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咱們聊聊吧。”
    聽見陳凡讓自己抬頭，葉師德很恭敬地抬起頭。
    一臉諂媚像兒。
    陳凡：“不管怎麽說，暮雪晴也跟了你一段時間。
    我剛殺了她，你好像沒什麽反應。”
    葉師德憨厚地笑道，“您如果需要我有什麽反應，我都可以照做的。”
    陳凡：“……”
    陳凡看著這張人畜無害的臉，再次想起那日第一次見到葉師德的情景。
    當時他跟在黃明達身後，黃禿子跪，他緊跟著就跪，絲毫不猶豫，不為難，不羞愧。
    陳凡知道，對於這種人，你羞辱他，沒有任何意義。
    這是個真正意義上的聰明人，永遠知道趨利避害，永遠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最有利。
    當著明白人不繞彎子，陳凡也不再廢話。
    “談個條件吧。首先，我可以不殺你。”
    陳凡明顯看到，葉師德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畢竟求生是人的本能，沒有人真能對自己的生死無動於衷。
    葉師德本以為，陳凡就算大發慈悲放過工程隊其他人。
    也絕對會殺了自己這個幕後黑手。
    因為如果換作是自己，就一定會這麽做。
    但現在陳凡卻說，可以不殺？
    葉師德縱使再聰明，也想不通其中緣由。
    但他清楚一點，無論原因是什麽，總歸不可能是因為陳凡的善良。
    他看得出來，在狠辣這一點上，陳凡和他是一類人。
    “我能為你做些什麽？”葉師德問道。
    陳凡笑笑。
    果然和明白人說話就是不費勁兒。
    “老葉啊~”
    陳凡一隻手搭在葉師德肩膀上。
    “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其實，我們根本沒必要非鬥個你死我活。
    你們想衝進我家，無非就是為了我屋子裏那些物資。
    對吧？”
    陳凡看著葉師德，滿眼的真誠。
    葉師德心裏愈發畫魂兒。
    這不是廢話麽，末世之下，誰不想過你那種正常人過的生活。
    難道這理由，還不足以讓我們拚命？
    葉師德早就想好好問問陳凡，為什麽他會準備得如此充分。
    連雪地摩托都有！
    他索性攤牌，問個明白。
    “不僅是因為你的物資，我敢肯定，你一定還藏著什麽秘密？
    因為你所有的準備都太過周全，如果不是預先知道這場災難會降臨。
    我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理由！
    可是
    你怎麽會未卜先知啊！？”
    葉師德收起笑意，目光灼灼地盯著陳凡。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揭開陳凡秘密的真相。
    知道了真相，也許就能找到在末世中繼續存活的方法！
    陳凡看著葉師德，並沒急著回答。
    他心裏對葉師德愈發欣賞，別人都盯著自己的物資不放。
    想不到這家夥已經想到那麽遠。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你為什麽不早些問我？
    早問就省去了很多麻煩。”
    陳凡麵上雲淡風輕，口中輕快地回道。
    葉師德心中大喜，“你真的肯告訴我！？”
    “當然，為什麽不呢？
    首先未卜先知這種事是不可能的，我們要相信科學。
    其實啊，好多東西都是我——
    偷的。”
    “偷的？”
    葉師德一怔。
    偷誰的？去哪兒偷？
    難道現在還有人比你陳凡更富裕？
    陳凡繼續說道：
    “你知道，大型連鎖超市，都是有物流集散中心的吧？
    他們先把大批量貨物集中在一處，然後再分散發往城市中各個分店。
    我呢，隻不過是剛好知道沃爾瑪的倉儲中心在哪兒而已。
    這些東西，包括雪地摩托，都是從那兒偷出來的。”
    “不，不可能！”
    葉師德稍微一想，便覺得很不合理。
    大雪封天，陳凡怎麽過去的？
    那麽多東西，怎麽運回來的？
    來來回回，又是怎麽瞞過所有人，不被發現的？
    再說，沃爾瑪賣雪地摩托嗎？
    這裏麵漏洞太多了，完全經不起推敲。
    陳凡嘴角微微翹起，‘嘁’了一聲。
    “你看，我告訴你，你還不信。
    那倉儲中心裏，各種物資堆得山一樣，什麽都有，根本用不完。
    我之前挖的通道塌了。
    這才過來找你們合作。
    不然你以為，我會在這兒和你浪費口水？”
    葉師德依然不信，可他也實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陳凡：“如果你們同意合作呢，咱們就一起開發這處寶藏。
    我提供坐標，你們施工。
    等挖到了倉庫，那裏物資要多少有多少，咱們所有人都可以放開了拿！
    怎麽樣！？”
    葉師德還在猶豫，其他工程隊的工友眼睛都亮了。
    邵丹一激動，直接跪著爬過來。
    “陳大哥，我跟你幹！我信你！”
    其他人也紛紛跟隨。
    “原來是這樣！早知道還費這麽大勁兒，互相打什麽！
    大家一起打通隧道，一起享福！”
    “是啊，咱幹別的不行，挖隧道那可是手拿把掐的老手藝，您就瞧好吧！”
    “葉隊，你還猶豫什麽？
    人家陳老板本來，現在就能把咱們都順窗戶扔出去。
    這是又給了咱們一次機會啊。
    而且隻要挖到倉庫，咱兄弟們就再也不用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葉師德終於動搖。
    他猶豫地望向陳凡：“真有沃爾瑪倉儲中心嗎？你可別是……耍我們？”
    陳凡舉起三根手指，十分嚴肅端正地回應：
    “我用我的良心發誓，都是真的！
    如果沒有倉儲中心，我在這兒和你們浪費時間幹什麽？
    我還可以答應你們，在隧道挖掘期間，你們的夥食我全包了。
    而且頓頓有肉！”
    毛連凱等人精神一振，趕緊確認，“您說的是什麽肉？豬牛羊這些動物的嗎？”
    陳凡詫異，“不然呢？難不成是人肉？畜生都不吃同類，別把我想那麽壞。”
    工程隊：“……”
    既然眼前隻有華山一條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葉師德雖仍沒有完全相信陳凡，但他別無選擇，隻能先答應下來。
    終於拿下葉師德。
    陳凡心裏也暗暗鬆了口氣。
    挖掘隧道並非沒他不行，隻不過，陳凡見識過葉師德的能力，知道有他在，挖掘工作一定會事半功倍。
    之所以沒用武力恐嚇，而是哄騙葉老鱉。
    因為陳凡明白，員工的主動積極性很重要。
    給他們畫餅，忽悠他們心甘情願幹活，才能發揮出最高的工作效率。
    現在，陳凡最缺的就是時間。
    終於可以進入正題，向國資軍備庫進發了！
    陳凡隨即親自安排工作。
    他將小區裏男人和女人分開。
    男人負責隧道的施工挖掘，女人負責後勤。
    他又將男人分成三組，分別由葉師德、毛連凱、邵丹帶著，三班倒幹活兒，24小時停人不停工。
    全速向二十公裏外的坐標地挖掘。
    然後又讓史大可帶著鱷魚幫，組成個‘督戰’小組。
    拿著皮鞭和棍棒。
    如果有人偷懶耍滑，或是有意見起刺兒，直接就是一頓愛的教育。
    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
    雖然大家在陳凡的皮鞭政策下很辛苦，但他們卻很快樂。
    因為陳凡為了讓他們有足夠的體力幹活，真的頓頓都供給所有人足夠的肉類。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無上的珍饈佳肴。
    牛馬一般的鄰居們，甚至希望這種被奴役的生活，能夠持續長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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