把自己安置進去，便開口問宴輕歌，“長姐，那賀蘭庭不是來找過您了嗎？
    聽說他還請了賀蘭家的族老來請你回去，你怎麽想的？
    這孩子快生了吧，你在公府住著，賀蘭庭那老家夥和賀蘭老夫人得急瘋了吧？”
    一心求孫子，結果唯一的孫子住在別人家裏不回來了可還行？
    宴輕歌摸著肚子微微一笑，“我知道他們著急啊，就是知道才不回去的，讓他們多急會兒。
    再者，萬一我要生的是個女兒，我就不回去了，省的媛姐兒和這個孩子都被賀蘭家那群利欲熏心的給欺負了。”
    賀蘭家身為八大世家之一，本就家業豐厚，後來得了南宮家和西門家的部分家財，更是如虎添翼。
    宴輕歌若是能真的成為賀蘭家的當家主母，日後的地位比之宮中皇後怕是也隻差個名分而已。
    她為了媛姐兒和腹中的孩子，竟然舍得將這麽大一份家業推出去。
    宴楚歌再一次從自己的同輩人身上感受到了聖文公府的文人風骨。
    正想說自己能幫著確定宴輕歌腹中孩兒的性別，話還沒說出口，宴輕歌便捂著肚子哀嚎起來。
    “楚、楚楚，我的肚子，我要生了！”
    陣痛來的突然，宴輕歌也生過一個孩子，並不是毫無經驗。
    察覺到不是常規的宮鎖後就
    直接握住了宴楚歌的手。
    “夜鷹，收拾耳房，快！”
    宴楚歌說著，抱起宴輕歌就往楚園走。
    “阿姐別怕，保持平穩呼吸，我那兒準備好了產房，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
    明明宴楚歌是在場幾個女人中最小的，但因為她是大夫，神醫之名早就揚於塵囂之上，所以宴輕歌生產相關的事宜全都理所當然的交給了她。
    楚園的耳房是宴楚歌專門在家裏為宴輕歌準備的產房，一應設施全都備齊，除了燈光，什麽都不用率先準備。
    宴楚歌抱著宴輕歌過去時夜鷹已經出來了，“稟郡主，產房已經準備好了。”
    “你親自帶人不妨，大小姐順利生產之前，不許任何人打擾。”
    宴楚歌話說完，小心翼翼的將宴輕歌放在手術台上，“海棠，過來幫忙。”
    是了，宴楚歌身邊的三個丫鬟也跟著進了鳳凰山基地，海棠學醫，經雨習武，而胭脂，則早早將宴楚歌從各處淘來的銀錢變成流動的產業，遍布天啟各處。
    臨時的產房並不似憫生堂的手術室和病房那邊透亮，但宴楚歌有準備光感照明燈，往天花板上一掛，條件也不算差。
    聖文公府所有人都被趕到外麵，隻有宴楚歌在海棠的幫襯下一邊安撫宴輕歌，一邊助產。
    “很好，孩子胎位很正，阿姐，配合我用力……”
    產房裏，宴楚歌忙的腳不沾地。
    產房外，秋嬤嬤擰著帕子來回打轉，“這二小姐接生，一不
    用熱水，而不用烈酒，這是拿什麽接生啊？
    幹等著大小姐自己生，能行嗎……”
    從宴輕歌發作到這會兒，楚園裏已然聚集了不少人。
    宴輕寒兄弟幾個都回來了。
    宴父站在門口歎氣道：“應該沒問題吧？
    我聽說楚楚還專門在憫生堂設了一個轉為婦人看病的千金科，那千金科每天都能接生好多個孩子。
    雖然沒見楚楚親自給人接生，但憫生堂除了燕回之外的大夫都是她一手教出來的。
    她給輕歌接生，應該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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