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你們也太猖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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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金斯年輕時曾跟著一個大型考古隊,發掘過一位古代強者的陵墓,把人家棺槨裏的陪葬洗劫一空,之後就遭遇了一連串驚悚的變故,最後整個考古隊隻餘下詹金斯一人獨活。
而他能活下來的原因,大概率是因為當時隻有他一人還心懷著對死者的敬畏,把被掀開的棺槨努力還原了……
羅伊德當時在聽完這個故事後,分析種種跡象,懷疑那位古代強者應該也是【扭曲】係的強者,時至今日,這個說法可以更嚴謹一些,那應該是一位掌握了【扭曲】力量的強者。
但大概率不會是【璀璨黃金】這群至高者,否則當年那考古隊恐怕根本都進不去別人的墓,甚至找都找不到。
考慮到老詹是那場考古中唯一的幸存者,再結合那個‘曙光密修會’動用了【扭曲】的力量來試圖腐蝕他的作為來看,羅伊德很難不把兩件事聯係起來。
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非得是老詹不可。
而老詹自己也沒把這事當做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反而是作為一場深刻的教訓,用以提醒別人考古的危險性,自然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注意到其中的細節。
尤其是老詹和審問他的那個老頭看上去好像還是舊識,自然也能輕鬆找上他了。
總之,羅伊德雖然對剿滅黑惡勢力表示有心無力,但對那處古代強者的陵墓還是頗有興趣的,既關係到自己感興趣的古代曆史,又涉及自己的體係,那自然是想去看看的。
隻不過那張染血契約上並未說明陵墓的具體位置和行動計劃啥的,老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來,羅伊德便想主動一些,先去那個‘曙光密修會’看看。
他們不是在招募考古學家嗎?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的。
上述這番因果緣由並不難猜,特別是巴爾德斯同樣也聽過老詹那段故事,自然很容易聯想到羅伊德接下來的打算。
“既然沒人反對的話,那我們就走一趟黑市吧。”
羅伊德說著,這便拿出一份永恒之城的詳細地圖,然後讓林賽幫忙指出那處窩點的位置,在經過一番測算,定位到附近的一個坐標,開啟了傳送門,帶著隊友們魚貫而入。
等走出了傳送門,羅伊德又看了看四周,然後癟了癟嘴。
這裏的布局和畫風,和城裏其他地方看起來沒什麽不一樣,四周建築都是那副灰撲撲的,又老又舊但是不殘破的樣子,都分辨不出這裏算是個什麽樣的區域,是舊城區還是新城區?是平民區還是富人區?
要不是林賽指著街對麵的一條巷子說那裏就是黑市入口,羅伊德怕是都想象不到這裏居然會是一片‘灰色區域’。
隻能說永恒之城的城市發展建設,有點過於均衡了……
這也不由得讓羅伊德更加佩服林賽這家夥的‘社恐’屬性了,他也是第一次來永恒之城,卻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找到黑市這種灰色區域……
怕是一身的‘天賦點’都加在社交屬性上了吧?
“我對這裏已經有些熟悉了,我來帶路。”
林賽又自告奮勇的說著,這便帶著眾人繞過幾個彎,來到了一片隻有小路連通的密集住宅區,有點類似於地球上那種高容積小區的樣子,所謂的黑市,就隱藏在這一間間看似普通的民宅裏。
羅伊德一行人的出現,倒也引來了一些警惕的目光,尤其是身形魁梧的巴托洛,更是被好多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引得他不屑的笑了笑,低聲說道:
“這裏好像不太歡迎我們?”
“無所謂,我們又不是來做客的。”
羅伊德也笑著說道。
他倒是沒被人盯著,身上那件小馬甲的‘置身世外’功能,在這種場合就顯得尤為好用。
不過一行人在黑市裏穿行了一陣,也沒遇見不長眼的瞎子過來找事,很快就來到了一處街角,然後林賽指了指對麵一棟三層高的小樓,說道:
“就是那裏了,你們開啟靈視的話,就能看見那個眼睛流淚的標記。”
羅伊德點了點頭,開啟靈視試了試,果然在一片髒兮兮的牆壁上,找到了林賽描述的圖案,還挺大挺顯眼的,完全不怕被人發現的樣子。
永恒之城的黑惡勢力這麽猖狂嗎?密茲卡托克都沒你們這麽張揚吧?
