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隻是一時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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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囑了一切,謝榆仍舊放心不下,尤其是雲雀說的那句話。
初兒真的喜歡自己嗎?
他很是在意。
忽然,雲雀在木桌旁瞧見一個發光的小東西。
“誒?閣主,這是什麽啊?”說著她就蹲下身,將那小東西撿了起來。
是一枚亮晶晶小發釵,形狀像蜻蜓。
謝榆瞥了眼,當即接過小發釵。
若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那丫頭頭上的。
想來是今日自己撲倒她的時候,這釵子不小心掉了。
謝榆頓了頓,沒回答雲雀的話,隻是把小釵子塞進了腰間。
“沒什麽,我先回宮了。”
出了天歡閣,他本應該朝回皇宮的密道走去的。
結果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定遠侯府的後門。
他重重歎了口氣,自己這是在幹什麽啊……
還有那許多的事情沒有達成呢,至於那丫頭,明明已經在心裏藏著這麽多年了,一直風平浪靜。
卻沒想到,一見麵就又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望向府內的光芒,腦中全是雲雀的話,這丫頭失去了母親,已經夠可憐了,若是在被皇叔染指……
最終,謝榆還是決定,要好好提醒她一下。
於是他縱身一躍,十分輕易的上了房頂。
……
原本已經回屋了,可餘念初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睡意。
現在唯一一個丫頭都叛變了,她的處境更加如履薄冰。
除了父親撐腰,她什麽都沒有。
長此以往,不是個好兆頭,她得靠自己掙得堂堂正正的地位,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視她。
反正也睡不著,她幹脆坐起身來,趴在窗沿上吹吹風。
院內原本十分安靜,隻有雪落下的聲音,忽然間,餘念初依稀瞧見一個黑影從牆角閃過。
隨之而來的,還有那陣熟悉的清香!
是謝榆。
她沒想太多,隻著中衣,披上鬥篷就跑了出去。
雪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冷,她一直跟著黑影,眼看著已經要到後門的方向了。
那黑影卻不見了蹤跡。
餘念初跑的有些累了,她扶著牆,輕輕喘著氣,纖白的小手已經被凍得通紅。
這裏栽種著好幾處梅花,幽香陣陣,已經快蓋住謝榆身上的味道了。
迎著簌簌飛雪,餘念初抬起了頭。
方才消失的人終於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謝榆半躺在牆上,身上水綠色的衣裳幹幹淨淨,隻是頭上跟餘念初一樣,染上了飛雪。
“初兒是在找我嗎?”
還沒等餘念初回答,謝榆便飛身而下,摟住她的腰身,將她一起帶到了牆上坐下。
餘念初有些畏高,想也沒想,本能的揪住了謝榆的衣袖,連聲音都在顫抖。
“我……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她甚至不敢睜開雙眼,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摔斷了腿。
而且牆上實在是太顯眼了,被別人看到的話,她就是有八張嘴都說不清。
謝榆抬起手,輕輕擋住了女孩兒頭上的飛雪,瞧著他顫動的睫毛,心裏忍不住發笑。
前兩次相見,這丫頭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鎮定模樣,如今,居然也知道害怕?
果然啊,無論怎麽時過境遷,有些事,有些人,本質上是不會變的。
“初兒,睜開眼看看。”他的聲音溫柔得過分,可餘念初卻捂住眼睛死死搖頭。
“不……我怕高……”
“你,你小時候就這麽捉弄我,真的很過分!”
曾幾何時,謝榆也把小小的餘念初提到了冷宮的宮牆上,說是要帶她掏鳥窩。
可全程餘念初都怕兮兮的掛在了他的身上,生怕被摔死。
那時,謝榆一邊笑,一邊掏鳥窩,最後隻能空手而歸。
他歎了口氣,一把攥住了她冰涼的指尖。
“不怕,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我隻是想讓你看看,這雪夜裏,京城的萬家燈火。”
“這種美景,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見的。”
聽他這麽描述,餘念初還真有些好奇了。
她久居深閨,許多美景都沒見過。
可她還是怕,隻能嚐試著,稀開一條指縫,從那裏瞥了一眼。
繁華的京城裏,燈火萬千,厚厚的雪積壓在屋頂上,就跟仙境一樣。
即使已經大半夜了,可煙火氣卻依舊熱烈。
看著看著,餘念初就放下了自己的手,專心的欣賞起眼前的美景來。
“以前,阿娘最喜歡下雪了,會帶我一起堆雪人……”
她的眼眶已經濕潤了,沒再繼續說下去。
“初兒。”謝榆突然喊了聲,“我這次來,有事告訴你。”
餘念初擦了擦濕噠噠的眼眶,果斷嗯了一聲。
“好,有什麽事?剛好我也有事要問你。”
謝榆勾勾唇,“那你先說。”
她搖搖腦袋,抖了抖頭頂的雪,正撞到了謝榆的手。
餘念初現在才發現,謝榆一直在給自己擋雪……
原本要問的問題,現在就卡在了喉嚨裏,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太子殿下,您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男人輕笑,那雙含情眼中波光流轉,最後被沉沉的飛雪掩蓋。
“哪有為什麽?孤是太子,想對誰好就對誰好,一時興起罷了。”
誰知,這無所謂的一句話,還真就堵住了餘念初的嘴。
她好奇,卻又不在乎真正的答案,因為這個答案對他此刻的處境沒有任何的幫助。
“嗯,知道了。”
原本還想問第二個問題,但她突然想起今天在天歡閣的情形了。
她可憐巴巴的咽了口唾沫,朝謝榆張了張口。
“太子殿下,我可不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啊?”
“在不脫衣服的前提下。”
現在這麽冷,她隻穿著中衣和披風,還在高牆上,脫衣服就在有傷風化了。
男人噗嗤一聲,“那可不行,我有我的規矩。”
“以後你想著這些規矩,就能少一些好奇心,命,也會更長一些。”
餘念初不高不興的哦了一聲,既然問不了謝榆喜歡什麽,那她隻能隨便在披風上繡些東西了。
“哦什麽哦啊!”謝榆伸出手指,不輕不重的在餘念初的腦門兒上彈了一下,跟懲罰似的。
“好了,說正事。”
“你這些時日沒事不要出門,更不要跟承安王同去一個地方。”
“還有你的侍女,早些換了,不忠的奴才放在身邊太危險了。”
餘念初秀氣的眉頭很快擰到了一起,“你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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