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全此刻腦子也清醒了一些，他瞪大眼睛看著顧向陽，“爸，你是說你昨天就回來了？”
    顧向陽沒好氣的說道，“昨天大清早你阿媽就去把我接出來，你就能不能長長心，就你這樣的腦袋走出去，還不是一騙一個準。”
    顧向陽想到明天又得出車，也沒心思跟他多聊，“我可警告你，以後除了上學，別的東西你都別給我沾了，尤其是煙酒這些。
    我知道你的成績不是很好，可是如果能考上高中更好。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都是看文憑來招人，你也不想到廠裏去打螺絲吧。”
    “你怎麽知道我就隻會在廠裏打螺絲？”顧衛安一聽又是這個話題，怒火中燒，“正在你跟阿媽的心裏都是大哥最重要，我就是一個多餘的。”
    也在暗罵自己，怎麽這麽犯賤？這些天忙忙碌碌都是為了什麽？沒得到表揚，還招來一頓臭罵。
    “你要不是我兒子，我才懶得管你，”顧向陽脾氣也上來，“好話已經跟你說盡，可是你聽不進去，以後你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反正你要是讀不上高中就自謀生路。”
    “我也沒指著你們會幫我什麽，”顧衛全大聲吼道，“反正你跟阿媽總是偏心的，覺得大哥哪哪都好。”
    他這幾天為什麽跟那趙公子在一起，還不就是為了把阿爸給救出來，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
    顧向陽深看他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這死孩子就該給他去碰碰壁，他才知道外麵的日子有多難。
    顧衛全捂著頭又躺了回去，既然阿爸都平安回來，趙公子那條路他也不想放下，完全可以給自己多要點利益。
    反正對方有錢有權，從指甲縫裏漏出一點，都足夠他有一個好的。
    不過這酒後勁還真厲害，他都覺得今天比昨天好了很多，但沒想到還是沒撐住。
    宋小月知道顧向陽檢查完什麽問題都沒有，整個人也鬆了一口氣，“可能是咱們這段時間都繃得太緊了，一下子放鬆下來，身體有些扛不住。
    正好我今天買了一隻雞燉著，大家補補身子。”
    宋小月都叫老板幫忙把雞收拾好，回家洗洗剁剁就可以。
    顧衛安回來，臉色就有些不好。
    宋小月因為顧向陽的回歸，心情也好了，難得關心一下，“這是怎麽了？上課太累了嗎？”
    顧衛安自己倒了一杯水，直接坐在廚房，“這一次月考的成績下來了……”
    “考的怎麽樣？”宋小月並沒有太在意，因為衛安的成績總在前二，偶爾運氣爆棚，也會得到第一。（卻不知那是明旭故意放水，才讓他有這樣的機會。）
    “這次考了第三，不是很理想。”顧衛安的語氣有些低落，可以說，他從來沒有考過這樣的成績。
    而且還是輸給一個他一直看不上的人，這讓他一整天都接受不了。
    “第三？”宋小月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疑惑的看向他，“那第二名是誰？”
    衛安一直沒有被超越，成績也比較穩，難道最近學校又轉來了轉校生？
    “……明昊，”顧衛安語氣艱難的提起這個名字，簡直就是今天最大的恥辱。
    “你說誰？”宋小月覺得自己聽錯了，再一次跟他確認，“住咱們對麵的明昊？”
    看到顧衛安把頭低下去，宋小月差點丟掉手中的鏟子，“什麽是那小子，那人不是成績也是一般嗎？”
    卻不想想成績一般，怎麽可能跟顧衛安他們分到一個班？
    “聽說是明旭寒假的時候給他補了課。”顧衛安隻能把這個借口拿出來，但他不得不承認，平時明浩的成績雖然比不上前麵這些考的好的，但是學校排名上也差不到哪裏。
    這一次進步了二三十名，這種情況在其他同學那裏也經常出現。
    隻是他不願意接受，明昊突然趕到他前麵。
    “這……”宋小月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想罵一下老大，也看出他現在心情不好。
    “你說是不是真的對麵的氣運一直壓著咱們？”顧衛安再抬起頭，眼眶是紅的。
    宋小月心一慌，大兒子可是一家的希望，“可能是別人胡說的，你別跟你阿爸那樣胡亂相信。
    有一點你得承認，明旭的成績一直都比你好，他們兩個又是孿生兄弟，他要是有心想幫忙，明昊成績進步一些也是正常。”
    宋小月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在這關鍵的時候，可不能讓衛安分心。
    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隻要顧衛安一直保持這樣的成績，那些名校就可以爭取一二。
    之前，顧向陽已經折騰了一場，非但沒能讓明雲德他們遭殃，倒把自己折騰了進去。
    就算對家氣運再強又如何？他們就是一家子普通人，怎麽能對抗的了？
    之前給顧向陽出餿主意的那個人，現在也消失不見，也不知道這其中會不會又是另外的陰謀。
    宋小月想到這，連忙開解顧衛安，“那小子說不定就是運氣好，他大哥這不是幫他壓對了題，下一次可就不一定有這麽幸運了。
    咱們得往前看，你現在可不能上他們當，咱們得穩住，現在什麽成績都是虛的，咱們就看高考那一場。”
    顧衛安，“……真的隻是壓對了題嗎？”那這一次明旭可以壓對高考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壓對？
    都同樣是學生，他差明旭什麽了？
    現在又蹦出來一個明旭，果然姓明的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應該就是這樣，沒錯，”宋小月在說服顧衛安，也在說服自己，“你這些日子也是因為受家裏的牽累，跟著忙進忙出，提心吊膽的。
    你阿爸他現在已經沒事，明天又開始正式上班，往後咱們家又恢複正常，你隻管安安心心的上課，其他有我們。”
    隻要衛安這一次高考能考出好成績，那她跟顧向陽這些年的付出，就會有收獲。
    都到了這關鍵時刻，誰也不能破壞。
    衛安啥都好，就是勝負心太重。
    像那些高校每年錄取的學生那麽多，都要去爭一爭名次，那這一輩子活的多累。
    以前為了激勵孩子，他們一直拿對麵的明旭做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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