羅伊德在心裏腹誹了一句,又聽見林賽開口說道:
“稍等一下,我想個辦法帶你們混進去吧?”
“不必這麽麻煩。”
羅伊德跟光頭巴托洛異口同聲的說道,然後又連忙改口道:
“要不你先請?”
他還沒見過巴托洛動手的樣子,隻是聽艾洛洛簡單提及過,什麽那個光頭大叔好厲害好凶,在抵禦魔物的防線上一個人就幹掉了好多魔物。
這就讓羅伊德很想親眼看看,一名高位的古代法師該如何出手?
巴托洛倒也是當仁不讓的點了點頭,稍微上前兩步,逸散出靈感,又借助靈視的透視效果,瞬間鎖定住了在那小樓裏活動的全部三十多人。
就這一手便有些驚豔到羅伊德了,反正以他那330【靈感】,是沒辦法一口氣鎖定那麽多目標的。
接著,巴托洛又伸出雙手,五指微張,一上一下的用手掌‘包裹’住那棟小樓,像是要把它壓扁似的。
隨著啪~的一聲輕響,他的雙手合在了一起。
小樓倒是沒有被真的壓扁,隻是內裏的溫度陡然上升了幾十度,讓整棟樓仿佛在燃燒一般,連周圍的空氣在熱浪中呈現出一陣水波狀的扭動。
躲在裏麵的人還以為失火了,頓時像發了瘋似的湧了出來,更是有人直接從窗戶跳了下來,然後在空地上又是跳腳又是打滾的,像是快被烤熟了似的。
但下一秒,他們便一動不動了,全都呆立在了原地,目光逐漸變得恍惚和迷離。
“哦?”
巴托洛也同樣有些驚豔的看了羅伊德一眼,知道是他出手了。
這些人,很顯然是受到了扭曲的影響。
雖說羅伊德沒辦法像巴托洛那樣同時鎖定那麽多人,但【扭曲之境】是有覆蓋範圍的……
他接著又簡單觀察了一番這些人的容貌氣質,發現其中有那麽兩三人的畫風看上去不太一樣,便開口提議道:
“這些人裏麵,有些應該是被他們騙來的考古學家吧?林賽你能分辨出他們嗎?”
“哈哈,我可太擅長這個了!”
林賽先是拍了拍胸口,可馬上又轉口多問了一句:
“不過……他們就這樣一動不動嗎?會不會突然攻擊我?”
都不用羅伊德多解釋,巴爾德斯便幫忙回答道: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們的思維意識似乎陷入了某種迷失的狀態,恐怕感官也受到了同樣的影響,非常的詭異……呃……我是說神奇……”
“好了,之後再討論吧,我們抓緊時間,羅伊德你進去找需要的線索,我在外麵幫你盯著,這些人,有些蠢蠢欲動啊。”
光頭打岔說道,又伸手指了指四周越來越多注視著這邊的眼睛。
很顯然,他也猜到了羅伊德是對那場考古感興趣。
“那我也去幫羅伊德。”
巴爾德斯跟著說道,這便跟羅伊德一起進入了小樓找線索。
光頭則帶著林賽一邊擋在外麵,一邊把密修會成員區分開來,準備過會跟著前麵林賽抓到那人一起,移交給永恒教團。
隻不過,這附近的‘居民’倒是意外的有些同仇敵愾,正在自發的朝這邊聚集過來,手上也已經準備好了各種刀槍棍棒,毫不遮掩臉上的敵意。
“要不……伱去應付一下?”
