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李長樂醒了過來，還有點恍惚，以為昨夜隻是一場夢。
    等看到司空羽那諂媚的笑臉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他眉頭一皺：“你湊那麽近做什麽？”
    司空羽笑道：“李兄，不，李高人，不，李恩公。”
    “你終於醒了，肚子餓不餓？”
    “我這裏有帶的糕點蜜餞……”
    李長樂本來不想理他，聽到糕點蜜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出身平凡，在小村子裏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路上也隻帶了點瑣碎銀子換的幹糧。
    和司空羽這種大戶人家自然是不能比。
    “你離家出走，千裏迢迢去求仙，還隨身帶著糕點蜜餞？”
    司空羽笑道：“那怎麽可能。”
    “這些都是在之前城鎮裏買的，出門太匆忙，我也隻是帶了幾千兩銀票而已。”
    李長樂：“……”
    這司空羽顯然是真把他當成了神秘高人。
    李長樂也不客氣，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你別說，還真香。
    二人吃飽了飯，又重新上路。
    這破山神廟根本什麽都保佑不了。
    竟然還被邪祟當成了老巢。
    李長樂最後望了一眼破爛的山神像搖了搖頭。
    一路上，李長樂忍不住吐槽。
    “之前你跟那隻邪祟在一塊，就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司空羽撓頭道：“我隻以為他不愛說話。”
    “一直都是我在說。”
    “李兄你怎麽一開始也沒發現？”
    李長樂：“……你還真是自來熟加話癆！”
    “我看你倆在那抱團取暖，當然以為你倆是一夥的了！”
    司空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怪我怪我，還是沒有江湖經驗啊……”
    “他之前沒對我下手，恐怕也是感知到了李兄你的氣息，想來個一網打盡，也可能是想戲耍咱們兩個。”
    “嘿，隻可惜他也沒想到李兄竟然深藏不露……”
    李長樂：“好了好了，別一直深藏不露了。”
    “我就是個普通人，和你一樣去玄天宗求仙的。”
    司空羽恍然：“明白，明白，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李長樂：“……”
    雖然司空羽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過這樣也不錯。
    至少這個大嘴巴可以保守秘密了。
    李長樂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變成了一堆保齡球瓶。
    二人結伴前行，有了司空羽這個話癆倒也有個好處。
    至少不怕寂寞了。
    李長樂卻是在暗中研究自己的金手指。
    雖然這破係統顯然是bug了，但不管怎麽說，這也的確是自己在這可怕世界最大也是唯一的倚仗了。
    其實這能力並不弱。
    甚至往大了說，這種把自身融入惡搞世界的能力，簡直是真正的扭曲天地規則。
    堪比大道級別的力量了。
    先不說搞不搞笑，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相當有用。
    不過李長樂覺得，與其說這是扭曲規則的力量，不如說是改變畫風的力量。
    當然現在看來，自己所能做到的扭曲也很有限。
    隻能限定在自己身上。
    目前為止，他擁有的能力包括……
    不死之身，似乎不會被真正殺死。
    任意變形，雖然現在還隻是被動，而且變形相當滑稽羞恥。
    急速奔跑，如搞笑人物一樣腳如車輪，速度能提升至常人的十幾倍。
    幸運護體，生死關頭總能莫名躲避過厄運，雖然同樣無法掌控。
    大力出奇跡，能把敵人打飛到天邊，變成星星叮的一聲消失不見。
    這些都是和山神廟邪祟一戰，李長樂曾經表現出來的力量。
    不過，正如他所說，這規則大多數限定在自己身上。
    而且多半都是被動發動。
    唯一對敵的大力出奇跡，也似乎並不穩定，遇到真正的強敵，李長樂也無法估計會不會再次奏效。
    總結來說，這些能力都完全不靠譜！
