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死人啊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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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舉!!”
這對一個男人來講,可以說是最殘酷的懲罰了。
七少爺畢竟是六少爺的弟弟,六少爺竟然會為了她對弟弟下這樣重的手。
白露不知道該說什麽,也清楚不管她說什麽,都沒辦法表達她的感激之情。
這才是真正的為她做主。
“姑娘,我們回去吧。”白露心軟了,“我不想看了。”
但她不打算求情,畢竟七少爺對她的傷害,是無論做什麽事情都彌補不了的。
她有幸能得姑娘和六少全身心的維護,她不能不知好歹。
白露不想看了,藺菀瑜便拉著她在石山的護送下坐上回去的馬車。
至於陸琅辰,總之性命是無憂的,今夜便會被送回陸家,省得橫生枝節,陸明聿也不想惹得一身騷。
隻是做戲要做全套,陸琅辰是跟著陸明聿出來的,就算他被救回,事後多多少少會記恨陸明聿。
因此,入夜後,陸明聿帶著人去而複返,趁著土匪們出門放風,將餘下的幾個迷暈,“成功解救”雲兮娘子和他那倒黴弟弟。
這下子,陸明聿成功變成了陸琅辰的救命恩人。
即使陸琅辰赤身裸體,滿身髒汙的模樣被陸明聿看見了,並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一番,他也無法現場追究陸明聿的過錯。
畢竟是陸琅辰自己跟出門,自己被土匪劫走並羞辱,而他陸明聿,隻是心係美人和弟弟的“英雄”。
“啊——”
陸琅辰回到辰曦苑後,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最後仰天怒吼,驚起一片深夜烏鴉群飛。
另一邊藺菀瑜剛剛把白露哄睡,便踏著月色來到陸明聿的書房。
陸明聿正在桌案前寫著什麽,看見藺菀瑜來了,便放下筆,將紙收起來放好。
“白露怎麽樣了?”
藺菀瑜假裝沒有看見他掩藏的動作,淡然回道:“回來後哭了一場,現在睡了。”
“我好餓啊,晚膳時候白露沒胃口,我也沒吃下去多少,現在餓了。”藺菀瑜摸著肚子可憐巴巴的。
可是現在已經子時了,哪裏去尋吃的?
陸明聿無奈,隻好叫了石頭進來,低聲囑咐幾句,石頭領命離去。
“他去哪兒?”
藺菀瑜明知故問,但陸明聿卻配合地解釋:“雲香樓的夜場還沒散,讓石頭去打包些吃的。”
“哦。”
藺菀瑜依舊是淡淡的回應,不等陸明聿邀請,便自顧自打量著這個書房。
上次來的時候,藺菀瑜因白露的事情,情緒激動地直接闖了進來,看見陸明聿與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在一起,那樣子好像是在密謀些什麽。
她知道自己撞破了他的私事,便怔怔地站在那裏,最後還是陸明聿歎著氣讓黑衣人退下。
“你撞破了我的事,怎麽辦?”
陸明聿收起平日裏的玩世不恭,眼底的笑意覆上了冰霜,冷冷地看著藺菀瑜這個外來客。
眼瞧著陸明聿步步緊逼,藺菀瑜說不緊張是假的,連咽了幾口後開口:
“我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是你的人,就算撞破了什麽,我也不會做不利於你的事情,你怕什麽?”
“我怕?”陸明聿笑了,“我怕你不是你外表看上去的那麽無辜。”
“少爺這話是什麽意思?”藺菀瑜疑惑了,從進府到現在,她哪裏不無辜?
看著藺菀瑜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滿的疑惑,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算了,懶得說你。”陸明聿不著急這一時來點破她的身份,神情順著放鬆下來:“找我有事?”
“有。”
緊接著藺菀瑜便把陸琅辰做下的畜生事情告知了陸明聿。
陸明聿沒想到陸琅辰敢動他院子裏的人,立馬震怒地要拿長槍挑了他的辰曦苑房頂。
可藺菀瑜想著白露的名聲和這件事的私隱性,即使對他的武力感到害怕,也壯著膽子攔下他,說出自己在來的路上想的計策。
陸明聿沒想到她這麽有主意,和往日裏他接觸到的女子有很大不同。
他很欣賞她的膽識和謀略,但並沒有做出什麽表示,隻在心裏暗暗想著:這或許是盛京貴女們普遍的樣子?
隨後在藺菀瑜的帶動下,他冷靜地為她的計劃做補充,以男子的角度給她出主意。
最後便是陸琅辰的那番經曆。
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自己被誰如此侮辱。
因為自他靠近破廟起,到晚上陸明聿帶人解救,他都被套在麻布袋子裏,不見天日。
那種被黑暗圍繞的恐懼,讓他一度崩潰,回到家中,回到熟悉的安全窩裏,他又將自己的霸道強撐起來,可到夜深人靜,那熟悉的黑暗和恐懼再次圍繞在他身邊,讓他無法入眠。
等石頭將吃的買回來,便在陸明聿的示意下在書房的外間擺開,同時匯報著辰曦苑那邊的動靜。
聽見陸琅辰睡不著又貴喊鬼叫,藺菀瑜便格外痛快,連飯都多吃了一碗。
“那個,我能不能問你要個東西?”藺菀瑜思來想去,還是想開口。
“什麽?”
