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張家寶藏 第四十一章 疲門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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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走後,我把藥莊裏麵的犄角旮旯全部收拾了一遍。
還是那句話,人走散了,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這不,沒一會兒,客戶就上門了。
一個二十七八歲、身穿皮草的男人走了進來。
進門之後說:“閣下就是掌櫃的?”
“買藥還是看病?”
“買藥。”皮草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煩請掌櫃的幫我來三兩當歸。”
我抓起秤杆,足稱的三兩當歸,草紙將其包好遞給了皮草男。
皮草男掂了掂:“足稱麽?”
我嗬嗬一笑,直接點破他的身份:“足不足稱的,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麽?怎麽?難道疲門專門養你這種隻會吃喝的人麽?”
皮草男也笑言:“都說這鬼街天下藥莊的掌櫃的年紀不大,但斤兩足,今日一見的確名不虛傳,在下黃偉,來此也是為了給李掌櫃的提個醒,冊門大變在即,李掌櫃的有大好前程,所以希望你不要搭錯了船,以至葬身江海。”
“這是疲門魁首的意思麽?還是說是疲門哪位前輩的意思?”
“有區別麽?”黃偉冷笑一聲,放下五張鈔票:“我勸李掌櫃的不要打聽那麽多,言盡於此,再會。”
黃偉離開之後,我第一時間上了二樓。
發現這鬼街一上午的時間多了很多生麵孔,有擺攤的,有剃頭的、送貨的還有跑出租的。
這幾種職業,在舊社會都有縮影。
比如那擺攤賣文玩的,這就是冊門的人,也是冊門一種探聽消息的方式。
剃頭匠、護鏢的、車夫,也是如今江湖上人數最多的散戶,民國時期,送貨歸靠了掛門的牌匾,跑出租的跟剃頭的屬於中立派,但是這兩種人跟勾欄一門的人走得很近。
無他,跑出租的會給勾欄女拉客,剃頭的嘛……
來剃頭的人各行各業都有,剃頭的也有自己的一套話術,三言兩語就能套出他們想要的情報,至於跟勾欄女交換情報的方式。
懂的都懂。
江湖上三教九流都已經注意到冊門這次的大換血,都想要出來搞點事情。
不過最值得注意的就是疲門了。
因為疲門走的是行醫濟世之道,江湖地位極高。
而且疲門不僅囊括江湖遊醫,也包括現在的醫院,甚至包括古代的巫祝等等,隻要是用各種辦法給人看病的,皆歸疲門。
所以疲門在江湖上的地位之高僅次於驚門,因為人吃五穀沒有不生病的,一旦生病都要有求於疲門,人家不管你還算好的,如果人家麵上救你,背地裏抽你骨髓摘你腰子,你也沒轍。
畢竟江湖上有句話,叫自古疲爵是一家。
但是建國之後,疲門內外分化嚴重,那些正規的醫生、醫院等醫術超群的人歸於內疲;而像那些賣假藥的,專治絕症的,賣祖傳秘方的,包治百病的這些都是外疲的人,這種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江湖騙子。
可無論是內疲還是外疲,小病治得了,大病治不了,結果都是病人病沒治好,人也死了,錢也被疲門弟子給掏幹淨了,病人死後,病人的老婆孩子也都沒錢過日子了。
所以,誰遇上疲門弟子,誰就要脫層皮,這也是疲門“疲”字的由來。
上次聽周雅說他父親患病已經是風前燭、雨中燈。
在聯合上疲門黃偉剛才的一番說辭,基本上可以肯定疲門已經跟周雅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聯手了,以助其奪取疲門魁首之位,這麽一來周雅的勝算微乎其微。
而且疲門老魁首的病說不定也是這幫人給整出來的。
畢竟如今的疲門被資本介入之後,內疲外疲已經不分家了。
我掏出手機聯係上周雅,告知疲門已經介入之後,她讓我等著,很快就過來。
不到半個小時,她就到了。
風風火火的一進門,就說:“你開這藥莊,莫不成真懂醫術?”
“不然蕭萬發怎麽好的?”
“你怎麽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我坦白道。
“那你隨我走一趟。”她拉著我就上了車:“早知道你會醫術,我就來找你了,我懷疑有人在我爸的藥裏做了手腳。”
車上,周雅說她一直以為我能治好蕭萬發僅僅是因為我也是盜門的人,懂得南派的下蠱之術,沒想到我還懂醫術。
我說盜門不管是南派還是北派多少都懂一些醫術。
她翻了個白眼,說昨天晚上她爸喝了藥之後整個人驟然痙攣,口溢鮮血,已經到了斷氣的邊緣,幸得疲門魁首施救才保下了性命。
我說:“剛才疲門一個叫黃偉的人來找我,讓我不要插手,八成是讓我不要給你爸治病吧?”
“那你治不治?”她扭過頭,朝我眨了眨眼。
“看在我女人的份兒上,治。”
她笑著呸了我一下,但眉宇間的愁容是她的笑容所遮掩不了的。
她不開心,但我開心。
無他,因為江湖這灘水已經開始亂了,這是我最願意看到的,而且江湖這灘水越亂對我來說好處就越多。
來到冊門的私人醫院,我隨周雅進入病房。
房間裏站著三五個人,一位白發老者端坐在床榻一側,給床上那位骨瘦嶙峋的病人診脈。
周雅說白發老者就是疲門的魁首黃勇,床上那個就是她爸,周宗雲。
之後她打招呼道:“黃爺爺,我爸的病怎麽樣了?”
“不樂觀啊。”黃勇看了周雅一眼,隨後問道:“你身後這位小友是?”
“我男朋友。”周雅大方承認。
這四個字,也讓床上那位的眼睛緩緩睜開。
周雅繞開黃勇上前握住周宗雲的手:“爸,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那個心上人是誰麽?就是他,天下藥莊的掌櫃,也是他摁得千門抬不起頭,打了周處生臉的那個人。”
周宗雲目光瞥向我,我也上前兩步,叫了一聲伯父。
隨後我坐在黃勇剛剛坐著的位置,伸手搭脈。
片刻之後,我鬆開手對周雅搖了搖頭:“人已經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整個肺部已經完全壞死,哪怕是孫思邈老先生親自下凡也難以醫治,若用藥得當,大概還能有一周之期。”
黃勇觀我診脈,又給出定論,詢問道:“小友懂得醫術?”
“略知一二,跟家裏長輩學過幾年。”
“哦?那你家門庭想必是疲門之人吧?你是哪門之後?”
“我不是疲門的人。”
我對黃勇的印象還算不錯,此人麵容和藹,眼神清澈,沒有害人之心,想必剛剛威脅我那人,是疲門其他理事的下人。
看我這麽說,黃勇神色略帶可惜。
我又說:“不過我對疲門,神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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