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惡劣行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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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舞現在怎麽樣了,好擔心。」
羅楠心裏有些放不下,這種事情的性質太過於惡劣了。設想一下,如果有人把死老鼠放進自己的抽屜,那該多讓人精神崩潰啊。這種行為跟往鞋裏放圖釘,梳子裏裹刀片一樣的過分,被害者精神會到極大的摧殘,甚至崩潰到幾天不敢去學校都說不定,毫無疑問,晏舞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何餘把她送回家了,應該沒事吧。」
莫鳴語氣很是輕描淡寫,一點都不是安慰別人的腔調。
「小鳴,不是我說啊,我覺得去安慰小舞的人應該是你。」
聽到羅楠的話,莫鳴有些驚訝,抬起頭看著羅楠,揣摩她話的意思。在精神崩潰的時候,需要人去安慰,但這個人還有特定的要求麽?
「這是為什麽?」
「唉,太遲鈍了。」
羅楠歎了口氣,她認為莫鳴這家夥有些過於不解風情了。
「你不是跟小舞關係很好嗎?她也認為你是她的好朋友,為什麽你就不能去呢?」
「那個……當時人挺多的,我有些不太……」
不太好意思,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臉皮薄的莫鳴可能做不出來。
「唉,你這是什麽話啊。」
羅楠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其實,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表現出關心。」
雖然莫鳴把班長當成少有的朋友,但這不意味晏舞她的朋友很少,或許她真正需要的人不是他,這都是有可能的,在這個方麵,莫鳴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
「反正肯定比何餘合適。」
羅楠的話裏麵帶著一點的氣憤,讓莫鳴有了一些興趣。
「怎麽?你覺得何餘不太好嗎?」
「這個人啊……怎麽說呢,有點太自然熟了,我也不是說自然熟不好,隻是……太……」
羅楠在想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對何餘的感覺,但想來想去,都找不到一個適合的詞。
「附和?」
「嗯,對,就是這種感覺,小鳴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羅楠被莫鳴一語點醒。
「怎麽說呢……他對我是這個樣子的,我很少說些什麽有傾向性的話,但我感覺如果我說了的話,他一定會積極認可我的觀點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是的,有一段時間他也對我很親近的,突然親近,說話也很好聽,嗯……比你說話好聽,但我並不太高興,所以不太願意跟他來往。」
「是有一些,何餘太圓滑了。」
「嗯,是這樣的。」
兩個人在評價何餘的時候,其實都有所保留,保持了一種基本的禮貌,但無論話裏還是話外,兩人都覺得何餘這個人,偽善。
「唉?那這樣的話,會不會是!」
羅楠突然想起些什麽,有些激動起來。
「想別這樣想。」
莫鳴擺手,不太認同羅楠的這種先入為主。
「可是啊,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小舞這個人啊,平時可是受人愛戴,怎麽會有人這麽敵視她?」
「你的意思是,不是惡作劇或者恐嚇?」
莫鳴用手托著下巴,低著頭,陷入沉思。
「嘛……如果排斥敵視的話,那就說明這樣做有好處。」
羅楠輕微的點頭,一臉認真,跟平時的她完全不一樣,不是那種暈暈乎乎的天然,感覺更加睿智。莫鳴了解羅楠,隻有在她情緒上激動的時候,臉上的溫柔才會消失。
「那好處是什麽呢?」
「好處當然是增加好感咯,在小舞情緒最低落的時候趁機而入,說不定之後就……」
羅楠說著說著就有些擔憂起來,必須要找出犯人來,至少得確定這何餘的性質。
「為了增加好感,做出這種事情有必要嗎?」
莫鳴提出自己的疑惑的時候,卻有些動搖了,因為這是有可能的,如果是何餘的話。
「那個,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出來。」
羅楠話鋒稍轉,盯著莫鳴。
「你說的是?」
莫鳴很是茫然。
「這個可能有些八卦,但是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何餘好像,好像喜歡小舞。」
羅楠下定決心才說出來的話,莫鳴反應卻很平常,甚至表現出了一些理所當然。
「這個有問題麽?應該沒有男生不喜歡班長吧?」
「哎呀,我的意思是,不是那種青春期洶湧欲望的喜歡,唉唉,也不對,是有那種欲望,但……但……」
羅楠說著說著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你說的是,認真的那種喜歡?」
「對。就是這個意思,何餘大概是很認真的喜歡小舞。」
「可是……喜歡的話,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事情呢?不是傷害到了對方嗎?」
「這個你怎麽不懂呢?這是想要得到啊!」
「得到……小楠你想說什麽啊?莫名其妙的。」
羅楠的解釋讓莫鳴更加懵了,這個對莫鳴來說是沒有邏輯的。
「榆木腦袋!」
羅楠生氣的叉著腰,瞪著莫鳴,很是失望。
「話說你生什麽氣啊……」
莫鳴依舊不懂,或許這就是男人吧。
「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討論一下誰是犯人吧。」
羅楠回到正題,雖說是要和莫鳴討論,但她心裏已經認定了那個犯人是誰,現在她隻是想得到莫鳴嚴密的推理上的肯定,就是確定這個人是何餘!