    自己，還是要修仙！
    最重要的是……
    李長樂內心深處也和司空羽一樣，想要的是禦劍青冥，斬妖除魔。
    不是被人當做搞笑人物！
    難道自己要自號湯姆仙人？
    修仙，一定要修仙！
    下定了決心後，李長樂更是健步如飛。
    二人一路前行，漸漸地已經接近了玄天宗的山門。
    這裏前來求仙問道的同行，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玄天宗三年才開一次山門，選拔招收弟子，自然吸引了天下人趨之若鶩。
    這些人裏，有散修後人，世家子弟，名門望族，皇室貴胄。
    自然也有李長樂這種出身低微的普通人。
    不過，在玄天宗這種仙門聖地眼中，都一視同仁，反正都是螻蟻。
    轉過一座山。
    玄天宗所在的連綿仙山浮現眼前。
    山在虛無縹緲間。
    一輪大日升騰於雲霧之上，玄天宗群山高聳入雲，仙氣飄蕩，霞光萬丈。
    真個是仙家聖境。
    司空羽不禁讚歎道：“不愧是仙門聖地！”
    “氣象萬千，氣象萬千啊……”
    李長樂道：“別廢話了，望山跑死馬，這麽多人都聚集在天淵城裏，去的晚了怕是連住的地方都沒了。”
    天淵城是玄天宗山門外的第一大城。
    也是所有前來求仙問道之人必經之地。
    本來就是天下雄城，千家萬戶，熙熙攘攘。
    如今無數求仙者紛紛匯聚，李長樂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
    司空羽也明白了這點，不再多說，二人直奔天淵城。
    到了城門外，就看到這裏亂亂紛紛，果然是人山人海。
    忽然一隊天淵城的神駿騎兵喝開眾人，衝出了城門之外，似乎不遠處發生了什麽騷動。
    與此同時，就聽有人大喊一聲。
    “快看！”
    “仙人！”
    “是真正的仙人！”
    李長樂和司空羽抬頭望去，果然看到一道虹光穿梭虛空而去。
    快如閃電，矯若驚龍。
    雖然看不到真正的身影麵貌，但那種仙風道骨，瀟灑不羈的仙家氣象，瞬間震撼了所有求仙者的靈魂。
    一時間，所有人無不驚歎豔羨，甚至有人撲倒在地，望空膜拜。
    李長樂和司空羽也張大了嘴巴。
    這也是他們二人第一次看到真正仙人。
    原來真有禦劍飛仙……
    李長樂也不禁雙眼放光，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確認這個世界存在真正的修仙。
    司空羽同樣激動萬分，又好奇不已的跟城門守衛搭話。
    “守衛大哥辛苦，這是一點心意，交個朋友。”
    他從腰包裏摸出點東西遞給了守衛。
    那守衛頓時一愣，隨後眉開眼笑：“好小子，倒是明白事理。”
    李長樂也不禁吐槽道，這家夥雖然不懂江湖，倒是挺懂社會……
    司空羽笑道：“不知那些天淵城的騎兵，和天上那位仙人去哪兒了？”
    “可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眾人也都萬分好奇的湊上前來。
    守衛咳嗽一聲，顛了巔司空羽遞來的小包重量，點了點頭。
    “的確是有事情發生。”
    他憤慨道：“聽說城外不足百裏，兩個打獵的發現了一隻邪祟，立刻報告給了天淵城。”
    “你說這是什麽地方？”
    “天淵城！玄天宗聖地山門腳下！”
    “哪來的不知死活的邪祟，膽子比天都大，敢在這裏露頭？！”
    “城主大人立刻派遣了騎兵前往剿滅，正好某位玄天宗的仙人也在城中，看來也被氣的夠嗆，親自禦劍前往誅殺邪祟了。”
    司空羽和眾人都恍然大悟，也無不紛紛冷笑。
    “那的確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種禍害人間的邪祟就該千刀萬剮！”
    “敢來玄天宗腳下露麵，真是活膩了！”
    隻有李長樂忽然心中一虛，咳嗽一聲問道：“敢問那邪祟是從何而來？”
    守衛也皺眉道：“說到這個也怪了，聽兩個獵戶說那邪祟是從天而降，落入山穀，似乎是從東邊而來……”
    司空羽一愣，隨後道：“東邊不就是咱們來的方……”
    李長樂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就你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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