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深夜密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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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平時的話,我肯定會說‘煩惱太麻煩了’,然後馬上就決定了,但是這次你很認真地為我煩惱,我覺得很好。”
    “當然,我也知道你在計算得失。”夏美苦笑著說,但還是很開心。
    “那……奪走生命不是壞事嗎?”
    一個人隻有一條命。
    人的力量自不必說,即使是擁有超常力量的人以外的人也無法挽回失去的生命。
    席恩認為,奪取它的行為無論出於何種原因都是惡的。
    “至少我沒有無緣無故做壞事的愛好。”
    “……嗯。”
    “如果有自己的理由,壞事也會做的。”
    “……即便如此,我覺得把事情想成是壞事也一定是好事。”
    我本打算說些不合倫理的事——善良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或理解的話。
    她簡直就像席恩認為自己殺不了人一樣,我甚至想用釘子刺她。
    但是,即便如此,被依然微笑著的夏美壓倒的是席恩。
    (啊,太難了)
    她之所以露出這樣的微笑,是因為她隻知道席恩到目前為止所展現的一切。
    因為他不知道席恩·伊斯塔爾這個存在的存在方式,夏美自不必說,就連吉爾和安娜都不曾見過。
    這一點夏美沒有過錯。隻是因為席恩有意隱瞞才會這樣。
    如果非要問錯的話,前麵是席恩自己。
    不管因為隱瞞的東西發生什麽事,責任都在席恩自己身上。
    這種事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事到如今,有點難受什麽的。”
    總有一天會到來,一定不會太遙遠的未來。席恩體內的惡性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時候。
    她還能像現在一樣對席恩微笑嗎?
    想到不管願不願意都可能改變的關係,少年輕輕垂下了眼睛。
    “——伊斯塔爾認為人能殺嗎?”
    深夜,在“密斯托爾汀”的艦長室討論今後的事情時,阿基特突然問安娜。
    對於這個毫無來由的問題,安娜的反應有些遲緩。
    “怎麽突然來了?”
    “事到如今,我才開始在意。”
    確實,他是否有殺人的可能,這可能是判斷他是否值得信任的重要標準,他沒有明確提出這個問題。
    我並不是在找誰借口,人類軍隊並不是在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的情況下就接受了席恩。姑且不論席恩本人是否知道,暗地裏進行著嚴格的調查。
    例如,在某人工島發生的重大恐怖襲擊事件中,席恩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在那件事件中失去雙親後,他在球國的人類軍隊經營的福利院生活,這些都是相關人員的證據。語言也很清楚。
    他的生活態度很好,隻要有人拜托他,他也會去福利院幫忙,所以員工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隻是,自由的時間飄然不出現,和年齡相對奇怪地像大人的事等從當時開始被低語“有點不可思議的孩子”。
    後來又進了軍校,掌握了更詳細的信息,所以對席恩·伊斯塔爾這個人的經曆大致掌握了。
    仔細調查這些數據也沒有發現殺人的事實,發現身份後也沒有對人類造成傷害的跡象。
    綜上所述,綜合判斷的結果是,結成合作關係沒有問題。
    不過,不用說安娜他們,就連上級也不可能完全相信調查結果。
    自稱“魔法使”的席恩有可能擁有人類無法識破的隱藏情報的手段。
    說到底,除了本人以外,誰都不知道確切的情況。
    “老實說,我幾乎確信自己能殺了他。”
    小晶這麽說著,雖然很確信,聲音卻有些迷茫。不過,他的心情安娜也能理解。
    “我也是,我一直以為席恩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絕對不是以殺人為樂或正當化的類型。盡管如此,他還是自作主張地認為,隻要判斷有必要,就會輕易扣動扳機。
    他本人也曾明確表示:“如果有足夠的理由,就會殺了他。”
    但實際上,在這樣的場景中,席恩試圖避免殺死恐怖分子。
    雖然這種選擇會提高人類軍隊內部的警戒,但無論哪一種選擇都沒有太大差別,而且,其分寸會直接影響到本人的人身安全。
    安娜認為,為了自己的生命,她不會花那麽多時間,而是會選擇“殺死”,但她的預想落空了。
    加上第一次,六次戰鬥結束後,席恩還沒有殺死恐怖分子。但他並沒有明確表示不會殺他,甚至還沒有做出選擇。
    正因為是這樣的狀況,亞紀才會重新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
    “也有很早就失去親人的原因。……看起來那樣,是不是對人的生死很敏感呢?”