巴托洛笑著跟林賽說道。
林賽則是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
“這個……恐怕有點不好辦了……”
巴托洛也隻能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唉……我是真的很不喜歡殺人的。”
說罷,他伸出兩根手指,對著走在最前麵,麵部表情最猙獰的一位‘居民’指了指。
那人頓時停下了腳步,麵容開始一番劇烈的扭曲,雙手更是在肚子上瘋狂的抓撓著,像是肚子裏被塞進了什麽東西。
更是大張著嘴,像是在哭喊和哀嚎一般,可是又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看見一縷縷青煙從口中不停湧出,還伴隨著一陣脂肪燒焦般的惡臭味,似乎內髒正在燃燒一般。
一秒過後,這人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他的一名同伴連忙伸手想要扶起他,可手才剛剛接觸到他的皮膚,便閃電般的鬆開,然後一邊嗷嗷叫著,一邊不停的甩著手。
仿佛抓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燒紅的鐵……
林賽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們法師係的,都是這麽的……”
一時間,他竟是想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巴托洛的手段。
巴托洛倒也不介意,還是笑著,解釋道:
“那倒不是,隻是我一向奉行節能主義,不喜歡那些花哨的視覺特效。”
說罷,他又繼續伸手,指向了另一個方向上的人。
在親眼目睹了之前那人的前車之鑒後,這群人頓時像是被驚走的鳥獸,一眨眼就散個沒影了。
而從其他方向圍上來的人,更是趁機早就逃了個無影無蹤。
之前還氣勢洶洶的包圍圈,一下便被輕鬆瓦解,讓巴托洛收回了手指,又拍了拍手,笑道:
“這樣倒是省事多了。”
……………………
巴托洛的能力,我原本還以為會是火球冰刺啥的,結果居然是某種控製溫度的效果?
感覺很厲害啊!隻是缺了點視覺特效,顯得有些陰險了……
但也相當的精準,完全沒有傷害到四周的環境……
小樓裏的羅伊德大致看了看外麵的變化,對巴托洛的‘魔法’有了點初步的判斷。
他倒也沒有多想,又繼續翻看著手上的一疊材料,還在心裏吐槽了一番:
永恒之城裏的幫派,是真的太猖狂了!
在進來之前,羅伊德本以為需要的線索會不太好找,可能要花上好長時間。
結果隨手拿起的第一份文件,就是一套成員名單,上麵記錄了密修會一大堆骨幹成員的名字,住址啥的基本信息。
這原本應該是很機密很重要的東西,結果卻被隨手丟在一張書桌上,完全不屑於隱藏的樣子。
簡直像是在大聲密謀,完全不怕被人查抄一樣。
由此可見,永恒之城的治安環境恐怕不太好,永恒教團的掌控力和影響力大概也不強……
羅伊德先把這份名單收好,又接著拿起了旁邊一份像是計劃書的材料。
剛好這時,徑直上了二樓的巴爾德斯又在他腦中‘私聊’道:
“你可以來看看這個。”
羅伊德這便帶著那份計劃書上了二樓,找到了巴爾德斯所在的房間,一處看著像是作戰會議室的地方。
這裏的牆上,掛著一副老大的地圖,上麵還標記著幾個醒目的紅叉,旁邊還寫著清晰的備注——
疑似地點1,疑似地點2這種。
旁邊的另一麵牆上,則是一些照片和剪報,記錄著一些精美的古董文物。
“他們真是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我差點以為自己闖進了某個合法機構的會議室。”
巴爾德斯哭笑不得的說著,又揚了揚手中的一疊紙,那是一份會議記錄。
“多少有些過於烏合之眾了……”
羅伊德也吐槽了一句,然後又反問道:
“或者說,他們相當的有恃無恐?”
“確實很古怪,種種表現完全不符合常理,哪怕他們有一位八階的頭目,也不可能與整個永恒教團對抗吧?”
巴爾德斯附和道,又來了一波很陰謀論的推測:
“會不會是他們與永恒教團高層相互勾結?頭上有保護傘,所以才如此大膽和猖狂?”
羅伊德也想過這種可能,但仔細斟酌一番後,還是搖了搖頭。
“有這種可能性,但可能性應該不大,越是這樣的勾結,越是不敢像這樣擺在台麵上,哪怕他們想這樣幹,與他們勾結的高層也不可能允許……”
說著,他又說出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我反倒是覺得,他們像是遭受了某種群體性的思維幹擾?或者說……
他們背後那位尊主,並不是我們預想的八階?”
這番推測相當的大膽,以至於巴爾德斯消化了兩分鍾,才臉色微變,問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追隨的尊主,其實是詹金斯遇見過的那位陵墓的主人?可那家夥死了至少1800多年了吧?”
“這些古代強者的‘死亡’,與我們現在理解的,恐怕不太一樣……”
羅伊德說著,想起了自己的便宜叔叔,以及學院裏的骷髏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