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冷眼氣睥睨坐在椅子上的劉虎，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劉虎被她看得發毛了，漸漸的手腳都不自在起來。
    “我，我都如實回答了，能不能寬限點？”
    “看你接下來的表現！”
    審訊繼續進行。
    老孫問：“說來說去，你還沒說清楚刀鞘為何在你身上？”
    “這個……這個嘛……”劉虎結結巴巴的半晌過去，也沒能擠出一句話來。
    劉虎臉上閃現出團團不正常的白，他把眼睛垂下來，壓根不敢看老孫。不僅不敢看老孫，連旁邊的竺蘭也不敢看。他的手甚至微微顫抖了起來，渾身緊張！
    “你不會是把宋小凡的刀鞘給偷了吧？”老孫大聲嗬斥道。
    “我……我怎麽可能偷他的東西？他是王女士的兒子呀！”劉虎反駁，但視線跟老孫短暫接觸後又移開。
    這樣子更顯得他做賊心虛。
    “說說你什麽時候偷了宋小凡的刀鞘？”
    “我撿到的不行嗎？”
    “哼！這麽貴重的私藏物品，而且是隨身攜帶的一把刀，刀柄和刀鞘之間還有一個巧妙的銜接口，怎麽可能輕易分開？”老孫說，“你當我們警察都是吃幹飯的嗎？”
    劉虎搓著雙手，反複搓，一直搓到汗流下來。直到雙手掌心粘粘膩膩的，很難受，很難受。
    “說！”老孫突然拍桌，驚醒了正在神遊的劉虎。
    劉虎還是猶猶豫豫的，不知是否要把秘密講出來。
    “還有，你到底先認識王女士還是先認識宋小凡？”想到王女士提到認識劉虎的過程，還有宋輝留下的金子傳說，以及舉報的電話，老孫有此一問。
    他開了口，“好吧，我說！我先回答第一個問題。”
    原來，劉虎在2022年1月前把宋小凡的黃金刀鞘偷偷拿去典當行抵押換錢。原因是王女士常常花錢如流水，才認識她不久，劉虎每個月掙到的工資都差不多被她花了大半。
    但是劉虎偏偏有口難言，他不能對王女士說自己沒錢了。
    正好他發現宋小凡經常把玩黃金彈簧刀，那刀具有複雜的紋飾，還有精巧的鑲嵌銜接工藝，更重要的是刀鞘和刀柄皆由黃金製造而成。
    這就是一把奢侈品！一把不可多得的收藏刀。
    王女士不知劉虎的困境，還幻想劉虎能給他一個花花世界。實際上，劉虎越來越難難以支撐，他感覺這段戀情非常難熬。
    這把黃金彈簧刀的出現，真正好！
    有一個黃昏，宋小凡出去工作了。
    劉虎趁著王女士獨自前往美容院洗臉敷麵膜的時機，他偷偷摸進宋小凡的臥室裏。
    劉虎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個深藏在衣櫃裏的鐵箱裏找到黃金彈簧刀。宋小凡會把它拿出去防身的，沒想到他隻是把藏刀放在家裏麵。
    他不敢拿走刀柄，害怕被發現了。左思右想之下，隻能拿走這把刀鞘。之後的環視一圈臥室，發現除了一套音響和床上用品外，沒有其他的擺件。
    這裏除了黃金彈簧刀，就沒有其他貴重東西了。
    他當即拿著刀鞘出門，趕回老家南華市的一家百年典當行典當掉。老巧周身都是黃金打造的，又有精美複雜的工藝加身，一口氣換了五萬塊錢。
    劉虎靠著這筆錢，一直跟王女士交往到現在。
    老孫聽完，不得不感慨一句：“都說家賊難防，果然是真的！”
    劉虎撇撇嘴，沒否認。他也覺得自己不該幹這種偷竊的事，如今說出來了，不僅要坐牢，還會遭受到王女士的嫌棄。更何況，他舉報了宋小凡，王女士更加不會原諒他。
    但他已經無所謂，在他決定開口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了。他還愛著她，可惜不能再繼續戀情。
    “咳咳！問題是你又如何把刀鞘贖回來？”老孫問。
    “本來我不需要贖回刀鞘，可黃敏被害死了。我必須破釜沉舟，把東西贖回來。我要為她申冤。”
    “問題是你哪裏來的錢？”前麵劉虎說過自己經濟困難。
    劉虎說：“是啊！我當初也想過這個問題，實在不行的話還得去偷。但我不想繼續做小偷，隻能找朋友借了錢把刀鞘又贖回來。”
    老孫叫竺蘭出去，喊童歌進來。後者進審訊室後，老孫悄悄對他說：“你去南華市百年典當行查找劉虎是不是典當過一把黃金刀鞘？”
    童歌出去後，老孫說：“好，這一切我都會讓人去核實的。”
    劉虎苦笑搖頭。
    老孫繼續問：“現在請回答第二個問題。”
    “嗬嗬，其實我在認識王女士之前就先見過宋小凡，但我那時還不算認識他。”
    “你在哪裏見過宋小凡？”其實老孫懷疑劉虎可能是奔著金子傳說才接近王女士的。
    要說起這件事，就得從劉虎的好奇心開始了。
    2022年1月份。
    那是一個晚霞漫天下的黃昏，劉虎跟蹤前妻黃敏的現任丈夫張振。張振走出茱萸村，沿著山路往西朗山走去。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會娶像黃敏這樣的女人回家做老婆。要知道黃敏這樣的女人非常勢利，不僅脾氣暴躁，而且自己稍微惹怒她還會得到她一頓毆打！
    不要問為什麽，劉虎這樣一個不算矮小的漢子為什麽會遭到女人毆打？
    除了他還愛黃敏，愛她的美貌，家裏貧窮給不了她要住的商品樓外。作為男人的劉虎，是不願意輕易讓步的。
    可以說，黃敏的毆打和殘暴，都是自己一手培養，另一手縱容出來的。但他那時並不後悔，他隻希望黃敏發泄苦悶後，能想想他的處境，能可憐可憐他的身體。
    但沒想到黃敏變本加厲，日複一日毆打自己。她罵他：“真是個窩囊廢，窮成這樣了還不去找個高薪的工作！”
    劉虎真是吃了黃連——有口不能言。就連父母都開始嫌棄他。他開始恨黃敏！
    他不愛念書，早早輟學出來打工。像他這樣沒學曆，沒背景，又沒有手藝的人，怎麽可能找到高薪的工作？
    但是黃敏偏偏不理解這一層。
    劉虎非常難過，直到黃敏說要離婚。他更難過，他隻想大哭！他不願意，他百般阻撓！
    可是這樣的阻撓更換來黃敏高強度的暴力毆打，引發了家庭大戰。
    劉虎的父母在勸阻的過程中，也被黃敏鞭打了，年邁的父親氣得高血壓飆升，一下子腦溢血救不回來了。。母親因此日夜鬱悶，沒多久也跟著父親去了。
    這樣的人怎麽能留得住？
    劉虎當即答應了黃敏的離婚要求，她沒給他生下一個孩子，從此就互不相幹了。
    但他後來聽說黃敏又結婚了，他好奇，好奇得想看他的現任丈夫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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