“能不能給白露寫一份放妾書,還她自由身,讓她能自己選擇以後的路。”
陸明聿沒想到藺菀瑜索要的是這個,隻沉思了一下,便起身到書案前拿出一張紙,洋洋灑灑寫下放妾書。
寫完後,又想了一下,再拿出一張紙,寫下第二份放妾書。
看著第二張上麵寫著自己的名字,藺菀瑜有一瞬的詫異:“為何……”為何要寫我的?
“你是個有主意的女子,不該被困於內宅。”
這是陸明聿對藺菀瑜的肯定。
藺菀瑜緊緊攥著放妾書,但沒過一會兒便無力地鬆開:“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沒有家了。”
“我知道。”陸明聿趕忙回應,“若你不介意,可以與我合作。”
“合作?”藺菀瑜屬實沒跟上陸明聿的腦回路。
陸明聿點頭:“你看到了我在陸家的地位和處境,而我也不僅僅是眾人眼裏整日無所事事的紈絝子,當然我愛玩,但我也做事。”
藺菀瑜震驚非常,她沒想到陸明聿會直接打明牌。
不過也對,她都說了自己是他的人。
隻是,藺菀瑜想問:“我隻有一個問題。”
“你說。”
“你相信我嗎?”
陸明聿偏頭,這次輪到他滿臉疑惑了。
“你這話說的,我不信你,為何要和你合作?”
“可是我不知道我有什麽資本能與少爺合作,少爺要找合作的搭檔,至少手裏得有值得合作的東西吧?我什麽都沒有。”
若是以前,藺菀瑜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女,便隻是動動手指頭,也有無數的資本可供她驅使,而如今,她隻是一個商賈家的妾室,是連宴席上正桌都上不去的底層女子。
“莫不是少爺查到我的……”藺菀瑜剛說出口便後悔了,她不該沉不住氣。
隻是這生生打斷的話,引得陸明聿嗤笑幾聲。
“我查到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你自己心裏,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的一無是處。”
“回去好好想想,我不逼你,若你想離開陸府,糟老頭子那裏,我幫你擺平。”
陸明聿不著急讓藺菀瑜現在就給出答案,吩咐石頭護送,看著藺菀瑜離開,又招來石山詢問今日藺菀瑜和白露的行跡。
沒有聽出不妥後,便吩咐下去繼續加強明日苑的防備。
“一個文弱書生都能在你們眼皮裏底下溜進來,都別混了!”
陸明聿過往並沒有對西院多上心,認為都是姑娘家的,平日裏已經謹小慎微,他倒也不必對她們太過嚴苛。
故而重要的防備和暗衛都集中在他的東院,此次白露的事情敲響了他的警鍾,那些個宵小不敢對他如何,並不代表不會對那些女子如何。
就像陸琅辰對白露做下的事情,即使他陸明聿並不在意,但那永不可逆,永遠都會成為白露心頭上無法愈合的傷痕。
若他陸明聿連她們都護不住,何談做什麽大事?
陸琅辰今天經曆的,隻是開始,後麵,還有更精彩的等著他!
另一邊,陸琅辰睡不好,臨天亮了又鬧開了,說什麽要提刀去砍了那群土匪,要為自己洗脫屈辱。
可哪裏還有什麽土匪?他是被陸明聿救回來的,從頭到尾都沒看見一個土匪的臉,更不知道去哪裏能找到那群殺千刀的。
沒辦法,他隻能折騰自己院裏的和金蘭苑裏的,連陸晟銘的朝祿苑都受到了影響。
陸晟銘最近睡得不安穩,難得入眠後正舒服著,忽而被一陣吵鬧聲來來回回地驚醒。
“啪”陸晟銘一掌拍在身邊楚瑤的屁股上,推搡著呢喃:“出去看看,別吵了……”
楚瑤近些日子何嚐睡得著?她沒想到陸晟銘長得沉穩老實,私底下玩得太花了,有些動作她根本完不成,可陸晟銘不管,無論楚瑤多難受他都隻顧自己快活。
因此她飽受折磨,一點都沒體會到新婚的幸福滋味。
陸晟銘隨便一個動作都能嚇得她縮起身子,好似這樣就不會痛了,好似這樣她便能得片刻的安寧。
外麵依舊在吵鬧,陸晟銘清楚的感覺到睡意在逐漸散去,心頭湧起一股怒火,忽的就坐起來猛地一推縮成一團的楚瑤,怒吼道:
“老子叫你出去看看,死人啊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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