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練軍與春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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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曆崇禎15年春的正月十八,望城縣的校場上喊殺震天。
    三百兵士、五百民團,在按照著陳安之的練戰之法,在孜孜不倦地訓練著。
    這,就是整個望城縣能夠拿出的最多兵力。
    其中,三百兵士裏,有一百二十人是望城的商吏,剩下的一百八十人是望城的縣兵。
    至於那五百民團,有一半是田家莊魚目混珠的莊衛,還有一半是齊不禮親自下村下鎮尋來的彪悍村衛、鎮衛。
    原本,對於縣衙放出攻打北穀覃家鎮的消息,望城的縣民,很多人是不解的。
    但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裏,通過田不安和齊不禮的輿論發酵,民心慢慢倒向了縣衙這邊。
    畢竟,齊不禮可是曾經的望城三子之一,又做了那麽多年的望城縣尉,他的話很有導向輿論的能力。
    ......
    “我覺得,就憑這些人,還是有些以卵擊石!”
    在那個陳安之曾經藥翻了田欣欣的春風樓裏,一臉疲相,在猛吃著大包子的陳慶之,給了陳安之這麽一個結論。
    “何以見得?”
    也是吃著大包子的陳安之,笑著問道。
    白毛仔自那一次偏院比鬥之後,和他不再是個冷人。
    甚至有時候,還可以問候一下他娘親,還不帶生氣的那種。
    “我曾夜探北穀鎮覃家村,差點被發現了!”
    陳慶之又用力的把一個包子完整地塞入了口中,說出來的話有些含糊不清。
    身為劍人,警覺性,那是常人不可比。
    結果差點陰溝裏翻船,他覺得有些丟臉。
    所以,他才是罕見的一大早就請陳安之來春風樓裏吃早茶,意圖得到點安慰。
    不然,那李青瞾驚為天食的酸菜和白粥,可就沒有了。
    因為夜探北穀,就是李青瞾拜托他做的。
    ......
    “咳咳咳...”
    陳安之被陳慶之的話嗆到了。
    要知道,他陳慶之可是大魏朝公認的天人之下青年第一劍,一個小小的刺探,竟然失手了?
    “我來捋捋!”
    陳安之喝了口茶,擺了擺手,緩了嗆意,製止陳慶之的再言。
    許久,他終於說話了。
    “你是不是自覺天人之下第一劍,隨便一個閃身,就能讓人尋不著,然後可以隨隨便便地走進北穀?”
    “我沒有!”
    “那你是不是以為你的劍比別人的快,然後去擊殺暗哨也不會打草驚蛇?”
    “我沒有!”
    “你...”
    “沒有!”
    陳安之整整三十次的假設問話,陳慶之都是肯定的回答,並予以否認。
    但是陳安之看著他的眼神,再聽著他越來越弱的回應,他知道,他假設的三十種可能裏,這家夥全至少幹了一大半。
    “對不起!”
    大魏崇禎曆十五年的深春裏,將來的白袍劍神陳慶之對那個以後世間仰望的男人,第一次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
    “什麽,去春耕?”
    一大早,田不安就被陳安之突然的翻轉,嗆得鼻涕差點都噴了出來。
    之前不是說好的煉軍剿匪,怎麽突然間就變成讓這些喊打喊殺的軍士下田耕種了?
    他被這陳安之的肆意妄為,嚇得地扯斷了幾根胡須。
    “我還沒空睡田師太,你也沒那麽快有曾孫,你激動個鬼?”
    陳安之一個玩笑。
    “軍備之事,你真以為是兒戲?”
    田不安看著仍是滿臉笑容的陳安之,有些失望。
    朝令夕改的如此折騰,果然還是太年輕,遠沒有能夠擔當大任的沉穩。
    “......”
    看著田不安如此的神色,陳安之並沒有生氣,而是把嘴巴貼到了他的耳朵上,輕言了許久。
    “大好!”
    從怒到讚,隻不過半刻。
    看著兩人輕微細語,旁人根本不知道田縣尊突然爆出的“好”,在哪裏。
    ......
    魏崇禎曆15年春末,原本說要進剿望城北穀覃家鎮的800兵丁,卻是在城外幹起了農桑。
    這一點,看懵了早就收到消息,正在厲馬秣兵待戰的北穀鎮主善員外覃無雙。
    “他到底什麽意思?”
    望城縣商吏司監察掌司突然出手褫奪了原望城縣令蘇不至的大權,並請出了歸隱大佬田不安暫代望城縣令,以及嚇跑天南郡商吏司主司來俊臣,還有決意要剿匪罪稅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但是,他真的看不懂,突然要剿殺他們的陳安之,竟帶著人去春耕是個什麽意思。
    要知道,那夜有劍客夜探北穀的事,整個北穀鎮都知曉了。
    “是不是在麻痹我們?”
    覃無雙手下的智囊提醒到。
    “斷無可能,據城內的探子回報,他們真的出城下田!”
    覃無雙直接一言否定。
    “要不反攻,坐一坐那一縣之主?”
    另外一個屬下的話,讓得覃無雙有些意動。
    十二年前,他殺了近四百商吏,立了北穀覃家鎮。
    十二年後,反攻為王,挾民心來換個縣令當當,好像也是不無不可。
    隻是,這事還需得問問那大人。
    畢竟沒有他,就沒有北穀覃家鎮。
    ......
    “攻縣?
    他吃屎了麽!”
    收到了覃無雙的上報,來俊臣瞬間驚愕。
    天南作為陪郡,地廣人稀,立一個法外小鎮,為上麵的人養些狗,他是可以罩得住的,可是攻縣即如造反。
    北穀覃家立鎮十二年,一直無人敢動,來俊臣想不到小小一個縣官的帽子,竟可以讓覃無雙犯蠢到如此程度。
    “把情報打回去,他敢這樣做,那我就帶天南夜梟先滅了他。”
    交代趙天來兩句後,來俊臣又重新打量起了來自望城的情報。
    雖然因為宗師之威,他給了臉麵,撤出了望城夜梟。
    但是,夜梟之下還有黑鴉在潛伏。
    他在用力思考著陳安之這個突然間春耕的用意。
    畢竟在官治流程上,身為主司的他,一縣掌司有所大動作,都要事先報備於他。
    那個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
    ......
    “沒意思!”
    相對於來俊臣的苦惱,望城威萊書院的小三娘就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身為田家莊的少孫女,這背朝黃土麵朝天的事,她沒做過。
    在那新鮮感一過之後,她就覺得累到骨子裏了。
    隻是看著仍然耕耘不綴,樂享其中的陳安之,她咬了咬牙,又繼續堅持。
    “腰痛了?”
    “來我給你揉揉!”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聽著陳安之的話,初為人妻,萬事不懂的田不田滿臉羞紅。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怎好意思?
    然後,隨著陳安之的用力一拍,她大聲叫了起來: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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