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婆婆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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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看了眼還在yue的李良才,手一下子攥緊了。
要是李良才知道李老太根本沒有什麽情夫,那李老太手裏的金器現金,又該怎麽解釋去處!
她絕對不會把那筆錢吐出去!
沈寧腦子裏飛速運轉,無數方案想起,又被瞬間拋棄,長時間的沉默下,整個院子就聽到那聲聲yue很快停下,再沒有半點聲響。
此時,此刻。
李良才已經快要瘋了,看著地上那被他噴出來的嘔吐物,看著那白花花的一大灘,簡直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他此生最為以自豪的就是他的工作,他的體麵。工作,家庭,孩子,他自認為樣樣都是第一。
沒想到,前一個女人敢那樣反抗他,後麵這個進門的沈寧,古古怪怪,又是打他又是加了料的麵,整得他差點都要死了!
現在這碗麵被他全部吐出來了,是不是就不會中毒,不會死了?
他簡直被自己的聯想嚇死了,那種詭異的不適上來的非常快,他整張臉都已經開始慘白,他感覺自己難受的不行。
他快要死了嗎?
想到從前,村裏人誤食農藥後的反應,他越想越對的上,已經十分肯定自己就是被沈寧投毒了!
踉蹌的想要去廚房打電話,可是報警就要扯到前妻的死因,要是通知醫生折騰去縣醫院還不知道多久,想來想去,他還是摁了另一串的號碼。
沈寧站在他的身後,眼睜睜看著李良才打開了廚房門,拿起了電話機。
“嘟,嘟嘟——”
話筒裏的茫音,清晰劃破夜裏的寂靜。
也掩蓋了李老太清醒後痛苦的呻吟。
她到底年紀大了,醒了後,身體被鋤頭打,從2樓摔下來,感冒,被打中後腦勺,種種痛苦疊加上來,簡直讓她恨不得死過去。
沈寧眼裏都是冷意,斜瞥了眼李老太的房間,見這老東西,一時半會爬不起來禍害人,她抬腳走進了廚房。
“喂~”
李良才接通電話。
橙黃的燈光下,他咧開一口森冷的牙,死死盯住剛進屋的沈寧,表情恐怖又猙獰:
“村長,是我,李良才,麻煩你帶個醫生來我家。沈寧給我煮碗麵條,我剛才全吐了,麵好像有問題。”
村長粗糙的嗓門,透過話筒,十分清楚:
“什麽?良才,你中毒了?!好好好,你等我,我馬上過來趟!”
“嘟嘟嘟——”
電話很快就被掛斷,李良才隨意將聽筒一丟,雙手抱臂,冷笑著開口:
“他們馬上就要來了,你現在可以說實話了。你那碗麵到底是放了什麽東西?你若是說了,我就不把你交給警察,不然,你就成了殺人犯,就算我沒死,你也得給我坐牢!”
忽然,他話鋒一轉,收起了眼睛裏的冷光,口氣慈祥像個長輩:
“沈寧,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這裏無親無故的,既然嫁給了我們家,我們自然是一家人,我不會害你的。”
“你是不是因為嫁人了,不好去讀書,才給我下了毒藥?放心,隻要你說出來,我會馬上送你去上學的。現在已經8月了,馬上就要開學,時間還是來得及的。”
這一番大棒加甜棗,很是讓人心動啊。
隻可惜,他現在頭發蓬亂,臉頰通紅,衣服上都是泥印,連著嘴邊鞋上都是白色幹涸的汙漬,活像個乞丐,沒半分平常的體麵。
李良才也算是村裏有些本事的那批人,眼光精準,腦子聰明,十幾歲就下了礦場,從危險的礦工起步,跟對領導後,一路升到貿易經理。每次過年過節,拿回家的好東西數也數不清。
等後來,礦場被迫關閉,他又去了國字頭的廠裏,在上輩子被自己扯下樓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副總經理,前途不可說不是無量啊。
沈寧心裏不住冷笑,李良才,上輩子我能扯下你李良才的命,這輩子我還是能毀了你的人生。
李良才,做了惡人就會有惡報,總不會什麽好事都你一個人享著,吃了人血饅頭總要付出代價的。
她麵上依舊沉默,沒半分懼怕,隻是餘光一直注意著李老太的房間,卻是寂靜一片,似乎死老太婆又睡死了過去。
李良才費勁了口舌,見沈寧根本沒搭理自己的意思,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
他打定了主意也不再開口,隻是一雙眼淬滿了毒汁,死死盯著沈寧,眼裏跳動的都是陰冷的光。
院子門很快被人敲響。
李良才第一個跑過去開門,然後遞煙:
“村長,大半夜的耽誤你,真是不該啊。”
村長是個70多歲的大爺,從來都是早睡早起,今天一個電話被叫起,又是這麽要緊的事情,自然沒心情去寒暄。
他也沒看李良才遞來的煙,關了手電筒,直接扭頭對著身後的人說道:
“李大夫,勞煩你了。”
李良才一驚,和他早死的爹父關係最好的村長平日裏對他家最是照顧,電話裏也是關心他的怎麽現在就突然換了性子了?這明顯是帶著氣的。
過來的一路上早就給村長挑火鋪墊的李大夫與李良才擦肩而過:
“說吧,什麽事情?”