    “怎麽說呢……我個人不覺得她有那麽可愛的性格。”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你這麽猶豫的話,這種可能性也會被考慮進去吧……”
    說著話的晶人臉色很差。
    雖然這與作為艦長工作時刻意不表現出來的他的形象不符,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也說明他正在為此苦惱。
    “……是感情轉移了嗎?”
    阿基特的立場是席恩的控製者,是在人類軍隊和席恩之間必須保持中立的人。
    但是,眼前的阿基特看起來很難稱之為中立。
    他大概是在為“把一個對人的生死都很敏感的少年強行推上戰場”之類的事情而煩惱吧。
    對於安娜個人來說,對席恩抱有好感本身是值得歡迎的事情,但她的態度卻不太好。
    “那孩子是那種討厭的事就會明確說出來的類型。如果不喜歡殺人,就會明確地宣布‘不殺人’。”
    “確實,好像能做到……”
    “對吧?所以你沒必要在意那種事。”
    聽了安娜的話,阿基德似乎暫時接受了。
    隻是困難的表情本身不會因此而改變。
    “如果是這樣,你覺得伊斯塔爾為什麽會那麽煩惱?”
    關於這一點,安娜自己也有很多疑問。
    我理解席恩基本上不想奪去生命的立場。
    他本人也明確表示過,如果持有一般的倫理觀,就不會主動去殺人。
    但是,即使自己的身體也有危險,但還是猶豫要殺死敵對的恐怖分子們,說到底安娜的感想是“不像他”。
    “別看他那樣,其實是對敵人毫不留情的類型……”
    在機動鎧甲的駕駛訓練時,麵對衝過來的特別科的學生,在模擬戰中,他大鬧一場,把學生打得體無完膚;被品行惡劣的學生盯上時,他想出一計,把所有學生都勒令退學。隻要叫醒他,這樣的軼事是少不了的。
    正因為如此,我以為他會以同樣的立場嚴厲對待恐怖分子,但現實並非如此。
    比起最近與席恩有了關係的阿基多,連這些過去的事情都掌握得一清二的安娜受到的衝擊恐怕更大。
    “你根本就沒把他們當成敵人嗎?伊斯塔爾給人的印象是,他對恐怖分子根本不以為意。”
    “啊,這倒是有可能。而且那孩子基本上都不喜歡欺負弱者。”
    性格的惡劣和無情,不僅是他本人,周圍的人也都非常理解,但他即使卑鄙狡猾,也不會向弱者舉手。
    就拿學生時代的例子來說,他隻會毫不留情地打擊社會地位與自己同等甚至更高的人。
    “……恐怖分子是由社會上的弱者組織起來的集團。考慮到和人類軍隊的戰鬥力差距很大,也可以說是弱者……”
    “……也許是這樣。”
    恐怖分子的活動雖然威脅人的生命,擾亂治安,但其背後也包含著貧困和貧富差距。
    對這樣的軟弱多少有些同情的可能性是有的。
    “(不過,本人有沒有自覺很微妙啊……)”
    席恩·伊斯塔爾這個人,頭腦轉得很快,但最終還是憑直覺和感情行事。
    因為不能拋棄安娜和親近的人所以選擇協助人類軍隊。為了不被他們所害而威脅上層,合理地考慮的話,經常會做出不應該做的選擇。
    因此,有時連思考都不做就做出判斷。
    因為是“弱者”所以不想殺。
    但從目前的處境看,又不能置之不理。
    這種精神上的判斷標準和周圍複雜的事情相結合,可能讓席恩無法做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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