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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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堂裏冷冷清清的。
    就跟陸雲洲這個人一樣。
    看起來不太好接觸。
    性格極冷。
    因為才下午四點,距離五點鍾開飯,還有一個小時。
    所以食堂裏基本上沒有什麽人。
    沈朝惜不禁在心裏想,這個時間點來,能有飯吃嗎。
    可陸雲洲帶她來的地方,是軍事基地內屬於特種軍官的餐廳,所以這個時間點也是有準備飯菜了的。
    “餓嗎。”
    兩個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陸雲洲盯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小姑娘問道。
    小姑娘搖了搖頭。
    陸雲洲蹙著眉,漆黑的眼神盯著她看,似乎在考慮她的話。
    不餓嗎。
    還是說,小姑娘是怕給他添麻煩?
    想著,陸雲洲眼神開始變得有些深沉。
    他盯著麵前麵色蒼白身形單薄瘦弱的小姑娘,皺著眉,低磁的聲音說。
    “我去給你打飯。”
    她太瘦了。
    太虛弱。
    要好好吃飯。
    說著,沈朝惜就看到眼前這名長相清雋俊美的男人起身,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眼神幽深,仿佛還有些不太放心她似的。
    渾身氣質清冷,邁開長腿,他就這樣穿過食堂餐廳,去了打飯的窗口。
    那裏有四五名同樣穿著工作製服的食堂人員在那等著。
    看到陸雲洲過去,他們連忙工作起來。
    等陸雲洲回來的時候,桌麵上多出了四菜一湯。
    雖然有葷菜,還有海鮮湯。
    但其實都是清淡的菜,沒有放半點辣椒。
    沈朝惜低垂著眼眸,靜靜注視著桌上的幾個菜,眼睫顫動著。
    但她內心想的是,看來今天下午陸十五跟她說的話是對的。
    陸雲洲不吃辣。
    不僅不吃辣。
    他還不喜歡與人接觸,有著輕微的潔癖。
    嗬,那事情就好辦了。
    “不喜歡吃?”
    陸雲洲挑了下眉,他一邊用溫開水將桌上的碗筷洗幹淨,輕輕放在她麵前。
    卻看見她盯著那幾樣菜,神色懨懨的,盯著看了好久。
    怎麽。
    小姑娘還挑食?
    陸雲洲不由得看著她,他的眼中隱含著一絲的探究和幽深的笑意,好似在猜她的心思。
    小姑娘搖頭。
    她抬起眸來,眼如一汪清泓,漂亮的不像話。
    “你為什麽都拿清淡的菜。”
    她的眼睛撞進了陸雲洲幽深的眸底。
    陸雲洲眼神微微一暗,盯著她看:“想吃辣?”
    他的眼神實在過於幽暗,以至於讓沈朝惜摸不透他的想法。
    沈朝惜內心一頓。
    她現在應該回答是嗎。
    但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點。
    “你受過傷,應該是不能吃辣的。”
    陸雲洲低沉的聲音說。
    沈朝惜眼神一頓。
    受過傷的本人。
    眉眼低垂著。
    於是,陸雲洲皺著眉,就看到麵前的小姑娘乖巧的低垂下了眼睛,長睫顫抖著,默默拿起了桌上的碗和筷子。
    陸雲洲眉頭皺得更深了。
    委屈上了?
    這樣的她被陸雲洲看在眼裏。
    他抿了下薄唇,眼神幽深,臉色認真的對她說:“等你身體好了,就可以吃。”
    聞聲後,小姑娘抬起頭來,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他,眼中霧色溢出來。
    “你答應我的。”
    “好。”
    陸雲洲低啞的聲音應道。
    “先吃飯。”
    他語重心長的說。
    首先就是說,她要吃辣。
    所以他們飲食習慣上,不合適。
    他不能吃辣。
    其次,就是潔癖這個問題。
    她該怎麽做,才能讓他覺得不適應呢。
    沈朝惜認真吃著飯。
    然後在心裏想。
    不過她確實是餓了。
    吃完飯以後,陸雲洲把她送回了宿舍樓。
    是陸雲洲讓人給她準備的那間單人間。
    但是沈朝惜不願意。
    天色漸晚,依稀能看見宿舍樓外的一排綠樹,樹蔭濃密,卻也透著股陰森。
    伴隨著晚風人透進來,涼颼颼的。
    在軍區就是這樣。
    很多宿舍樓,在士兵都出去訓練了的時候,沒有人,顯得清冷,孤零零的。
    “我不敢……”
    陸雲洲:“怕一個人睡覺?”
    小姑娘點頭。
    陸雲洲皺著眉,有些沒辦法。
    但是他的宿舍也是單人間,隻有一張床。
    他們總不能睡在一起。
    後來想了想,他也許可以睡在旁邊沙發上。
    並且告訴她。
    “我估計要很晚才回來。”
    訓練場上的事,跟京大新生集訓是不一樣的。
    每天都要搞得很晚。
    “我可以等……”
    小姑娘仍然堅持。
    沒辦法。
    陸雲洲隻好抿著薄唇,幽深的眼神看著她,答應下來。
    如果沈朝惜真是自小養在家中的小嬌花還好說。
    可她偏偏是經曆了風雨摧折,在危險中成長起來的人。
    她什麽地方沒有睡過呢。
    小時候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周圍全都是惡犬,陰森森的夜。
    她哭得泣不成聲。
    隻希望哥哥能來救她。
    但這些,在黑漆漆的地窖籠子裏,是不會發生的。
    隻能靠她自己撐過去。
    所以,她睡過地窖,睡過鐵籠子,在黑暗無光的日子裏。
    都是她一個人過來的。
    她怕嗎。
    怕。
    但也不怕。
    沒有人天生那麽果敢,英勇無畏。
    即使麵對敵人的槍口,還能麵不改色,依舊衝在最前麵。
    這都是磨煉出來的。
    陸雲洲離開後。
    沈朝惜沒有待在宿舍裏。
    而是拿著洗漱的用品,和換洗的衣物,去了女生洗浴室。
    洗浴室是公用的,但衛生環境很好。
    氤氳著的水霧,彌漫在玻璃窗口。
    “是她嗎。”
    “對,好像就是她!”
    “是她了沒錯。”
    在沈朝惜進了浴室以後,就聽到剛才走出去的幾名女生低著頭竊竊私語,好像在議論著有關於她的事情。
    “你們是不知道,聽說她也是我們這一屆京大集訓的新生,今天中午在操場上暈倒了,還被這裏的軍官給抱走了呢。”
    “前幾天還有人跟我說,她是跟這裏的教官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在背後還不知道跟人家睡了多少回,還來這裏裝清純女大學生……”
    “天啊,我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還以為是跟這裏的軍官有什麽親屬關係呢,是哥哥或者男朋友之類的。”
    “就她?也沒什麽家世,也就隻能靠那張臉勾引人了。”
    沈朝惜把沐浴露放在置物架上。
    蔥白的手指,微微一頓。
    她皺起了眉。
    她聽力,一直以來都是極好的。
    所以外麵那些女生說的話,她聽得很清楚。
    看來宿舍裏有人,開始造謠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