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鈺和鳳玄冥父子二人齊齊一臉震驚，“半個月，這麽快？”
    困擾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病，半個月就能治好，司空鈺簡直不敢相信。
    鳳玄冥亦有些懷疑的提醒，“燕修，你可是楚楚的親傳弟子，別給她丟人啊！”
    若不是眼前兩個病人都身份尊貴他得罪不起，燕修都想翻白眼兒了。
    “本就沒什麽中毒之說，說半個月也不過是看陛下最近有些疲憊，才調理一二罷了。”
    他毫不避諱道：“二位陛下請恕屬下直言，臣嚴重懷疑中央帝國的禦醫是不是學藝不精。
    再不濟，就是那些禦醫皆被人收買了。
    至少屬下完全沒覺得陛下有什麽問題。
    甚至陛下脈象沉穩有力，比屬下看過的許多年輕人都精神。”
    他說著，對鳳玄冥道：“不過陛下的情況屬下來的路上也已經了解過了。
    所以陛下，若是可以的話，屬下還想給後宮的娘娘們診個脈。”
    鳳玄冥直直看著司空鈺，燕修是他找來為司空鈺解決問題的。
    隻要司空鈺沒問題，他自不會阻止。
    司空鈺一想到自己背了那麽多年的不能孕育子嗣的名聲可能是假的，自是欣然讚同。
    還直接道：“也不用去後宮了，讓她們立即來未央宮便是。”
    話說完，對身邊的常侍道：“去，將最近三年侍寢次數在五次以上的妃嬪都召過來。”
    鳳玄冥和燕修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
    三年之內侍寢五次以上的，那得有多少
    人？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常侍去了一趟後宮，也就帶過來了七個人。
    司空鈺指著近前的女人道：“先看她吧，今年她侍寢的次數最多，若真有問題的話，也最容易發現。”
    燕修於是二話不說就上前，“請諸位貴人伸手。”
    七個女人受到皇帝召見，還以為自己時來運轉了，匆忙打扮妥當就跑了過來。
    結果卻被抓來診脈，一個個的滿頭霧水。
    司空鈺卻不做任何解釋，任由女人們忐忑不安的站在那裏。
    燕修給第一個女人診脈後就擰起了眉頭，而後她挨個兒給那幾個女人診脈。
    隨即不可思議的轉身，對司空鈺和鳳玄冥抱拳道：“啟稟陛下，這幾位娘娘體內皆有長期受附子粉和麝香影響的痕跡。
    像是這位娘娘，中麝香的時間可能已經有十年之久了。”
    幾個女人驚愕不已，顧不得是在皇帝麵前，便驚道：“這怎麽可能？！”
    她們都知道是皇帝不能生，所以雖然苦於沒有子嗣，卻從未找禦醫調理過。
    如今燕修卻告訴他們，有問題的不是皇帝司空鈺，而是她們。
    而且既不是司空鈺不能生，也不是她們不能生，隻是她們被下了藥，這讓她們如何能接受？
    七個女人慌亂片刻，齊齊跪在地上，嬌聲道：“臣妾冤枉，懇請陛下為臣妾做主！”
    司空鈺則直接問燕修，“七個人都中了藥，你當真沒有看錯？”
    燕修沉聲道：“陛下，若是其他疑難雜症也
    就罷了。
    可分辨麝香和附子粉的脈象是千金科大夫的基本功，屬下是不會看錯的。
    甚至七位娘娘中藥的成分和影響方式都一樣。
    屬下嚴重懷疑，七位娘娘一定在長期接觸這兩樣東西，但不是口服。
    若是口服的話，她們的脈象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最先被燕修診脈的女人狐疑道：“中藥的成分一樣也就罷了，接觸的方式怎麽可能一樣呢？
    後宮人不多，臣妾們住的地方隔著好幾個院子，平日裏也不算是常來往……”
    “那就是你們身上的東西了。”
    鳳玄冥直直看著那後妃，“按理說宮裏對後妃的衣著打扮，吃穿用度規矩並不嚴苛，所以，你們七個人都在長期接觸的東西是什麽？”
    一群人都陷入沉思。
    燕修補充道：“不僅是所有人都接觸的，而且應該是在進宮之初就接觸的。
    否則的話，諸位就算無人誕下子嗣，也該有小產之症狀才是。
    能讓諸位完全懷不了孕，隻能說明，藥物對諸位的影響是曠日持久的。
    諸位或許能從最初入宮時觸手的東西想起來。”
    畢竟是七個人，連帶司空鈺這個皇帝一起想，效果還是挺好的。
    很快就有妃子驚道：“別的也就罷了，我們七個人都有，還經常接觸的，隻有那兩樣東西了吧？”
    鳳玄冥聞言幽幽開口，“你們說的是身份玉玨和綠頭牌，還是冊寶？”
    中央帝國的後妃隻要有了冊封就會被皇後賜予象征
    身份的玉玨，進行冊封大典的時候會有相應的冊寶。
    而綠頭牌則是皇帝召後妃侍寢時她們通往未央宮的通行證。
    但凡是承寵的後妃，這三樣東西是必須要碰的。
    而且這三樣東西無論哪樣，於後妃們都是榮耀的象征，就算沒有人刻意算計，她們也會爭先恐後的把東西戴在身上，或者放在身邊炫耀的。
    七個妃子知道皇帝有了一位年近而立之年的太子，卻是第一次看到鳳玄冥本人。
    聞言訥訥道：“若是我們大家都有，長期接觸，還不引人懷疑的東西，怕是隻有這三樣了。”
    不用皇帝再吩咐，七個人直接將隨身玉玨拿了出來，皇帝則下令道：“去，將她們的冊寶和綠頭牌拿過來。”
    皇帝震怒，無論是後妃們帶來的丫鬟還是未央宮的常侍都不敢怠慢，忙跑去拿東西。
    鳳玄冥則冷靜道：“若這是真的，其他後妃多半也是如此。
    這麽多後妃身中避子藥而不被發覺，無非是因為所有人都已經認定父皇您才是不能生的那個人，所以根本沒找過禦醫。
    皇兄，看來您得查查當年給您下結論，告訴眾人您不能生的那個源頭了。”
    司空鈺大手一揮，守在一旁的雲中護衛已經退去徹查。
    此時燕修弱弱開口，“可即便眾人為流言所誤導，後宮的娘娘們不為此看診，後妃們總有頭疼腦熱的時候吧？
    那些禦醫給她們看診的時候就什麽都沒發現？”
    一句話，
    瞬間把禦醫院的那些禦醫們也都推到了司空鈺的視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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