她斜掛著藥箱一腳跨進了大門,與站在廚房門口的沈寧遙遙對上一眼。
沈寧微微搖了搖頭,李大夫很有默契的偏開了視線,一路那已經頂到嗓子眼的石頭,是徹底放下了。
村長也進了院子,這才被李良才的樣子嚇了一跳。
眼前哪個能看得出來是李良才那樣的體麵人,根本像是流浪討飯的乞丐好吧。
“良才,你這咋了?”
口氣裏有些嫌棄。
李良才還以為是關心,一把扯住村長的袖子,就把人往那堆嘔吐物前麵拽:
“村長,我懷疑我吃到了毒藥!你瞧瞧!”
村長一個勁的擺手,要死了,這玩意別說看一眼就想把隔夜飯吐出來,就光是聞聞,已經足夠惡心的好吧。
李良才此時哪裏還有還有什麽理智存在,滿腦子都是沈寧下的麵有毒。
就算不把這個賤人送進牢裏,也要時時刻刻捏著這個把柄,將沈寧搓圓捏扁,一輩子逃不出他的手心!
沈寧踩在水泥台階上,清楚看見李良才眼睛裏的冷光,那被算計的感覺讓人如芒在背,危險臨頭。
李大夫趕緊去攔李良才的手,將村長“好心”救出來:
“李良才,不是我批評你,你要是有點良心,就看看現在幾點了,怎麽能這麽對待村長!”
“村長是你堂叔,也算你們同支親戚,該是需要他給你挺身而出,他自然不含糊,你扯什麽扯!我看你中氣十足,唇紅臉白,哪裏是個中毒的樣子!”
“要是有問題,你直接報警就是,還把我們拉出來做什麽。大半夜的鬧上一通,是想給你媽算賬嘛!”
李良才一眯眼,發現了這話不對:
“我媽?關我媽什麽事?”
心裏卻是一沉,難道李老太偷人的事情她已經鬧到了村子裏,人盡皆知了!
李大夫才不搭理他,一把拍開他鬆了手勁的手,直接將村長拉了過來。
村長好半天喘過一口氣,已經是動了怒了。一聽這話,更是怒從心頭起,朝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什麽堂叔,我算你們哪門子的堂叔,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當年我擔保把你送進礦場,你混個體麵回來,哪裏想著回報我?過年煙酒沒有,隻有有事才來找我!”
“我老頭子經不起你們家的折騰,現在丁是丁卯是卯,我們講個清楚!”
“沈寧,你說,你到底給李良才吃了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沈寧的身上。
沈寧看著這些人冷漠,懷疑,關切的各色各樣的目光,笑了。
她慢慢走下台階,一步,兩步,走的很穩,然後實實踩在水泥地上,不快不慢,沉穩秀氣。
她抬起頭,卻先對著村長打了招呼:
“村長,當日婚禮,您高興,還多喝了兩杯酒,沈寧還記得您拉著我手,說讓我好好的,我都記著呢。”
村長一愣,臉上冷漠的表情頓時親切很多:
“是啊,那時你剛進門,怯生生的,唉,轉眼都進門一個月了啊。”
李良才忍不住出了聲:
“沈寧,你攀什麽親戚,實話實說啊!”
沈寧不將狗吠放在耳裏,又對著李大夫笑著說道:
“李大夫,大半夜的麻煩你了。”
“小事。”
李大夫抿了抿唇,對著沈寧的想法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良才冷笑著在旁邊看著,隻覺得這女人是打算蒙混過關,他忽然反身將那堂屋裏的麵碗拿了出來,遞給李大夫看:
“之前就盛在這裏,毒藥很有可能也放在了這裏。”
李大夫去看沈寧,沈寧沒有半點反應。李大夫猶豫了下,才接過了碗,然後聞了下。
一張臉,慢慢變得古怪起來。
李良才隻以為是李大夫真的看出碗裏有毒藥的存在,斜睨去看旁邊的沈寧,露出一個刮骨刀般的笑來。
“沈寧,你要是現在老實交代,那這件事就是家務事,我不會報警,要是你抵死不認,我就把你送進大牢!嘖嘖,你說,投毒害人,你會被判刑多久?”
沈寧看著這男人不再掩飾的嘴臉,有些想笑。
那麽生氣,又打電話,又叫人,現在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啊。
哦豁,他難道是想借著那碗麵,將她捏在手心裏?
他怕是想屁吃吧。
沈寧不由冷笑起來,語氣帶著三分驚疑,三分害怕,四分難以置信:
“良才,你怎麽能這麽想我,你水土不服,將我辛苦煮的麵吐了,我還沒生氣,你就倒打一耙說我在麵裏下毒,我為什麽下毒!我起早貪黑,為這個家忙碌辛苦。白天操勞婆婆的事情,晚上還要服侍你,勤勤懇懇的,哪樣我沒做到位!”
“良才,你是不是拿婆婆半夜出門的事情,怪我!我也不想的,之前你不在家,我一個新嫁娘怎麽阻止婆婆的事情啊。”
“夠了!”
李良才爆喝一聲,趕緊打斷他媽的醜事被抖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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