「好吧,我們來討論一下吧。」
「你現在知道是誰嗎?大致的方向?」
「不知道,動機這種東西,想要找到話,有無數個,關鍵是可能性吧,也就不在場證明和嫌疑證明。」
「好吧,這種時候就靠小鳴了,我可幫不上什麽忙。」
羅楠搖了搖頭,她覺得現在自己有的隻是偏見,但從這個現象挖掘出原因,有些太難了。
「也不是,我覺得這次需要你的幫助,就像華生一樣,你的知識對我來說很重要。」
經曆這次事件,莫鳴可能能夠更好的帶入偵探的角色了。
「知識?小鳴你指的是?」
「一些常識吧,比如這個我就不是很明白。」
莫鳴指著班長的桌麵,羅楠看了過去。
晏舞的桌麵上放著一些書,具體到書名的話是,高中語文,高中英語,高中數學,高中政治,高中曆史,還有相應的筆記本。
「這個怎麽了?」
羅楠對莫鳴的關注點有些疑惑。
「這些書是什麽時候被放在桌麵上的?」
「什麽時候……上課之前吧?」
「會不會之前就準備好了呢?」
「嗯?這話是什麽意思?」
莫鳴頓了頓,往抽屜裏看,嗅了嗅,聞到了圍繞的腐臭味,很不明顯。再把幾本書抽出來後,這種味道才稍微強烈一點。莫鳴站起身來,指著黑板。
「你覺得桌麵上的書,有什麽共同點?」
羅楠仔細盯著這些書,然後朝著莫鳴手指的指向看了過去,突然恍然大悟。
「明白了!這都是今天上過的課本!」
「嗯,沒錯。」
「不過這能說明什麽?」
「能說明一種習慣吧,我隻是猜測,班長在一天開始上課之前會把要上的書全部放在桌麵上,而不用的書堆在抽屜裏。」
這種習慣的原因是高中繁重的課程,導致學生的桌麵上很少是整潔的,晏舞這種習慣能夠反應出她是一個十分細致的人。如果是莫鳴的話,他會把抽屜塞到溢出來為止,剩下的書才會放在桌麵上。這樣做的後果是,每次上課的時候,他都會匆匆忙忙的在抽屜找書,惹得老師很不愉快。
「這個啊,我有時候也會這樣子,因為很方便。」
莫鳴這麽一說,羅楠就引起了共鳴。
「稍微總結一下,班長抽屜裏的書是沒有動過的,因為有個沒有上課的老師也布置了家庭作業,所以班長才會往抽屜裏找書,也因此被這隻死老鼠給驚嚇到了。那就說明,老鼠被塞進抽屜的時間……不太好確定。」
這就是得出的結論,反而讓人更加迷糊了。
「如果小舞不是想要拿書的話,老鼠都不會被發現?」
「應該是這樣的,因為抽屜被塞得滿滿的不是麽?哦不,也是會被發現的,這種天氣,屍體發臭的很快,說不定明天早上一來,惡臭味就傳遍了整個教室。」
莫鳴低著頭,咬著嘴唇,閉上眼睛,什麽時候才能把這麽一隻老鼠塞進抽屜裏麵呢?還不讓人發現,或者說是,其實這是一個犯罪團夥,不止一個人,這些人之間彼此包庇了?太迷了。
「那最可能的就是古文課之後的大課間吧?那個時候班上的同學可少了。」
羅楠認真的得出了結論。
「如果是那個時候的話,的確容易下手,班上的學生也不多,也不多……唉,我好像在班上。」
莫鳴注意到了,自己大課間前半段時間還在教室。
「唉?那你有看到是誰弄的嗎?」
「沒有……也不可能在班上有人的時候下手吧,雖然我不怎麽走心,但也保不準會突然瞟到啊。」
「那麽大課間就不會咯?」
「肯定不是。」
莫鳴能夠確定,這種事情一定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幹的。
「那可能是早上嗎?一大清早?」
「也不會,早上班長會把今天要上課的書從抽屜裏全部拿出來,早上幹的話,很快就發現了。」
「那是中午嗎?午休時間?」
「額……這個最有可能。」
午休時間足夠充裕,班上的學生也不會很多,隻有少數幾個帶便當的學生會在班上吃。
「那這樣的話,就是那個小集體咯?」
羅楠指的小集體是平常中午在班級裏吃便當的一群女生,隻有幾個,經常一起吃飯就熟識了,自然而然的就小集體了。
「她們跟小舞有什麽矛盾嗎?不應該啊。」
難道真的是一個團體嗎?的確,這種事情團體協作更加容易。藏屍(死老鼠),放風,執行。而且既然是小團體的話,那麽隻要一個人有動機了,說服別人不就行了麽?應該會答應吧?丘雛子說過,女生都是很複雜的,幹出這種事情也可以理解?那真相就是如此嗎?
「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